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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巡 第十五章 消失的涂易

书名:嗜血恋 作者:龙燮 本章字数:9157

更新时间:2014年11月07日 23:56


无法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无法说出一句连贯的话,苏妤张着已经有些撕裂的嘴巴心急如焚。

她知道母亲从来没有拿真心看过军家人,她一直都知道,可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和他们撕破脸。

这不是母亲的错,她只是理所当然的站在了作为母亲心疼女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她只是凭着自己几十年来对情感的解读而宣泄和告知。

她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的人……是苏妤自己。

为了高薪,可以放弃一切的她,害了自己也害了母亲。

即使生活不顺利,可还算过的去的张琳,她也没有任何的过错,却要面对丧夫和高利贷的威胁,这些也是她造成的。

原来,一直深深埋在潜意识的良知,早已生根发芽,就为了等待这一刻,让苏妤幡然醒悟。

杀人,冷血,恶魔,这三个单词形容的不是别人,而是苏妤自己。

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卢晓惊恐的看着瞬间变脸的苏妤,好像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惊叫着用被子挡住了自己。

同情,这种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情绪,阻碍了蔡芳去思考,以至于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她早就应该知道,有些人,一旦对立,就是永远。

得罪了军家人,说了一堆大言不惭的话,殊不知这些人比她多着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人生阅历。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军家人和封塔族的差别。

吸血族不是人,所以他们无法感知人类的情感,也无法对人类表达他们的情感。

而封塔族人,虽流着滚烫的血液,虽有着炙热跳动的心脏,但却不懂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涂生兄弟俩早已忘记父母,眼下最重要的人莫过于老秃头,对于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们可从未听说过。

从兄弟俩来的那天,老秃头就一直在讲着一件事,一件反人类思维和伦理道德的事。

“如若今后在外遇到险情,千万不要硬拼,能逃则逃!身边的任何一根稻草都有可能救你们的命,没有比你们的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年幼的兄弟俩第一次听见这番话的时候,还睁着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老秃头傻笑,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番话就成了他们每天都要默念一遍的警讯。

在这个你不吃人,别人就会吃你的社会,老秃头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极端。

一向胆小怕事的涂易,逼急了竟也能做出疯狂地事情,双眼布满了在绝望边缘垂死挣扎过的血丝,勒着蔡芳脖子的胳膊越发用力。

“刚才听你说的那么起劲,可我怎么感觉这群夜狼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你呢?我可真为你感到悲哀,替他们舍身犯险,在紧要关头却连一丁点的价值都没有,还不如被我杀了呢!”涂易凑近了蔡芳的耳朵,一字一句都那么直接。

不用涂易假心假意的提醒,这些蔡芳自己也清楚的很,自己和女儿在这群人眼里是什么地位,早就一目了然。

杀人工具?犯罪工具?捷径?

恐怕连这些都不如吧,毕竟他们可不会为了两个人类改变主意。

憎恨的种子在此刻深埋进了蔡芳的内心,也成了她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契机。

相比起涂易,涂生倒显得有些单薄,他手上没有可以威胁吸血族的筹码,也没有可用来抵抗的兵器,除了躲在涂易的身后,他别无他法。

“如果你们放我们出去,这个女人我保证不会动她一根汗毛!”涂易嘴里是这么说着,可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毕竟这个女人刚才还遭到过他们的冷眼对待。

“你以为你逃得出去?”军樊有些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刚才恢复正常的脸庞也逐渐开始变得凶狠。

还没等涂易惊慌,军樊瞬间冲了上去,蔡芳只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狠狠的拽了一把,等换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涂易由于惊愕而张开的瞳孔里,是军樊獠牙的寒光,在涂生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下,脖子被咬断一半的涂易无力的垂着双手,最后不再动弹。

“你们……你们杀了我!干脆杀了我!为什么不杀我!”

