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1月08日 23:57
累赘。
卢晓看了眼两人,默默拿起了筷子,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吃饭的,等一下军家人出来这饭还吃不吃得成真是个未知数。
王婆婆首先往军樊的房间走去,敲了敲,听见儿子的回应之后扯了嗓子喊了声。
门很快就打开了,腿上帮着长长的木板的少年冲着母亲笑笑,指着双腿开心的溢于言表。
少年腰上有一根绳子,身后是稳重的军樊在牵着,看样子两人已经练习很久了,军樊手头的绳子已经打起了结。
“我知道你不吃东西,但是人家要吃饭的,你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吧,小伙子快出来!”王婆婆心情有些复杂,但嘴上什么也没有提,只是粗略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少年没有了以前的乞求和可怜兮兮,而是释然的弯起了嘴角。
军樊从少年身后靠近,头绕过了少年的脖子,停在了少年的脸边,短暂的靠了会儿。
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他留在这里,少年很是懂事的乖乖在床上躺好,对恋恋不舍的军樊会以最暖心的微笑。
不久后,军家人齐齐坐在桌前,没有一个人端起碗筷,也没有人说话。
王婆婆倒是希望他们一声不吭,这样就可以听她讲了,除了一个正在吃饭的女孩儿,其他人都稳稳坐在桌前没动,这正是时机。
“我有件事想和各位商量商量,虽然我知道你们没有义务帮助我什么,但是这件事关乎到你们自己!”
看了眼众人的反应,已经有几双眼睛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很好,继续!
“下午咱们村子开了个会,这倒不是重点,重点在会议后,有人要见你们!就在晚饭后,村中心的学堂内,我知道你们时间大把的有,去不去我也不会强求,但还是希望你们可以领情!”王婆婆搓着手,有些讨好的笑着。
军祺菲看了眼连尘,她现在所有事情都会下意识的找寻连尘的身影,这件事也不例外。
坐在最边上的连尘不带任何迟缓的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在意什么麻烦不麻烦,他已经有几天没进食了,桌上的一盘盘绿色东西看的直想吐。
一旦出去,逮住谁都是一顿丰盛的晚饭,既能恢复体能,也能顺便散散心。
清楚的看见了连尘的回应之后,军祺菲也有了答案,她跟着他便是。
军樊昨天已经饱餐过,今晚出不出去都行,但心里还有个少年住着,也有了牵挂。
少年是绝对不能出这个旅社的,甚至不能走出院子,不光是王婆婆不准,少年自己也害怕的紧。
没当少年抵抗一件事,可怜巴巴的双眼看的军樊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抵触的东西军樊一定会跟着讨厌。
苏妤瞅了一眼军家兄弟的反应,却没有注意到之前军祺菲和连尘的互动,只知道大家好像并没有明显的答案,有些随意。
“既然都没有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你们赶紧吃吧,等一下我带你们去学堂!”只要村子的人不来这里,王婆婆一万个愿意。
生怕这些人不肯过去的王婆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也有胃口吃饭了,开心的忘了其实军家人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晚上苏妤母女俩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而是相互看着对方的眼色,其实两个人都有话要说,但是基于场合不合适,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吃过饭,本打算好好聊聊的母女俩还没有来得及私语几句,硬是被王婆婆热情的双手拉了出去,随后便听见很大一声关门声。
一众外来的人跟着王婆婆走在前往学堂的路上,村子里的村民吃饭喜欢坐在门口,不管是和隔壁还是和对面的都能聊起来。
当王婆婆带着人走过去时,刚还热闹非常的唠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闷头扒饭的咀嚼声。
走到学堂门口,王婆婆只是嘱咐了几句回家不要走错路的话,还没等苏妤反问什么,老人家已经走开了,似乎并没有带着他们上去的意思。
这算什么?把他们带过来就这样扔在这里了?他们哪里认识这里的村长长啥样?
学堂一楼的吊灯突然亮了起来,照在众人脸上,有些朦胧的色彩。
苏妤正准备往里走,军家人和连尘突然往后猛地退了几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楼的布局。
“怎么了?你们不是不怕光的吗?”苏妤有些纳闷,愣在原地也不敢过去。
“这不是普通的光,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懂点什么,这是瞳心阵!由吊灯的影子在地上印出一双眸子的样子,所照之处我们都不能靠近!”军樊皱着眉头有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脸上,担心会被照掉一层皮,那就和半死人一样丑陋了。
“什么?那怎么办?我去关掉它的开关?”这下可吓着了苏妤,她还没有见过军家人反应这么大,看来此次也非同小可。
“不用,你们顺着这里上去,二楼会和。”说罢,几道轻盈的黑影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视野里。
苏妤正准备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但四下看了看,这里四周都有土房子作掩护,根本没人,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被人看见他们飞檐走壁的,只怕立马就被赶出去了!
