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29日 18:47
她姐姐,她便欺负李深。众人哄笑一片。
待得花好月圆,她在房中饮了杯酒。
李深不愿意墨兰苦苦等待一生,她却愿意。愿意一个人守在这山上,再不相问再不相干。
真的,再不相干。
结瘴山底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村庄,再往前便有个繁华的小镇。她和韩风都不大喜欢成日呆在山上,便没事儿就去小镇上逛游一遭。一人一马,信步闲游。
说道这骑马,韩风着实费了番功夫。
初来结瘴山时,她足不出户,一人也不见,房门关得死死的。到最后是韩风破门而入,一只手提着失魂落魄的她,出门就把她扔在了马背上,也不顾她乱喊乱叫,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那马立时疾奔而出。
她一下傻了,紧紧抱着马脖子。
那马在山林间奔驰,翻矮丘,跨溪涧。她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参天大树苍翠入云,看到溪流泉边青草漫漫,看到崖边山沿野花丛丛,听得鸟叫,闻得花香,心中便油然一股重生的欢愉。
那马奔到一处视角极佳吹风也极佳的山崖上便不跑了,她笨拙的撸着马脖子摔身下马,倚着块儿石头迎风举目,望雾气渺渺,山影绰绰。
也不知望了多久,韩风骑着匹马悠悠而至。
她苦着的一张脸上终于泛了丝光,虽则是个冷光,带着倔气与韩风道:“我要骑马”。
韩风满意的沉了口气,喜形于色道:“你终于清醒了”。
自此,韩风便教她骑马。
载着她狂奔的那匹马是韩风的,遍体红棕,名曰追风。韩风爱它已到了耳鬓厮磨的地步,也不怪他和一匹马这样心有灵犀。
她这厢一直对骑马又抵制情绪,韩风那厢就教得异常艰难。想是韩风对她听从惯了,也不敢撒手而去,涩涩的叹一声道:“我第二次教你骑马了,想不到比第一次还难”。
说着纵身上马,缰绳一震,那马飞驰起来。也不知驰了多久,那两根缰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跑到了她手里,韩风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影。
待她反应过来时,周遭已无人迹。她拽着那缰绳松也不是紧也不是,那马却嘶得一声跑得更快。
她脑袋里哗的一下没了神思,不知道该怎么让这头疯跑的畜生停下。万般慌乱之中,用力勒住那缰绳,勒了又勒,那马神奇的停了下来。
她便这样不明所以的学会了骑马。
小镇虽不大,但风光秀丽,胡波柳风,当真是风情万种。在这柔媚的风致里活得久了,人便也多了几分柔情。
以至于他们俩个初初露面,那卖泥人的伙计便甚亲切的招呼韩风,“哎,这位公子,要不要给夫人刻个泥人?”
她左右思索着韩风这夫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韩风却半红半镇定着脸走了过去,“那便刻一个吧”。
那伙计撑着一张笑脸,又亲切的与她道:“麻烦这位夫人走近一点儿,在下好有个参照”。
她摸了摸鼻梁,迷惑道:“啊?”
敢情这伙计在乱点鸳鸯谱,瞥见韩风那一派的从容安和,她若多嘴解释个一两句反而不大好,便省了。
这一省,便省出了诸多无奈。那以后,只要他们俩结伴而行,街上摊贩便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夫人。
叫得她心里苦闷难言,只不动声色的认了这口头栽。
韩风被叫得甚是舒爽,与卖泥人的伙计很是投缘,经过那泥人摊必会叫那伙计按她相貌刻一泥人。她那房内堆满了形形色色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她。
那次她心情不大好,拍着伙计的摊架子就埋怨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是夫妻了?”
伙计手里的刀锋滑了滑,赔笑道:“这为公子英俊非凡,夫人您美貌倾城,活生生一对佳偶嘛,天造地设,对,天造地设”。
天造地设你个头。
她喉头哽了哽,悔恨着当初应该穿男装出来。瞪了眼伙计手中捏着的她,便道:“这次捏公子吧,不许再捏我了,以后都不许”。
伙计奇怪的瞅了她一眼,韩风眉梢隐匿了一层微微笑意。
她却一遍一遍的在心底捏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