寂静的夜,双手双脚被绑在房柱上的涂生,瞪着绝望的双眼自言自语。

涂易的尸体在不远处,早已干了的血迹还散发着阵阵腥味,一切都是这么残酷。

军家人之所以留下涂生,并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过分,而是想让涂生亲眼看看,这不自量力想要反抗的下场是多么可怕和现实。

一整晚,蔡芳搂着失神的苏妤慢慢摇着,唱着记不清歌词的摇篮曲,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可怀里的人儿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惊吓过度的不只有母女俩,一直所在被子里的卢晓也同样受到了惊吓,她和母女俩的表达方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母女俩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敢于对军家人说不,甚至敢于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相反的,卢晓每当感觉到事情不对,第一反应是躲起来。

躲起来,可以避免看见血腥,看见暴力,也可以避免参与。

躲起来,不用为了如何自保而拼尽全力,不用为了受到指示而奔赴陷阱,不用为了自己的生命向别人下跪求饶。

所以卢晓永远不会明白,苏妤这样义无反顾究竟为了什么,也不想去理解,苏妤一次次为了军家人而做出的荒唐举动,是有多危险。

“你没睡着,我知道你醒着,和我聊聊天吧,我想找人说会儿话。”蔡芳抱着女儿的肩膀,伸腿踢了踢被子里的一团。

被子动了动,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应,蔡芳有些生气,腿上越发用力的踹了过去。

卢晓吃了疼,也不敢做声,悄悄撩起被子一角,露出半张脸来。

“你好像从来不会参与我们之间的争斗,这也难怪,你也是被强行抓来的可怜孩子。”蔡芳看着畏缩在被子里的人,心下一阵心凉,大家都是可怜人,可为什么她这么懦弱?

“既然你知道我们都一样可怜,为什么不放我走?为什么要纵容你的变态女儿?你不是应该阻止她吗?不是应该报警吗?”卢晓有些愤怒,既然这个女人全部都明白,为什么不帮她?

“报警?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身份吗?如果报警有用的话,你觉得我还会跟在他们身边,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他们使唤,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步走向犯罪?你想走?你觉得你走得出去吗?”

卢晓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过军樊杀害涂易的样子,所以当蔡芳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脖子缩了缩,有些后怕。

想来也是,如果逃得掉,蔡芳怎么可能不走?

“你的女儿没救了,就跟你一样,你们都没救了!你们也是恶魔,你们也同样做着他们做的事情!”

“恶魔?你不是吗?一直躲在这里看热闹的你,一直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你,一直喜欢在我耳边说风凉话的你,难道不可怕?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只知道刻苦读书,哪来这么多歪心思?”蔡芳俯下身,双眼定定的看着卢晓,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和不自知。

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让人不禁胆颤,也让人感到无力。

军樊坐在床边愣神,背对着同样发懵的少年。

从军樊进到这间屋子起,少年就没有和他说过话,即使是军樊满眼担心的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少年也没有搭理。

军樊几次想要跟少年说话,均被少年恐惧的眼神给逼退了回去,嘴周围满是鲜血的他,有多骇人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

少年从未想过杀人,从自己变得不一样的那天起,他经历过垂死挣扎,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他知道,杀人不对。

当他推开门渴求着军樊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军樊会回到那个他喜欢的样子,他的确看到了,军樊转头的那一刻,是他最爱的白净。

可仅仅只在几分钟后,那个凶狠咬断脖子的人,让他感到畏惧,感到远远的距离。

明明可以忍住的,为什么没有?

你明明可以很温和的,为什么要这样恶狠狠的?为什么不肯收敛一下?

“我知道你在怕我,但是终究有一天,你也会走上我这条路,不管你想不想。”思量了许久,军樊还是忍不住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少年有了一丝反应,歪过脑袋看着床边人的后脑勺,眼里是淡然。

“你不杀人,是因为你善良,我杀人,是因为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几百年,我跟着大姐在外闯荡,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带着各种或好或坏的心思从我身边走过,我懂他们的内心。”擦掉嘴边的血迹,军樊继续说道。“你怕我,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你认为我可怕,是因为你并未了解过他人的内心。”

军樊数不清自己读过多少人的心思,从一开始有了这种本领,到现在他不愿意去施展这项本领,其过程真的很不堪入耳。

人类是个想法过剩的群体,他们能够在心里编造出以假乱真的谎言去欺骗最亲近的人,也可以是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里想着相反的话。

有一次,军樊跟着军祺菲走在城市的繁华街道上,迎面走来一位着装打扮上流的女人,紧随其后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军樊只是轻轻看了眼两个男人的胸膛,两道声音便相应传进了军樊的耳朵里。

“等会儿拐了弯,一定要找她要电话号码!”

“等会拐了弯,应该就没有什么人了,趁机摸两把屁股肯定很勾火!”

