更新时间:2014年11月11日 23:54
头表示赞同,但也有人不满。
如果瞳心花能够帮助陈老延年益寿,就一定能够帮助其他人,可这么好的东西,被这些年轻人给毁了,那得多可惜啊!
“你们为什么要毁掉瞳心花?直接跟我们说不就可以了,瞳心花没了,我们村子里的人还是活不长的啊!”一村民叼着烟,说话间烟灰全部抖了下来。
此话一出,不少人附和,刘叔也将视线对上苏妤两人,刚才没有解开的结,现在应该解了吧!
“大家稍安勿躁,陈老一定有瞳心花的制作法子,你们各自回家实验实验,一定可以种出和陈老一样茂密的花丛来!”苏妤双手在空中比了个大大的圆圈,堆笑道。
“是吗?那可得找到制作瞳心花的法子,不然都白闹了这么一出!”
好在苏妤的话大家也没有再提反对的说法,这毕竟是可以办到的事情,所以大家都稳下了情绪。
待打砸学堂的事情告一段落,村民们议论的话题迅速的转向了陈老,比起以前对陈老的恭敬态度,现在村民们说的话里,十句有九句是对陈老的谩骂。
大家为了能够延缓病痛的折磨,想过无数个办法,失败过无数次,一直有捷径的陈老却不肯出手相助,这得多闹心啊!
刘叔也正是如此,一直跟在陈老身边的他,竟也没有捞到好处!
就在大家都以为陈老必死无疑的时候,他醒了。
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身上到处酸痛的要命,从床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仅仅是爬起来的动作,就让陈老累得气喘呼呼,汗流浃背。
腰间系着的瞳心锁勒的有些紧,让陈老有些喘不过来气,双手在腰间折腾来折腾去,以前一拉便开的锁,现在却不再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解开锁,陈老艰难的侧过了身,顿了好一会儿后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双腿好像没力似的晃悠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嗓子冒火一般难受,没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歇一歇。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看着长长的楼道脑袋一阵发晕,以前将所有的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现在就连自己的手看起来都是糊的。
扶着扶手,好不容易下到一楼,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样,靠在扶手上大口喘着气。
外面异常的安静,连村妇间的闲聊声也消失了,这让陈老心里有些慌张。
果然,走到村里大道上,看见的人也没有几个,而且路过的村民也都交头接耳的指着他说着什么。
难道……瞳心花的秘密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么多年维系着的威严,都要消失了吗?不,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由于心急,陈老忘记了瞳心锁还在学堂里,空着手就去了旅社。
一进去,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从不经意到愤怒,这过程陈老已看不太清。
“村长,请问我的学堂被毁一事,该怎么解决?”陈老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容许他久站,于是自己找了个地,弯着好像随时会折断的腰坐了下去。
“哼!还说什么解决?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吗?被毁也是你自己酿成的吧!”一村妇站起身,恨恨的抱怨道。
“你们不要听这几个外人胡说八道!我是什么人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我这么多年为村里做的贡献,你们都没有看见吗?”陈老心里没有底,但是嘴上却厉害的很,即使没有底气,也能将话说的大声。
“我们都知道了,瞳心花能够延年益寿,延缓人的疾病,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陈老,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榜样,认为你就是我们村最重要的人,可是……”刘叔说着说着就捏紧了拳头,后面的话因为怕说重了于是都忍了下去。
陈老看了眼一旁的苏妤,气的咬牙切齿,他精心维持了几十年之久的形象,竟然被这刚来的黄毛丫头毁的一文不值。
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这是他的父母留下的遗物,所有权就是他的,为什么要将父母的遗物和所有人共有?
本来事情可以一直瞒下去的,本来他可以活很久的,本来他能一直当村民们心中的神,可他们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这些小丫头毛都没有长齐,竟敢在太岁爷身上动土,不想活了!
摸了把腰间,刚还满脸怒色的陈老突然僵了僵,瞳心锁还在学堂里!
没有瞳心锁,他就没有办法将那些人打回原形,也就无法让村民信服于他。正想起身回去拿,双手却被人大力的反扣住,一把老骨头就快要被压断了。
村民们以为陈老想要逃走,于是便一把压住了他,几个常年干农活的村民,陈老根本无法从他们手下逃走。
“你们这是误会我了呀!我是好心想要帮助你们,你们却如此对待我的好意?就算我没有告诉你们瞳心花的功效,我可也为村里孩子上过课,你们敢说你们孩子没有在我这里识过字?快放了我,不然你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老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动弹,骨头又一阵阵的发疼,实在难耐的很。
村民们听了这话,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陈老的确给村里带来了贡献,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点?
待身上的重量全部消失,陈老趴在地上哀嚎着,他的骨头没有以前的硬朗,稍微动一动就能听见骨架的嘎吱声。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些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中至少有五个都不能算是人,而是外面的游魂,是野鬼!村长你也应该记得,昨天我让他们去学堂小聚,他们各个都因不舒服为由而离开,其实是闻了瞳心花的香味,快变成恶鬼了!”
刘叔想了想昨天的事,好像陈老说的也在理,那几个年轻人的确是表现出了极其不舒服的模样。
到底应该相信谁?其实刘叔也拿捏不准,他以前都在听陈老的决定做事,而现在却要怀疑陈老。
村民们也一个个禁了声,互相小声的议论着,有些人将目光放在了苏妤和卢晓的身上,也有的人指着蔡芳摇头。
“现在我就可以回去拿瞳心锁来,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有心要害你们的人!”见周围的气氛转变了,陈老急忙的提议道。
“原来我们漏掉的东西是瞳心锁?陈老,你还真是老谋深算,晚辈甘拜下风!”
