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27日 11:05
闯进了一处极荒凉的地界儿。
正转身欲走,却听那厢灰寂寂的房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娘娘可是吩咐了奴才不准给王子吃饭的”。
另有一阴兮兮的声音附和道:“可奴才觉得二王子年纪小,若是饿坏了可怎么好。便悄悄藏了两方糕点来给二王子”。
转而便呜呜咽咽的响起了一个孩子的抽泣声。她一颗心直好奇,便扒着门缝儿看个究竟。
这一看,倒叫她怒火中起,小脸刷的一层火红。两个猥琐的内侍竟得意洋洋的欺负一个孩子,方方的糕点被他们细细的碾碎了一地。
“嘭”的一声把门推开,这一声甚是响亮,害得那三人惊了又惊,“本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奴才欺负主子的,你们两个可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吗!”
那两个内侍正在兴头上,一下没了魂儿。王驾今日已至王宫,已是尽人皆知的事儿。但这公主如何能出现在这偏之又偏的地方,那二人实在是想不通。
但见一气势汹汹的水粉色小姑娘,对视一眼便有些怀疑。眼皮一晃,晃到了她身后一脸冷漠的李深,立刻就软了下去。
齐承言缩身在墙角根,哭疼的心惊魂未定。她看了一眼,怜悯之心大起,“你是王叔的孩子?我是宛成,你……嗯,你就唤我一声姐姐吧”。
齐承言身材矮小,她便很在理的认了个弟弟。他蔫黄着一张小圆脸,满眼的水光,看到救星一般,拉着她的裙角就哇哇大哭。
韩风带着人急燎燎的找到他们时,两个内侍正荡秋千一样被吊在太阳底下。她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一块一块儿递给齐承言吃李深偷来的绿豆糕。
他说,“阿姐,从来没有人对我笑过,也从没有人那般保护过我”。后来,她便缠着齐帝将承言带回了宫城。
直到第二年,九江王世子去世,他才被迎回殷地立为世子。
岁月悠悠,怕是当年公主的义举,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好的阴影。这孩子遭了太多罪,好容易被人护了一回,便一眼认定了她是他的守护神。
心灵太脆弱,想来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许久,许久。明暗不定的火苗挑了又跳。她的心也跳得没规律,“是子笙找的阿姐,她担心你”。
他退了一退,声音涩涩的有些干哑,“子笙,她怎么样了?”
屋内光线虽有些暗,他眼里心里都有小火星急突突的闪。她心下动容,不自觉的暖了暖。两情相悦,也算不得苦命鸳鸯了,“她很好,你怎的不想想你现今的处境?”
他头一低,总算有了个发愁的样子,“阿姐,你不会让我太难堪的,那皇位不也由阿姐你说了算吗?”
她额间青筋一跳,这两件事儿他倒是都看的清楚。那尊位给谁全在她一句话的事儿。可这一句话要耗尽多少心力,权衡多少利益,直逼得她无法喘息。
齐承言那闪烁的目光中并不是没有对权利的渴望,或许权利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只是,那凌人的高位,到现今不过是个诱人的饵。
向前进一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阿姐,想让你离开”。避开这风号浪涌的一切和子笙双宿双飞,“阿姐很早就想去找一片桃林,桃木为屋,桃果为食,自由自在的看灼灼芳华开开谢谢。如今,你带着子笙去好不好?”
他足下不稳,身在一晃,抬臂挑开她的手,俩眼愤愤的直盯着她,“我向司马音借兵时,他说我若能救得你,这天下也便是我的了。即使救不得,只要阿姐你无恙,我便也无恙。阿姐是不相信我吗?”
仿有一道响雷,喀啦啦震得她心疼。死掐着齐承言的胳臂,她又惊又恐,“司马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