同样的西装革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内心活动。

而在不久后,街道陷入一场不小的骚乱,原来是女人正提着包追打那个摸他屁股的男人。

这样类似的经历有很多,这也算是比较正常的,更甚的例子莫过于杀人放火,军樊曾还想过阻止,可当意识到就算自己插手也阻挡不了这些人对利益的贪婪之后,就没有再搭理了。

少年从出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这个穷困的村子里,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可怕,可能最可怕的就是军樊和曾经对他下了毒口的同族。

军樊不能强硬的让少年理解什么,因为那样对他也不公平,唯有让少年走出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人心有多恶毒,才能让他对吸血族彻底改观。

几声鸡叫过后,天逐渐亮了,可风仍旧不停的在空中吹着,冻住了每个人的心房。

涂生早已冷的昏了过去,即使双手被麻绳勒的发紫,或许只有昏过去才能让他短暂的忘记的痛苦和煎熬。

苏妤的脸上有了好转,眼睛可以勉强睁开一道小缝,只是嘴巴因为昨天的撕扯,已经在两边嘴角结了厚厚的疤。

一整晚没有睡的她轻轻爬了起来,推开门看了眼绑在对面的涂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往大堂走去。

不知是谁将王婆婆搬到了大堂的椅子上,睡的有些憋屈但也睡得很好的老人家还打着呼噜,拐杖被扔在大堂中央,桌上打翻的酒碗正悬在桌子边缘。

看到这些,苏妤先是将酒碗拿起放好,再将一团乱的桌子收拾干净,最后从王婆婆房间里找来被单,盖在了熟睡的老人的身上。

做完了这些,苏妤走到屋外,看着已经背上锄头赶往农地的村民,呼吸属于这里独一无二的新鲜空气。

等一下!昨天军樊杀掉的人为什么没有看见?

因为着急出来所以看漏了?

有些不确定刚才从房间出来是否看见过涂易,苏妤再次折返了回去,前前后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今天早上不见了?谁动过他?

王婆婆?那个连自己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老人怎么可能搬得动那样一个壮硕的年轻人?

军家人?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难道……他没死?自己爬起来走了?

可他怎么会丢下自己的亲弟弟?

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涂生,苏妤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应该不是可以对话的关系。

可就在此时,一声难过的呜咽,涂生抬起头,由于身上到处酸疼的要命,龇牙咧嘴的吸着冷气。

“你醒了?”苏妤看着他,有些踌躇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那请你快点!”涂生根本已经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思考了,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灾难,一死了之。

“别误会,我可没有杀你的意思,简单问候下而已!”

涂生冷笑,这样一群人眼里,竟然还有问候?

“砍刀就在地上,虽然已经断成两截了,但是你完全可以用剩下的那一截杀了我。”涂生眼神示意着苏妤,已经将死亡看成是解脱的他甚至有一丝乞求。

“还真没有见过有谁向你这样一心求死的!我可不会杀你,我没有权利对你做什么,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人而已!”

见涂生没有接话,苏妤兜兜转转了半天,迎着空气干咳了几声。

“你的兄弟去了哪里?”

其实苏妤自己心里也挺没有底的,这是关乎人家亲兄弟死亡的伤心事,她并没有多少把握得到回答。

可涂生听了这话后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惊醒一般,瞪着眼睛在院子里搜来搜去。

“尸体呢?我哥的尸体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本来就足以让人绝望的处境,再加上现在连唯一亲人的尸骨都不见了,涂生几近咆哮的朝着苏妤吼道。

“我也才注意到的……尸体不见了我哪知道去哪了?我还打算从你口里得到些线索呢!”苏妤有些慌张,这不关她的事啊!

“杀了他还不够?你们已经把人杀了,难道还不够?”

两行滚烫的泪划过涂生的脸颊,自言自语的他看起来就像失了魂一样,和昨晚反常的苏妤有着同样的神色。

看到这幅样子的涂生,苏妤也有些于心不忍,纵使他和军家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抛开这些,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可怜人而已。

“我要怎么跟师父交代?我哪里还有脸回去面对他?师父被关在了别墅里,亲兄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杀了我,干脆让我和他们一起走,我会感谢你的!”涂生再次燃起了自杀的念想,看着苏妤甚至有些乞求的意思。

“你说什么别墅?哪里的别墅?你说清楚!”苏妤只注意到了几个关键词,完全没理会涂生求死的心。

“树林中间有幢别墅,我们循着吸血族的气味一路追击到那里,遇见了半死人,师父为了查看情况而失踪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你们残害到如此地步。”

苏妤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涂生所说的别墅,就是他们刚搬来的新家!