军樊悄然出现在大家身侧,倚着墙壁缓缓笑着,也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就是他!他是恶鬼,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别被他吃了!”陈老指着军樊的鼻子,惊慌的大声吼道。
众人听了陈老的话,顿了顿,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真的站起来跑掉。
“人老了,其实会伴随着很多疾病,就比如说老年痴呆症,我想陈老也许就得了这种症状吧。城里人都拿这种病没有法子,更何况是在这里,只能麻烦大家不要嫌弃陈老的所作所为,好好待他了。”
苏妤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他们可头一次听说老年痴呆症这种病,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会真傻了吧?”一村民拿手在陈老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心的说道。
王婆婆拄着拐杖走到陈老跟前,用拐杖碰了下他的脚,又敲了敲他的脑袋,摇摇头。
“你们不要听他们胡说,我可是这个村最年长的人,你们应该相信我说的才对!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过病,难道你们还不信我?”陈老有些无措的在地上爬行着,一个个去看村民的脸,希望他们能够相信自己的话。
“瞳心花没有了,你的保护层就消失了,所以你多年没有得过的病,一次性全染上了。之所以你没有死,是因为你之前将瞳心锁戴在身上,减少了大半的折磨。不过我看以你现在的模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呢,生不如死也怪难受的!”
陈老猛地朝空中挥了挥手,抗议着这番话,也回避着自己已经废了的事实。
众村民也不是什么想不开的人,再说瞳心花的法子也有,就没必要再深究下去。一个个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的锄头和背篓,顺带将陈老架了出去。
一路上陈老都在反抗,声音沙哑,却声嘶力竭。
一路上村民们都在抱怨着,对陈老,也对一直糊涂的刘叔。
刘叔几乎没有脸面面对众村民的责问,将心中的情绪全压在了陈老身上,恨不得就地给他几拳。
这么久以来的信任,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所有人都气的牙痒痒,在农地里干活也比平常的力道要猛很多。
待人都走后,王婆婆自己倒了杯茶会,坐在椅子上慢慢吹着。
苏妤自知自己做错了事,垂着脸走到王婆身边,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王婆却先说话了。
“明天就要走了?”
苏妤一愣,怎么没有问毁掉学堂的事情?
“是,明天就准备离开了,这段时间住宿的费用,您算一下,我们立马给!”
“那倒不必,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我这里才热闹点。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别到时候还要回来拿,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今天晚上早些吃饭。”王婆婆茶水只喝了一半,话音刚落便起身回了房,没留给苏妤再说话的机会。
卢晓凑了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苏妤的胳膊,兴奋的用手做着手势。
“这段时间少说也有好几百了吧?王婆婆她一分钱都不要我们的?”
“正如你听见的那样,她没打算要我们的钱,这段时间我们在这里都属于白吃白喝了。”苏妤有些无奈,昨夜里就已经和母亲算好了几百元钱,打算今天给她的。
其实苏妤明白,李泽浩从今往后就要跟着他们走了,王婆婆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牵挂托付了他们,是希望能治疗好他的。
大家都不忍心让王婆婆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都很默契的保守着吸血族的秘密,一个老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精神惊吓。
“那个野蛮人怎么办?要带走吗?”卢晓看了眼柴房,那里面很久没有动静了,却也不担心那个人到底死没死。
“当然要带上了,王婆婆一个人应付不了他,再说他也是因为我们才在这里的,收尾的工作也得我们来解决。”苏妤有些发愁的望着天,这么大个人,也不是说带就能带的。
吸血族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了安静的补眠,而三个女人明明什么也没有带来,反而却像出游似的忙个不停。
王婆婆给蔡芳的一大包玉米,是大家今后的食粮,所以蔡芳很严实给玉米裹了几层布,再装进包里。
天渐渐黑了,饭香飘到了后院,三人自觉的来到大堂。
“他们还是不吃?”王婆婆没有前几次那样执着,这次真是淡淡的问了问。
“是啊,他们还不饿,就咱们吃吧。”蔡芳笑笑,给俩丫头盛好了米饭。
一顿饭过后,王婆婆放下碗筷,叫住了已经站起身的卢晓,仿佛有话要说。
“王婆?”卢晓坐下,轻声喊道。
“我知道这样的拜托有些无理,但我还是想要拜托你们。我的孩子为人老实,没有什么坏心眼,今后你们可得多关心关心。我这个老太婆欠他的太多,也没有什么脸面对他,不奢求他以后回来看我,只希望他这个病能彻底的治好。”
说着说着,一直坚强的王婆婆落下了眼泪,三人的眼眶也逐渐湿润。
老人家一直忍着没说,但其实她比谁都明白,李泽浩会变成这样,他也是无辜的。
而李泽浩,根本没有怪过他的母亲,反而一直深深挂念着她,这何尝不是一种痛。
蔡芳当下便下定了决心,王婆婆将永远牵挂着的儿子,由她来照顾。
即使她心里也明白,有军樊在,哪里轮的上她来管……
王婆婆看了眼面前的三人,感激的鞠了一躬,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