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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巡 第十四章 背叛

书名:嗜血恋 作者:龙燮 本章字数:9210

更新时间:2014年11月06日 23:55


正午,涂生和涂易兄弟俩穿过峡谷,急急喝了几口峡谷内自然形成的冰凉雨露后又马不停蹄的寻找落脚处。

比起涂易的胆小怕事,弟弟涂生反倒显得稳重成熟太多,这也是老秃头喜欢涂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兄弟俩在很小的时候就认了老秃头做师父,后又在成年时正式成了老秃头的儿子,内心对老秃头的感激和敬畏非一般浓厚。

总想着有一天能圆师父梦想,总想着有一天能独当一面,总想着有一天能让师父吃上儿媳妇做的饭,可这些即将化作泡沫。

出征前不少人暗地里对兄弟俩说道,无非是一些替俩孩子感到惋惜的话,也说了很多老秃头妻子出事的经过,可兄弟俩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将这些说给老秃头听。

有人替他们感到惋惜,这是很正常的,在很多人眼里兄弟没有了亲生父母,后又落入老秃头手里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很多个夜里,老秃头在责罚了兄弟俩之后会涌现很多复杂的情绪,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后悔之意。

抓吸血族是一件既危险又光荣的事,老秃头一辈子都围着如何抓住吸血族研究,失去过最重要的人,也失去过最宝贵的岁月。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看着窗外的老秃头总是让人感到凄凉,由内而外的凄凉。

看过老秃头暗自神伤的兄弟俩,也暗自对自己说过,一定要让师父重新收获成功。

想起以前和师父在一起的种种,提着砍刀的兄弟俩有些落寞,有些伤感。

砍刀上还滴着半死人的尸油,封塔族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洗掉刀上的战果,到现在这样的规矩倒成了兄弟俩的负担。

每每看到砍刀上鲜明的痕迹,每每味道砍刀上散发着的恶臭味,都能想到自己的师父还在别墅里不知死活。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出这片林子,找到封塔族的族人,抓住救命稻草才能救师父。

一路上狂奔的兄弟俩经历过迷路,经历过饥饿,也经历过寒冷。

这条路是从他们来时走的路没错,可顺着这条路出去时,一切都变了样子。

当天即将全黑前,兄弟俩终于看到了有人生活的地方,封峡村。

跌跌撞撞的提着砍刀进村,身上有血有泥肮脏不堪的俩兄弟瞬间成了众村民惊愕的对象,毕竟那模样谁看了都是山贼。

正在旅社外晒太阳的苏妤也听见了不小的惊动,眼前一个个狼狈逃跑的村民不顾掉下的农作物,也不顾落下的鞋,像极了鬼子进村。

当涂生俩兄弟出现在苏妤视野内,苏妤也正好起身准备躲躲,三个人不经意对视上,空气仿佛静止了。

封塔族!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怎么会……这样一幅乞丐的样子!

苏妤有些惊慌,这里的味道必将引起他们的注意,情急之下跑到厨房抓了一把辣椒粉,猛地往旅社门外撒了出去。

风吹过辣椒粉末,悉数落在了苏妤的脸上,还没等兄弟俩惊愕,苏妤倒是先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辣椒粉起了作用,涂生兄弟俩捂着鼻子从门口走了过去,只是有些好奇这位姑娘为何要自残。

王婆婆帮苏妤洗了好一会儿脸上被泪水融化的辣椒粉,一晚上,苏妤的无官都处于崩溃状态。

眼睛肿了老高,鼻子红通通,嘴巴成了香肠嘴。

众人已经问了不下十次这样做的理由,可苏妤嘴巴根本疼的张不开,就算说了几句,在大家耳朵里也就跟外星语似的。

直到王婆婆出去买药酒回来,外面发生的事情才算连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下次别再这么鲁莽!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万一瞎了可怎么办!”蔡芳有些责备的看着女儿,同时也心疼的哽咽。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山贼下来抢财了!咱们村里哪来的钱啊,就连黄花大闺女都长得跟老婆子似的,这次只怕要空手而归了!”王婆婆叽歪着,看样子对这次骚动意见不小。

苏妤被扛到屋子里休息,其他人悄悄来到院子,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听王婆婆的讲述,来的两个人貌似是年轻的小伙子,封塔族的年轻人怎么会单独出来行动?”军樊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点点,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你上次遇见的……”军祺菲看了眼蔡芳,意思是上次蔡芳开车时遇见的三个封塔族人。

