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娘娘懿旨：皇上自幼体弱多病，身体每况愈下，后宫充盈却无子嗣。一为顺应民意，二为保重龙体，三为缩减后宫，特留以下十名妃嫔：孝贤尊皇贵妃何亦欢；孝德御尊皇贵妃夏千柳；一品丽妃阮娇娇；二品昭仪井碧然；二品昭仪宁初晴；二品昭仪辛夕颜；三品贵嫔季婉儿；三品婕妤李如薇；三品婕妤秦樱芝；四品容仪周芊羽。”也亏得小黑子气息绵长，一口气报了一串名儿粗气都不喘一下。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是深宫内院里亘古不变的规律。商景兰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人在冷宫，却可以跟其他人一起出宫另行婚配。至于宁初晴，只要她爹靖国公不倒下，她在后宫总会有一席之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三个人还在一起。

“上次有人跟朕提议，说请安时两头奔走过于麻烦，朕思前想后，觉得有些道理，咳咳”莫青言是装得越来越带劲，越来越逼真，咳得太后跟妃嫔们心都皱在一块了。“何贵妃与宁贵妃品衔都是贵妃，但依照祖制，孝贤尊皇贵妃是贵妃里的最高品阶，所以以后就都去谨贤宫请安吧，咳咳。”

太后赞同地点点头，语气和蔼道：“先前看你们相处融洽，也没说请安这事有何麻烦之处，就没跟你们提起，以后就按皇上的意思，去谨贤宫请安吧。”

夏千柳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温文和煦的嘴脸，甚至嘴角还带着体贴的微笑。相比之下，宁初晴的惊涛骇浪就都挂在了脸上，即使是坐在了二品妃嫔的人堆里，那身戾气还是无法遮掩。

莫青言坐在高台的龙椅上，置身于一片耀眼的金光，动作间，面容恍惚得看不真切。他似乎是在笑，可眉眼清淡；又似乎没有笑，但唇角又似新月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