身后传来开门声,苏妤回头迎上军齐彦淡然的双眸,伸着手比划了半天,着急的却忘记了用嘴巴说。

“你嘴角流血了知道吗?不知道疼啊?”军齐彦没理会苏妤的笔画,径直走上前用袖子附在苏妤的嘴角。

吸血族睡觉从来不会放松精神,所以外面有什么风水草动,他们都一清二楚。

苏妤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其实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后来院子里想起的两个人的交谈声他们也都听了进去,包括涂生所说的遭遇。

没等苏妤再次开口,军齐彦猛地将她转了个身,强硬的推回了她的房间。

“你先好好休息,嘴巴不能说话就不要说,我能读到你的心。”军齐彦说完就将门给带上了,留下苏妤傻愣愣的站在房间里。

蔡芳和卢晓是在天亮之后才睡着的,所以现在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无法吵醒她们两个,苏妤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开裂的疤,这才感到一丝痛楚。

跪在房间里发了许久的懵,一整晚没有睡的人儿逐渐有了困意,不多时便躺在了地上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一阵寒风拂过王婆婆的脸庞,冻的人一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被单,猛然发觉她正以及其憋屈的姿势躺在老式竹木椅上。

昨晚上喝了酒之后自己爬过来睡的?可既然有被单,那肯定是回过房间啊,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睡?

就好像大脑断片了一般,根本想不起来喝酒之后的事情,只知道她喝了半坛子的酒。

伸了伸老年骨头,捡起地上的拐杖,一步步往院子里走。

径直走向水井的王婆婆没有注意到身后被绑着的年轻人,直到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冰凉的井水醒神之后才突然注意到,吓得惊呼。

“你是谁?你怎么被绑在这里?”王婆婆指着被绑着的年轻人,眼里有着深深的警惕。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昨夜里可是你给我开的门!”涂生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应道。

“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门了?我昨天晚上在大堂喝酒,喝着喝着便睡了过去,只听见几声敲门声……”王婆婆瞪大了眼睛打算好好理论一番,可随着记忆的讲述,竟逐渐记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经过,有些语塞的愣在原地。

“记起来了?快给我松绑!”涂生大声吼了一句,吓得老人往后退了几步。

这年轻人为什么被绑在这里还不知道呢,她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可能把人家绑在这里,想必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缓了口气,王婆婆用拐杖狠狠的敲着面前的房门,大声呵斥着。

随后不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可王婆婆却没有看见开门的人。有些怀疑的往前走了走,眯着眼睛看清了房间里的状况,军家小伙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呢!

那是谁开的门?

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王婆婆也没有走进房间里,只是远远的站在门外往里面喊话。

“军兄弟,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呵呵……我昨天夜里喝多了酒,只记得给他开了门,他怎么被绑在这里的我不记得了!”

军覃缓缓睁开双眼,稍微侧过头,门便猛地被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王婆婆连连往后倒退。

这小伙子怎么做到的?他怎么能够在没有行动的前提下将门打开又关上?

“这这这……这门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觉得他们吓人了?那你为什么要让给他们住在这里?难道他们没有在你面前露出凶悍的獠牙?没有在你面前吃人吗?”涂生轻轻的说着,丝毫不像在询问,而像是在告知。

他在告知老人,这里住着的人并非人,而是吃人的魔鬼。

“吃人?杀人?你在胡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王婆婆即使是对这些年轻人有怀疑,但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么会是犯罪分子。

“我血口喷人?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我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因为他们想要杀了我!我的亲哥哥,昨天夜里,就在这个院子里被他们杀了,连尸体都扔了!”涂生斜着嘴笑着,身上的伤痛再厉害,也没有他现在想死的心厉害。

“你被绑在这里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不然他们不会平白无故这样对你!你不要以为我一个老人好欺骗,我要是把你放了,你再把我给杀了,我找谁说理去?”王婆婆有些警惕的搀着拐杖离开院子,边走边摇头表示这事她不能管。

涂生再次低下头,怎么连死亡都这么难!