“我遇见的是三个人,要来也应该是三个人一起来才对。”有些怀疑,蔡芳也不敢肯定,毕竟她也没在外面看过那两个人的面孔。

一片沉静过后,柴房里传出一阵翻腾的声响。

还没等大伙儿好奇,军樊倒是动作极快的站起身,趴在柴房的木板上往里面看。

很快声音就停止了,看样子只是少年在睡眠中翻了个身,压住了身旁的稻草才发出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或许军樊自己也没有察觉,嘴角不经意的扬起,许久未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明朗,这少年正逐渐改变着他。

就在这时,王婆婆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看见军樊正趴在柴房,脸顿时沉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王婆婆脸上满是怒气,不断大力吸着气,两手握成了拳。

怒斥声吓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少年,身体开始不断的颤抖,两眼无助的在黑暗中闪着光。

看到此状的军樊莫名一阵心烦,回过头冷冷扫过王婆婆的脸,拳头紧紧捏在了一起,舔着下嘴唇邪邪的笑了。

蔡芳预感到了什么,低下头捂住了眼睛,这种厮杀她还是不要看得好。

就在军樊即将冲过去的时候,柴房里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刚刚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

情急之下,军樊猛地将柴房的门给撞开了,连同周围的木板也悉数断裂,这可把王婆婆惊吓坏了!

少年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抽泣声不断击中着军樊几百年未曾跳动过的心房,看着那样可怜的他,不知怎么的有些揪心。

“军樊?”军祺菲站起身,直愣愣的看着弟弟的背影。

一声惊呼,军樊将少年抱了起来,默默往屋子里走。

众人看着军樊突然的举动有些语塞,或许谁也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竟如此在乎一个才见面的孩子。

要说从军樊死去的年纪,也和这个少年相差了七岁之多,更何况还有好几百年的阅历,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一个只对魂姬表达情感的他?

王婆婆愣在原地,刚才军家小伙的反应有些震撼,以至于她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你要对他做什么!”一声暴斥,突然惊醒的王婆婆用拐杖猛地敲击地面,迈出了蹒跚而又急切的步伐。

几声强劲的拍击,木门滋啦一声开了,在王婆婆愤怒的双眼下,看到的是军樊极其细心替少年擦拭脸上泪痕的模样。

有了一丝犹豫,自己的儿子在她眼里可怕无比,可这个军家小伙怎么好像跟儿子很亲密似的?

难道不会觉得他很可怕吗……

“你要干什么?”好不容易压抑住了急躁的心,王婆婆扶着门框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正在耐心给少年擦拭泪痕的军樊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回应。

“他是个怪物!你……你不怕?”颤抖着双手指着床上躺着的儿子,王婆婆有些崩溃。

“怪物?如果连你都把他当作怪物,那么谁还会拿正眼看他?这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但没有心疼他,反而百般嫌弃百般虐待,你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吗?你的血还是热的吗?”没有一丝情绪的脸上说着句句抨击人的话,虽说对王婆婆来讲这些话有些残忍,但这却也是军樊最温和的方式。

如果按他的性子,刚才就已经将眼前的老婆婆杀了,只是少年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做出了阻止的举动,不然军樊也不会这样。

床上扔在不断淌着泪的少年偏过头定定的看着母亲,两个胳膊无力的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因为乱动而扯到伤口,后又蜷缩起身体。

看到这些,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王婆婆有些支撑不住,缓缓顺着门坐下,也开始了哭泣。

军樊句句伤人,但却句句说中了王婆婆的心。

自己到底是嫌弃这样的儿子丢人还是……

不管怎样那都是生个月生下来的儿子,曾经是全家开心的源泉,如今是她生命里最不堪的一击。

因为怕被其他人看见,王婆婆多年以来都对外声称自己的儿子因为一场大病夭折了,得到了全村人同情的她甚至有一刻感到了轻松。

未曾想过,儿子三十年来一直被关在柴房,不管风吹下雨都只穿了三十年前的单薄的衬衫,不管有多饥饿难耐都不会求她一句。

这样的儿子何尝不痛苦呢?

“既然你们不嫌弃,就把他带走吧,带到外面去,把他的病治好,钱我出。”

沉默了许久,王婆婆动了动嘴唇,说出了军樊最迫切希望听的话。

“真的吗!”掩饰不了自己的兴奋,军樊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那还能有假吗?他在这里也只是等死,你们既然不嫌弃他,那就带他一起走!”