顺着楼梯往上,在二楼走廊和几人会合,一同走向二楼的大房间里。
房间里有种奇异的香味,刚一进去军祺菲便咳了起来,军齐彦也捂住了鼻子,这一举动却招来了陈老的注意。
陈老从这几个年轻人进来开始就在观察了,看见带头的女人皱着眉头咳了几声后就有些怀疑,又看见有人捂住了鼻子,怀疑更加重了。
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是陈老也不打算说破,而是面带微笑指了指地上的几张软垫,示意大家坐下。
过了会儿,军祺菲侧过头,难受的捏住了喉咙,猛地晃了晃脑袋,却越来越晕。
连尘虽也有些不适,但身旁的军祺菲更严重,看了眼正直直盯着军祺菲的老人,拳头徒然捏紧。
注意到连尘的情况,军齐彦伸出手按在了他爆出青筋的拳头上,看着他使了个颜色。
“老先生,我朋友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些天风寒,还没有完全好就出来,似乎吹了风有些严重。我知道刚来就走有些不礼貌,但是基于我朋友的身体健康,还请您谅解!”连尘收起暴怒的拳头,站起身稳重的说着。
“不介意,你带着不舒服的朋友离开吧。”嘴上这样说着,但陈老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军祺菲伸手移开,就算是军祺菲消失在了眼前,视线也还是看着那个方向。
不久后听见的一阵乱风声,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面不改色的陈老仍然是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不光是照顾着几人的茶水,也准备一些糕点供大伙品尝。
苏妤担忧的看了眼军家兄弟,明显的他们各个都不舒服,但一直在忍着没表现出来。
到底怎么了?不是避过那些灯就好了吗?怎么还这么难受?
默默和卢晓换了个位置,苏妤坐在了军覃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了一些温度。
温度!他们可不能有温度,一旦有温度便是不好的预兆,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在牵着他们!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可疑的物件,但鼻子里一直能够闻到的奇怪的香味总是在莫名提醒着苏妤,难道和这个香味有关?
心下怀疑着,偷偷看了陈老,却见那老头眼里阴狠之光一闪而过。
和看上去截然不同的眼神让苏妤有些害怕,当下就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老人。
“年轻的姑娘,你有话说?”陈老抬起头,对上苏妤充满问号的双眼,和蔼的笑了笑。
老头越是笑,苏妤就越是害怕,他肯定瞒着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人!
“老人家,请问这里的香气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我闻了闻,感觉味道挺不错的!”苏妤虽然也有想要一问到底的想法,但是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被看出什么来就不值得了。
“姑娘竟然喜欢这瞳心花的味道?要不等会儿我送给你几株,你带回家去,只要按时浇水,香味便会源源不绝的散发出来。偷偷告诉你,这味道还有驱魔的功效呢!”陈老指了指身后茂密的花堆,意味深长的说着。
苏妤眉头紧锁,瞳心阵,瞳心花,这两个都是有关联的!
难怪他们会感到难受,原来这里还种着瞳心花,还以为只有一楼有阻碍,没想到二楼才是重头戏!
这看似文绉绉的老头子怎么会懂这么多的奇门歪道?不是说这里的人都封建的可怕吗?
蔡芳也突然理解开了瞳心花的意思,有些着急的看了眼正在痛苦中煎熬的三兄弟。
一旁默不作声的刘叔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纳闷这年轻人的体质怎么会如此之差,一个个垂着脑袋像生了场大病似的。
“我说这城里是不是有传染病?你们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才来我们村子躲着的吧?要这是这样,我不惜违背祖宗的训言也会将你们扔出去!”刘叔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眼睛扫过三个病怏怏的男人,不自觉将话说的重了。
“哪里的话!不要以为你在农村,说的话就不需要负责人了!你再说这些带有排挤的话,我就算死也会先找你讨个说法!”蔡芳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指着刘叔的鼻子呵斥道。
“先别激动,村长所言是否是排挤,以后自然会知晓。我也稍微懂点医术,不妨就让我来看看这几个小伙子的脉象,如果病的严重,就该马上送出去找医院治疗才是!要是在我们村子里暴毙了,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提醒。”陈老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军家三兄弟。
“等会儿!我也和你把丑话说一说,要是你看过他们之后,他们突然死了,这个责任你逃不掉!本来是看在王婆的面子,即使不想过来也勉强答应来看了眼,谁知道你们竟是这样的态度,不管什么会议不会议,我们不参与了!”苏妤横在了三兄弟跟前,双目瞪的圆圆的,虽有些害怕,但不能眼看着他来使坏。
陈老后退了几步,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有些哭笑的意味。
他现在不必和他们正面交锋,事情只是猜测,就算再确定这个猜测,没有亲自验证过也不能随便下结论。
刘叔看着眼前的状况有点不明所以,他没有想到一直和善待人的陈老有一天也会和两个女人计较,但是即便是这样的陈老,在他心里也如同大师一般。
三个女人扶起三兄弟,刚走出几步却突然想到,他们这样要怎么下去?一楼不能走,目前的状态也不能和刚才一样轻松的飞下去吧?
就在彷徨之际,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苏妤伸出头往下看了看,连尘正站在下面往上看着。
在连尘的帮助下,兄弟三人一个个被接了下去,本来吸进了瞳心花有些不舒服在完事之后更难受了,走起路来都一晃晃的。
好不容易回了旅社,王婆婆正哼着小曲坐在大堂里等着他们回来,可也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回来。
看着他们明显一个个病了的样子,王婆婆心里也疙瘩一下,张着嘴不知道问什么好。
“陈老究竟是个什么人?”
在把老板们安顿好之后,苏妤和蔡芳来到大堂,气势汹汹的逼问道。
王婆婆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懵了,她也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记得,村里的人说陈老是救世主,是村子里的圣人。我和他没有过多的交流,我也没钱,在儿子幼儿时根本交不起学费,所以只是保持着每次开会见一次的关系。”王婆婆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先回答了苏妤的问题。
“他算什么圣人?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跟个鬼道士似的!”苏妤来气的抱怨道。
“到底怎么了?我们村子里没有人敢说陈老的坏话,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可别出去和别人说,小心被赶出去!”王婆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有些担忧的朝门外看了看。
“算了,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朝空中摆了摆手,苏妤烦躁的转过身,留下蔡芳还站在原地。
王婆婆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嘴巴张了张,可还是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