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1月12日 23:53
田齐天的声音,军祺菲听着听着便握紧了拳头,好在连尘发现的及时,轻轻安抚着。
“你不是说只要和他互换了头脑,我就没事了吗?那你告诉我,我现在生不如死是为什么?你的手术失败了?你可是我亲弟弟,你难道还想害我不成?”
这个声音大家都不熟,但蔡芳却愣了愣,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里面的对话,初步分析是田齐天将他哥哥的大脑移在了另一个身上,但是这个人是谁?
难道……众人齐齐看向昏迷中的涂生,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
“没错,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的师父。在我车子陷入泥坑的时候,就是他师父来帮助的我,这个声音我忘不掉!”
蔡芳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这个声音可是给了巨大的恐惧,让她在那时悲观的认为自己就要死了。这份恐惧深深的留在她的脑袋里,想要忘记也忘不掉,成了一种无形的折磨。
“田齐天竟然将他哥哥的大脑移在了涂生师父的身体里,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种毒瘤今天必须清掉,不然以后对我们,对其他人都是种威胁。”军樊气愤的说着,手下也将李泽浩护得更紧。
可连的李泽浩,第一次出封峡村,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们来了这里。还没有适应他们说话的节奏,居然就要参与一场恶战。一丁点斗争经验也没有的他,自己从没有想过伤害他人,在这时,只希望不要连累军樊才好。
其实李泽浩看的出来,军樊本应该和其他人一样行动自如,可现在却要保护着自己,行动起来也不是那么顺利。
想到这里,李泽浩突然推开了军樊紧紧护在他头上的胳膊,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别胡闹,乖乖躲在我身后,一会儿跟着我,别丢了!”军樊不明所以的小声劝说着,又将少年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
再一次被推开,军樊有些恼了,在这个重要的当口,他连自己都不能保证会活下去,所以就更希望少年可以乖乖听得他。
“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吧,不要管我,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李泽浩闪闪的双眸里尽是笃定,他不想成为军樊的累赘,只想凭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他一把。
“瞎说什么呢!你离开我谁保护你?再乱说我就不要你了!”军樊装模作样的瞪大了双眼,本来是打算吓唬吓唬他的,却没想到将他吓哭了。
李泽浩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纵使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也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他全都明白,军樊在乎他,所以才会对他吼,可他就是对这样的军樊感到心疼。
没有人比军樊更傻,会在乎他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妖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要他,军樊却拿他当宝贝一样疼惜。
终于,骨子里就无情冷血的吸血族爆发了,对默默哭着的李泽浩投去了责备的眼神,吓得他立马低下了头。
军樊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他的手足,一边是他最在乎的孩子,他夹在中间也实在是尴尬。
“哥,你要是再乱发脾气,头只会疼的更厉害!要是你不想死,最好现在就消停下来,就算是痛的要死,也要稳住自己!我是你亲弟弟,我怎么会害你呢?要是我想害你,大可放任你不管,但我没有!”田齐天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怒气,像是责备自己孩子一样,责备着他的哥哥。
“哼!你有没有二心,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快给我镇痛药,再这样下午,我活脱脱会被这痛症逼死!”田老头焦急的问着,伴随着的是不断落地的瓷器碎裂声。
众人心里有了把握,田老头目前的状态,铁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轻轻一推就能将他推倒在地。
而田齐天,看样子还是很在乎他的哥哥的,如果将田老头做俘虏,说不定能逼到田齐天投降。
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经过,但至少从目前看来,田老头身上一定有着田齐天在乎的东西。按照传闻,他们兄弟俩可是面和心不合,弟弟又怎么会在乎哥哥?
想到这里,军祺菲率先冲了进去,正如预想的那样,一把抓住了正在用暴力缓解痛症的田长老。
抓住的人有着和田长老截然不同的模样,但是从气息上军祺菲能十分的肯定,他就是田长老。
就在这时,田齐天忽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反射着光圈的短剑,笔直的对着军祺菲刺去。
即使是侥幸的避开了攻击,军祺菲却也被短剑晃的一阵头晕,有些摇晃着反扣住田长老的脖颈。
众人前脚跟后脚的进到了屋子,一个个露出了原本的凶恶样子,而苏妤等人则拿了棍棒防身。
田齐天由于这么些天都在照料他的哥哥,体力消散了大半,对付这么些人实在是有些吃力。
连尘张开獠牙飞速将田齐天顶到了墙上,大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将他手里的短剑抢下,扔到一边。
田齐天悬空的双脚无力动弹着,双手也在连尘布满青筋的胳膊上敲打着,想要念咒,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一黑,田齐天脑袋垂下,昏了过去。
一直被军祺菲狠狠扣住脖颈的田老头,一声不敢吭,这个女人可就是挖了他双眼的女人,看见她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我以为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不至于这么要好的,没想到你弟弟竟然会救你,外界的传闻难道是假的?”军祺菲特有的冷冷嗓音在田长老耳边围绕,吓的他一哆嗦。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我能活下来是我走运!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条小命,我出去绝不会乱说你们的踪迹!”田长老有些绝望的求饶着,他自己也明白活下去的机会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放弃生的希望。
“放过你?你做了多少坏事自己心里清楚,你死了对大家都好,凭什么放了你?”卢晓有些气愤的质问着,要不是这个老头子,她怎么会被捉到这里来。