“母亲……”少年哭的通红的眼睛里多了一份解脱,也多了一份不舍。

当晚,军樊给少年洗了澡,换上了新衣裳,后又给他布置好休息的地方。

对这样做的弟弟,军祺菲有些不解,但基于家族的和谐,虽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嘴上还是没有问出来。

军家人就是这样,虽然冷血,但是对家族成员能够做到绝对的尊重。

就好像全家人都反对魂姬留在军樊的身边,可是没有莽撞的直接将魂姬扔出去,对外人可没这么好说话。

少年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个大家庭,虽然仓促,虽然有点让人凌乱。

从现状看来,少年好像跟魂姬一样,成了军樊专属的私人物品。

在少年心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正是军樊。

现在干干净净的少年,穿着三十年前自己的衣服,长到后背的乱发被蔡芳利落的减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少年因为长期跪在地上,走路成了很大的阻碍,只有爬行。看到这样的蔡芳,找来两根粗粗的棍子,绑在了少年的腿上,再牵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这样一看,白净的少年,身形瘦小的少年,笑起来暖暖的少年,年仅19岁的少年,都好像一股清新的春风,迎在人的脸上。

少年的一举一动,军樊一定要在边上看着,会随着他的笑而笑,会随着他难受而神伤。

“我哥他……不会是坠入爱河了吧!”军覃扶着额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过自己的哥哥可能性取向会和自己不一样。

“怎么了?我觉得他们两个很美好啊!”一旁已然成了一朵花的卢晓两手撑着下巴,有些憧憬的看着不远处和谐的两人小道。

只听得见外面声音的苏妤,纵使内心十分的好奇,可她现在伤势过重,除了老老实实的躺着,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不断在内心对自己说着:好奇你就输了!你就算出去了也看不见东西啊!

辣椒粉的危害有多严重,直到这一刻苏妤才彻底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一层容不得她有任何表情,只能跟个面瘫似的躺着。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苏妤耳朵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类似打招呼的声音。

“我知道你难受,别乱动!”

这是军齐彦的声音!他怎么进来了?全肿的脸要怎么见他?

“今天的事,谢谢你。”军齐彦伸手将被子往苏妤身上紧了紧,脸上仍然看不出一丝表情的他,现在却多了一份别样的温柔。

“老太婆把她儿子主动送给我们了,你也别再因为这件事跟我们过不去,可能我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处境都不一样,但是我们曾经也有过炙热跳动的心脏。”

苏妤安静的听着,想说的话很多,可奈何她现在只能当哑巴。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军齐彦默默的

退出了房,关好门,坐在苏妤房外的石砖上发着呆。

或许逃久了,心很难平静,也很难想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封塔族人对上的,可能只有父亲才说的出来具体事由,如今父亲不在了,所有重担都压在了大姐的身上。

军祺菲堪称完美的姐姐,容忍的了军覃顽劣的脾气,也容忍的了军覃我行我素的性格。

在很多危急关头,也都是军祺菲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一方安宁,对此,军齐彦只能说感激二字。

生下来就这样冷冰冰的他,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没有任何情感一样,不懂任何情绪,也不懂他人的情感。

可是或许只有军祺菲和军齐彦自己理解,这样的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看得多,看的透彻,甚至理解的正确。

自从苏妤进了他们家的那一刻,明确的能够感受到来自她与众不同的魅力,和以前管家有着天壤之别的性格。

军齐彦喜欢说话不罗嗦的人,喜欢做事不拖拉的人,也喜欢行动干练的人。

苏妤虽然一开始有些瑕疵,而后在行动中彰显出的游刃有余,对任何事物都秉持一种淡然心态的她好像有着无穷的待发掘区域。

这段日子,军齐彦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正如军樊对少年上心,他好像也开始对苏妤上心了。

这份情感该继续下去吗?该告诉她吗?

直到很晚,王婆婆依然在大堂喝着小酒,桌上没有饭菜,只有一坛已经过半的酒坛。

不知道刚才做出的决定究竟是好是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将死之人,儿子就算留在这里也活不长了。

能够从细节中感觉出,这些人并非苏丫头说的那样,他们绝不是从城里来的学生!