少年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哼着梦语,小脸完全放松的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军樊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他,一连七个小时,甚至没有变过姿势。

外面的说话声让少年皱起了眉头,伸了个懒腰之后,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微微侧过头,对上军樊复杂的眼神,有些呆滞的看了好久,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将身体转了过去。

再次被少年冷漠对待的军阀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顺着少年柔柔的短发,动作异常温柔。

“还在生气吗?我错了还不行?你转过来看看我,我已经不可怕了,恩?”军樊有些宠溺的语气句句击在少年的心房,让人有些莫名的心安。

“你下次还这样吗?”

许久未开口的少年,有着软黏黏的嗓音,兴许是早起的原因。

“不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都不做!”军樊有些惊喜,只要他肯回答,那么就离和好不远了。

“这可是你说的。”

少年转过身,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呆呆的看着他最喜欢的脸庞。

殊不知此时的军祺菲正皱着眉头忍着心头的怒火,这臭小子,什么叫人家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不做,人家让他做他再做?合着老娘这么些年白养他了?什么时候把老子的一举一动也当过一回事?

虽然有些愤怒,但是军祺菲明白,少年是她也无法去触碰的存在。

就好像魂姬,是军樊最珍贵的东西,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够靠近。直到军樊因魂姬帮助田老头和他对立时害了自己的亲弟弟,他才幡然醒悟。

比起魂姬,军祺菲倒是更乐意让军樊找到另一个视作珍宝的东西,可没想到会是这个半同族的少年。

王婆婆在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蔬菜,简单炒了炒便自己吃了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年轻人的作息,就算强硬让他们过来吃饭,也只会是看见几张乌云密布的脸。

与其看着他们冷漠的脸,还不如自己先吃了再说,管他们吃不吃,自己饿了自己做便是。

开设旅馆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一群不喊着要饭吃的家伙。

要知道这里生活的村民每天都有大量的农活要做,一餐等不得一餐,没吃饭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就算在此借宿的人多半都是串亲戚的村民,但是他们因为常年农作所以胃口非常的好,有时候在半夜饿了还会要求王婆婆起来给他们下碗面呢!

这样一群年轻人,不但不珍惜他们的农作物,反而不遵守吃饭的时间,这对王婆婆来说实在不可以理解。

她也知道,城里人吃不惯这里的素菜,所以从来没有渴着他们,甚至养的鸡下的蛋自己舍不得吃还给他们做了蛋饼。可即使这样,蛋饼也没有多少人吃,直到蛋饼冷了,王婆婆独自将它吃下了肚。

可王婆婆哪里知道,她每天每餐都做的是九人份的饭菜,可实际上吃饭的只有三个人。

“哼!浪费我的菜不说,还浪费我的汗水,我一个老婆婆在大冬天洗菜择菜容易吗?一群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到底是不是学生哦!”

苏妤一觉醒来,肚子空空的,看了眼扔在熟睡的母亲,苏妤打开门往大堂里小跑而去。

涂生虽然试图说话,但是看苏妤一脸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

“婆婆你在吃什么呢!还有饭吗?我肚子饿了,能和你一起吃吗?”苏妤看着桌上全部以绿色为主的青菜吞了吞口水,可王婆婆并没有理会。

又叫了几声,老人家仍旧没有回应,苏妤有些纳闷,索性坐下来直直的看着老人。

“我肚子饿了,有没有热乎的米饭?我和你一起吃?”苏妤再次重复了一遍,她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不理她,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老人不回话,她也不能自己去盛饭。

“你们不是不吃这些素菜的吗?今天怎么突然想吃了?我一个老人家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你们不是不爱吃的吗?米饭有没有自己不知道去看看啊!别总在我面前晃,我脑袋很晕!”王婆婆有些赌气的吼着,可即便这样,其实她也给所有人都留了热乎乎的米饭。

苏妤没说话,站起身往厨房走,自己添了一碗饭坐在王婆婆的身边。

她不能告诉她军家人为什么不吃她做的饭,因为说出来可能吓到老人家。

所有人都有秘密,所有人都应该保护好自己的秘密。

默默吃着饭的苏妤没敢再和王婆婆说话,王婆婆也没有再找过她,两人默默吃着米饭,最后还是苏妤收拾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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