比起一开始只会躲在人身后的卢晓,现在也的确会躲在人的身后,但是比起以前的懦弱,她现在倒是什么都敢说。
将兄弟俩死死的绑在一起之后,众人才稍微松了口气,毕竟田齐天是个很大的毒瘤,他本事多多,怪招也多多,不能轻易小瞧。
片刻,蔡芳将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圈,看到被破坏的地下室的门,有些犹豫。
这里面有多可怕她可记忆犹新,上次只是站在门外,就被里面阴森的氛围吓的不轻,要是进去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估计得当场晕过去。
看出了蔡芳的犹豫,军覃自告奋勇的走了进去,就在蔡芳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军覃笑着从里面走出来了。
“里面有什么?半死人?死人?孤魂野鬼?”蔡芳紧紧捏着双手,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田老头的尸体还在那里面,脑袋被挖了,身体被割了,肠子流了一地!”军覃故意将看到的东西形象的阐述了出来,看见蔡芳明显有些想吐的样子就一阵好笑。
蔡芳站在门口越发犹豫着,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样踌躇着的她最终吸引到了苏妤的注意力。
“怎么了?刚才军覃和你说了什么?怎么像看见鬼了似的?”苏妤有些担忧的轻声问道。
“那里面,好像有尸体,不清理不行,我得先缓缓。”蔡芳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苏妤浅浅的笑了笑,挽起了袖子,不顾蔡芳惊讶的眼神,泰然的走了进去。
这里只有三个人,田家兄弟二人正被五花大绑的锁在一起,而涂生的师父,只怕只有一颗空空的脑袋了吧。
既然三个人都没有了攻击能力,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清理掉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苏妤已经来到了地下室,打开们,一股腐臭味便扑面而来。有些嫌弃的捏住了鼻子,简单看了看地下室内的状况,后又游刃有余的出去了。
蔡芳有些担心的跟在苏妤身后,并没有直接走进地下室,她还接受不了这样血腥的暴力场面,只能远远的站着往里看。
腐臭味让蔡芳差点真的吐出来,憋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去,同时也对淡然的苏妤不可理解。
“我看涂生的拖车正好给我运送那些脏脏的东西,不过涂生就只能睡地上了,相信他也不会介意。”苏妤看了眼门外的拖车,就算是尸体,那一个拖车也足够了。
费了好大得劲,苏妤安顿好了涂生,再将近乎垮掉的拖车拉到地下室,不多时,一车的腐臭物就被苏妤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卢晓默默的避过了身子,避免和苏妤眼神交汇,也担心苏妤会让她做这些脏活。
和蔡芳一样,卢晓对这些东西很是排斥,就连看见伤口都会打寒颤的她,看见尸体没晕过去就算很厉害了。
苏妤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即使她很需要帮忙,也没有去叫别人。
蔡芳一脸想帮又不想帮的纠结样子看着女儿忙里忙外,她合唱不是想帮她干点什么,但是这些东西她无能为力。
军家人还是那样高冷的聚在一起,连尘则有些谨慎的搜着整间别墅,对他来说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别墅里再无威胁,大家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就在这时,涂生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多出新的伤口,抬起头,正对上师父的脸。
说是脸,其实也不是。
脸上的皮子好像是粘上去一样,周围是翘起来的,涂生以为自己师父被人挖了面,痛哭失声。
“别哭了,那不是你师父,你师父已经死了,尸体在外面呢!”卢晓有些不耐烦的吼道,她最见不得男人哭了。
“胡说!这明明是我师父!他肯定被人挖了面,我要替师父报仇!”怒吼着,涂生从地上爬起来,没头没脑的在屋子里乱撞。
“听我说,这真不是你师父,如果你胆子够大,撕开他的脸看看。”苏妤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淡定的建议道。
涂生有一丝犹豫,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停在半空,再也不敢往前。
看不下去的军覃走过去一把撕下了那张脸,连同眼睛鼻子和嘴一起撕了下来,丝毫不费力气。
涂生吓得往后一倒,猛地抽气,捂着胸口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师父被田齐天换了脑子,他将自己兄长的脑子放在了你师父空空的脑袋里,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兄长的确存活了。而你的师父,失去了大脑,早就死了,如果你不相信,等他醒了再说!”军覃拍了拍涂生的肩膀,有些惋惜的说道。
虽然没有人类的情感,但是他们能够明白,涂生正面临着什么,所以就算是仇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酸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涂生的不是,也没有人再嫌弃他一个男人竟哭的像个娘们。
“师父,我就是为了找到你才苟且偷生到现在,可你怎么没有等我,就自己先走了?”涂生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哭喊着,这个时候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几天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个这两个人待会儿醒来,交给你处置。”军祺菲难得大发善心一次,让其他人也惊讶不小。
“大姐,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有人性了。”军覃暗暗的朝军祺菲竖了个大拇指,有些痞痞的笑道。
苏妤默不作声,找了几张纸巾,递给正在哭爹喊娘的可怜人。
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帮,这种痛只能让他自己消化,最后看淡。
军祺菲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不然在昨天夜里,闻到他的血腥味时就动了手。其他人都明白的很,军祺菲不动,他们也绝不会动。
“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你,但是还是想说,你经历的这些,都将成为你未来的辅助。你没有可以再失去,所以你大可放手做自己想做的,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和我们一起。”
涂生听言苦笑了几声,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呆呆的看向窗外。
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