话已经说出口,纵使心里舍不得,但是这毕竟是为儿子好,留在这里他将永远只能关在柴房里苟活。

这个村子没有医生,所有人生了病都是自己憋着,算着日子过活。这里的人不会出村子,所以从来不会有村民会因为伤病而出门寻医,就算被一场在城里人眼里不足一提的感冒后死亡,也不会激起村民的醒悟。

思来想去了很久,王婆婆放下酒碗,胡乱擦了一把嘴上的酒水,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屋走去。

打开衣柜,在一叠叠麻布衣服里摸索着,片刻之后,王婆婆手里多了一个用黄色布包着的袋子。

袋子里是她这辈子的积蓄,虽然不多,但却是她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的钱财。

院子里,蔡芳和卢晓还饶有兴致的聊着天,王婆婆那独特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

“这个钱你们拿去!给我儿子治病!也当我感谢你们的!”王婆婆将布袋子硬塞给了蔡芳,回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王婆!这钱我们不能要!”蔡芳急忙追了几步,将布袋子还给了老人,回头给卢晓使着眼色。

两人结伴跑回了房里,紧紧关上木门,和苏妤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

“这钱……”王婆婆举着布袋子,眼神里有感激也有动容,因酒精好不容易忘记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一整晚,王婆婆都在大堂喝着小酒,喝着喝着睡了过去,被冻醒了再摸着酒碗继续喝。

只有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才能够让她短暂的忘记心头的烦恼和压抑,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幻境中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

寒冷的冬夜,涂生兄弟俩躲在废气的庙里,互相挤着取暖。

这里的村民没有钱去买香火,这间庙建了两年便成了荒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穷。

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屋,完全抵挡不住寒冷的风,俩兄弟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入睡。

冻紫了的嘴唇,冻红了的鼻子,冻僵了的身体,这些身体上的折磨最终还是让他们决定出去求救。

兜兜转转了一圈,所有的房子都熄了灯,也不好去打扰已经睡熟的村民,因为那样只有被驱赶的命。

转过一条巷子,出现在眼前的旅社让俩兄弟相视而笑,这里不正是白天那位姑娘自残的地方吗?

虽然不知道那位姑娘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但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再不吃东西他们真的要饿死了。

他们死了,谁去救师父……

还在半梦半醒间的老人费力的撑起了身子,半爬着来到门前,用拐杖打了半天的门锁才将门锁拉下。

“我们是借宿的,还有空着的房间吗?”看着地上醉沉沉的老人,涂生蹲下身问道。

几乎是本能,王婆婆在能赚到钱的潜意识下,竟托着烂醉的身子站了起来,带俩人来到院子里,随手指了指。

嗅到空气中一丝敏感的气味,涂生握紧了砍刀,警惕的看着这里的每一间房。

“这里住着什么人?”

问过了话可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涂生往身后看去,刚才带他们进来的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少年扯住了突然站起的军樊,眼里有些不安在闪烁着,可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能够看到军樊突然暴起的青筋逐渐转为黑褐色,獠牙急速的生长出来,瞳孔染上血红的样子,少年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眼泪在眼里打转。

“你好好躺着,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军樊说完,打开门冲了出去。

几乎同时,军家人都出现在了院子里,个个红着眼睛蓄势待发。

“果然是你们的气味!”涂易捏紧了砍刀,正准备杀上前,却被涂生拦了下来。

“这么多个,你找死啊!”涂生有些责备的吼道,举着砍刀的双手有些犹豫。

涂易这才猛然想到,师父还在别墅里困着呢!一激动竟然忘记现在的处境,还傻愣愣的冲了胖子,自己哪来的那个本事?

俩兄弟一步步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在了土墙上,退无可退。

“你们两个一人搞定一个,正需要实战经验呢!”军祺菲抱着胸和军齐彦站在一起,努努嘴指示着两个弟弟。

“一个一个!”军樊说着,猛地朝最近的涂生冲了过去。

涂生举起大砍刀横着砍下,却没想到砍刀被眼前红了眼的吸血族握得紧紧的,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砍刀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情急之下掏出腰包里的桃木剑,死死的抵在了面前家伙的胸前,可这桃木剑不但捅不进去,而且丝毫作用没有起到。

对这状况失措的同时,军樊张开獠牙的口也蓄势压了下来,无奈只能用双手支撑起一点空间。

而军覃那撒了欢的家伙,正好心情的抓着涂易的双手,舔着自己长长的獠牙浅笑。

早就被扔到一边的砍刀,和正哭丧着脸求饶的涂易,在他眼里都跟一只蚂蚁似的不堪一击。

可就在军家俩兄弟准备结束这一切时,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了过来,均带有急急的意味。

军樊突然急剧消散了吸血族气息,眼睛回归到黑色,獠牙也渐渐的收了回去,以最平静的状态回头看着打开门的少年。

而另一扇门,是蔡芳。

“你们两个……是上次救我的兄弟吧?”蔡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之前军家人就在怀疑,可她一次也没有想过。

军家人口中的封塔族都是嗜血成性,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的家伙,可为什么那样的家伙要帮助她?在受了她的白眼之后还继续伸出援助的双手?

