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了，听众们也唏嘘不已地散场了，怜香跟亚珠扶着处理完毕的碧然从里间出来了，婉儿也朝我开心地笑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圆满结束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只剩满心的疲惫。蓦然间，我想起了苏慕白那寂寥的背影，还有他说过的那句话——后宫不是能收留真心的地方。

跟她们说了些安慰的话，又帮碧然检查了一下疹子，确定已经无碍，才让怜香跟小丸子搀扶着离开了景文宫。

“扶我去御花园走走。”

小丸子还想开口劝说，但一听我连尊称都没用，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怜香自然是懂我的，她明白我现在的无助与疲惫，朝小丸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言。

初冬的天气，就算不下雨也总是带着一股潮湿。靠着那棵紫云木，就着地上所剩无几的还带着水气的草地坐了下来。挥挥手，屏退了怜香跟小丸子，一个人静静放空。

出了一会神，只觉腰上一紧，身下一空，人已到了树上。还是那个舒适的位置，还是那个白衣的男子，仍旧无话，只是各自闭目养神。

大概是这几次暗潮汹涌的争斗耗尽了我的心神，滚滚而来的疲惫叫我无所适从，又无处可逃。加上在尚书府知道严世宽长达两年的秘密谋划的那次，这是我第二次感到窒息的疲惫与无助的荒凉，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睁开双眼，苏慕白正合着那双迷离的眸子浅寐，唇色极淡，温文如玉。看着看着，心里竟是一酸，赶忙学他合上眼，只是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悄悄落下。

苏慕白温暖的手指拂过我的眼睑与鬓角，然后落在了我的发际，动作轻柔而怜惜，莫名地安心，我知道，我累了，该睡了。

有苏慕白在身边守着的时候，总是能睡一个安心踏实的好觉，然后充满力量，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继续生活。

苏慕白大部分时候都闭着那双极好看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晚上从不睡觉，还是懒得用那潋滟般的眸子探看这丑陋而庸俗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