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12日 16:04
窍不通,再无一技之长傍身,未来的日子可有得愁了。”
“绮月姑娘,刚刚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么?”
“你们谋划了两年的计划,会容许我拒绝么?”两年里的刻意接近,时不时的小礼物,只谈天说地却不谈及感情的男女之情,再到最后惊心动魄的赎身,一直都在算计当中。只是为了营造将军之子贪慕名妓美色的假象,然后迎娶自己真正心爱的姑娘。就算我对严世宽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但这样突如其来的背叛,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最起码,我也曾把他当做半个朋友。
他们并没有给我准备退路,只是顾忌我以尚书千金的身份入宫以后,往来必不可少,不想徒增尴尬。走到这一步,我也早就没有下招,或者说从两年前,严世宽的预谋侵入开始,我就无处可逃。
“我必须带着哑儿一起入宫。”
“不行!哑儿是官奴,一旦身份暴露,我们都要陪葬。她必须以陪嫁丫头的身份呆在亦欢身边,我保证她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严世宽微眯着那双桃花眼,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没办法解决,你们拿什么保障我在皇宫的安全?不要忙着拒绝,严公子,这个世上跟尚书千金长得相似的,除了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真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估计说服不了你,就如你所愿吧。”严世宽莞尔,“这几日你就住在尚书府吧,明天我会亲自将哑儿送到你身边。从现在开始,你叫何亦欢,再也不是觅花楼的绮月。哑儿也不能再叫哑儿,她以后就是你从尚书府带过去的陪嫁丫鬟,叫怜香。”
尚书府的客房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床,却偏又是我最煎熬的一个夜晚,彻夜未眠。在觅花楼虽然也经历了那么多大灾大难,可是年纪尚小,又有哑儿的陪伴,总是可以逢凶化吉。三天以后我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深宫内院里,多少寂寞花。
严世宽一向是准时又守信,一大早就带着哑儿到了尚书府。看气色,哑儿昨晚估计也是睡得忐忑,一见着面就站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要带哑儿一起,那就只好让哑儿受点苦了。明日上朝我自会向皇上奏明,但是要想入宫,必须用上这个。”严世宽摇着扇子,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瓷瓶。
“入宫?姑娘……我们……我们要入宫?”哑儿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我微微颔首,哑儿不笨,虽然不能料到事情的始末,但也应该明白严世宽这两年对我的眷顾,只是一个策划已久的阴谋。她微怔地看着严世宽,眼神复杂,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咳咳,”严世宽被哑儿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干咳两声后指着我手里的瓷瓶说,“这瓶里装的是化消散,能腐蚀皮肤,不用两日,伤口便会快速愈合且跟累积多年的烧伤无异。”
“你是要用这个消除哑儿背上的官奴刺字?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方法?她还未及笄,以后还要谈婚论嫁,背上被灼成这样……”
“只要能跟……跟姑娘在一起,我不……不介意。”哑儿打断我的话,快速的抢过我手上的瓶子,眼神坚定。
“绮月,你觉得一个男人是在乎一个女人的创伤还是在乎她是个官奴?”严世宽的反问一下刺痛了我的心,哑儿只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在家遭受百般凌辱。来到觅花楼时,哑儿才八岁,身上伤痕累累,什么活都会干,她甚至跟我说,当觅花楼的丫鬟比在自己家里过得好。这样一个父亲犯了错,却让女儿留下了一辈子都抹不掉的烙印。
我把哑儿带到房间里,她乖乖解开衣衫,趴在床上。哑儿的背上其实已经有不少伤痕了,有些是从家里带来的,有些是在觅花楼留下的,还有不少,是为我挡下的鞭子。
“姑娘,我不怕疼。”哑儿说完便咬着枕头,十指紧紧的拽着被单。
药粉洒在背上,如同翻滚的热水,一寸一寸吞噬、蔓延,很快便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味,哑儿死死咬着枕头,惨呼声被她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里。十指的骨节微微泛白,背也因疼痛微微蜷缩。
勾栏院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见惯了世间百态,尝遍了酸甜苦辣,然后学会了曲意逢迎,学会了隐藏自己。只有哑儿,即便是隔三差五的挨打挨罚,也学不会勾栏院里司空见惯的那一套,她一直都在执拗的坚持着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单纯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