都说事情不能只听一方的言论,这句话在此时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蔡芳有些犹豫的走上前,没理会军家人不善的眼神。

“先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救过我!”蔡芳将两个兄弟挡在了身后,张开双臂义无反顾的说着。

“救过你?你算什么东西!他们是杀了我们同伴的封塔族人,难道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他们的恶迹?还是说,你为了感激他们对你的滴水之恩,所以打算和他们一起死?”军祺菲有些气急的冷笑着,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团队里会有人和他们作对。

“我知道我们在你们眼里一文钱都不值,可是这两个人在我困难的时候救过我,更何况他们也不能拿你们怎样,为什么不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蔡芳倒是不怕死,只是她也和苏妤有着同样的一根筋,在自己认定的事情面前容不得别人改变。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为什么没有动你,你自己心里没有数?”这番话无疑不是在军祺菲的忍耐下打了一剂兴奋剂,冷笑着反问道。

“你要杀就连我一起杀了得了!我女儿跟你们做牛做马,这已经让我不想活了!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杀人放火的是你们才对吧?你们没有杀过人吗?他们好歹是替天行道,可你们呢?你们才是彻彻底底的杀人犯!”

仔细回味了下蔡芳的言论,似乎她也并没有说错,可这话就不该说!

军祺菲一步步走近了蔡芳,血红的眼睛里是愤怒的寒光在闪烁,嘴角依旧是冷冷的弧度。在她眼里没有谁的生命是值钱的,所以也不至于会因为蔡芳是苏妤的母亲而心慈手软。

殊不知此时的苏妤,正撑着身子费力的在地板上的爬着,好不容易摸到了门框,想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迎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眼泪滴下,泪珠所到之处均一阵阵火辣的疼,不自觉发出的哀嚎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军祺菲见状稍微缓和了下情绪,毕竟苏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般人,不管怎样,她是因为他们而受的伤。而此时正受威迫的人是苏妤的母亲,军祺菲竟感到一丝慌张,这可是她许久未对人类有过的情感。

什么时候开始也可以为了苏妤的一举一动费心,军祺菲不知道,直到这一刻她才有所察觉,原来不知不觉,苏妤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员。

“你们……不要对我母亲下手!”张着严重红肿的双唇,苏妤勉强让声线稳定下来,仰着头乞求道。

就好像一记重拳击打在了军家人的心房,苏妤的样子让他们犹豫了,甚至畏缩了。

一直没有出现的连尘突然打开门,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面瘫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和往常不一样,有些莫名的距离。

“你现在这幅样子是要干什么?求人?我劝你还是好好在床上躺着!不然以后谁来照顾你妈妈?”连尘有些责备的语气中却带有不易察觉的担忧,这短短两天的相遇足以让他对苏妤刮目相看。

“我女儿以前可从来不会觉得杀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你们看看她现在,她现在竟然会为了如何去杀人而心烦意乱,你们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我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都无法承受的东西,我女儿竟然能够淡然接受甚至不将那些当回事,你们以为这是为她好?锻炼胆子?我呸!都是狗屁!”蔡芳歇斯底里的将自己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看着女儿有些难受的趴在那里她就心疼的要死,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对待她们母女。

“你们是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但你们也曾拥有过炙热的跳动着的心脏,你们就应该记住那份颤动,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全世界都是你们的!你们杀人犯火,你们嗜血成性,你们专挑身无寸铁的无辜人类下手,你们觉得你们做得对?你们觉得你们比封塔族人高尚?你们错了,你们比他们更不如!”

一句句谩骂和侮辱,一次次歇斯底里的责备,都是蔡芳忍了这么些日子的爆发。

可就在蔡芳这么维护身后两个人的同时,涂易却猛地将蔡芳的脖子揽住,威胁着面前的军家人。

一开始,涂易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女人会给他带来帮助,毕竟吸血族似乎也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可自从那个姑娘出来后,一切仿佛发生了转变。

至少在目前看来,吸血族或许会为了那个姑娘而放弃杀害这个愚蠢之极的女人。

说吸血族自以为是,只怕这个女人更甚!

“你要干什么?”蔡芳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直了身子,由于无法扭过头,眼神里闪着不安的光。

人类的感情,或许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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