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24日 11:05
,“我也只是无意间听到父皇说……公主可能不是公主,而且最近宫中暗里流言纷纷”。
她心里一激灵,全身冰凉。公主何以不是公主?脑海中来来回回回荡着这句话,她脸色苍白如纸。
韩风有些不安,不理解的看着她的反应。李深更是惊诧的怔住。几个呼吸见辗转,她控制好情绪,“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深宫孤影,她到底是败给了这座宫殿。此前,她还料定,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父皇无事,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到如今她却是被最可靠的人捏在了手心,小命儿岌岌可危。
皇后和她都被禁足,再加上公主可能不是公主这句话,她心中已然雪亮。受疑的不是公主的真假而是公主的血缘。她现在可真是到了山穷水尽,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她老老实实在沅水殿呆着,一干侍卫木头似的把守住宫殿。韩风在门口晃来晃去。李深万般谨慎,除了内殿必会保证她在他的视线之内。
她对这一切坦然受之,两天来,她就这么被撂着,无人问津。
第三天暮色将至,信阳宫的内侍拖着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匆匆走来,与韩风寒暄施礼后。拿着尖细的嗓音道:“陛下有旨,即刻请公主去紫霄殿”。
她在门缝儿眯眼瞧着,摆手示意李深道:“你去,就说我还在睡觉”。
李深一怔,即刻会意推门走了出去,对那传旨的内侍道:“公主近来身体倦怠,午睡还未醒来。公主特意嘱咐了,不要任何人打扰”。
那内侍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敢发作,只呐呐道:“陛下圣旨,奴才不敢违拗。既然公主睡着,奴才也不好打搅,等着就是了”。
她捂着嘴偷笑,心道,“你等着吧,哼”。然后走进内殿,舒舒服服躺在了床榻上。
再睁开眼时,夜色已重,半月新月如钩悬挂在天空一角。挑灯,她紧了紧有些松动的发髻,优雅从容的走向门口。
弯眉一笑,似是夜色之中吐蕊的芬芳昙花,看看韩风,“走吧,我知道这一路你会寸步不离”。
韩风挥手号令,一堆士兵已横在她眼前。隐隐笑容装扮,夜色之中凄美,“无论今夜将发生什么,我希望你明白,你首先是齐国的将军”。齐帝的臣子。
韩风苦笑,“我知道,你又何必再提醒一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内侍在旁满脸堆着假惺惺的笑意,不太明朗的灯光下曲狞恶心,“公主请”。她也不搭理他,径自下了台阶,走出沅水殿。
夜静的清凉,浸得心里凉津津的。李深在她身后呢,韩风则在队伍最前。数十名披甲的士兵包围着她,跟押解的十恶不赦的囚犯一样。嘴角泛起冷冷笑意,她已插翅难逃,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弯月勾着一团惨淡的白雾,袅袅缓缓不解人世悲苦。她穿梭在殿宇重重的宫廷之间,如蝼蚁渺小,细碎的脚步声也被重重的踏踏声淹没。
引行的内侍盏着两只玲珑风灯,照得脚步平平稳稳。今夜过去,她或会荣耀或会万劫不复。
而在这个时刻,她心里念的却是那张清朗的面孔,不知他是否安好。
紫霄殿内光芒通亮,围在她身边的护卫很自觉的敞开排列。韩风担忧的凝望她一眼,安然一笑,轻然入内。
殿堂深阔,越往深处越是幽暗。齐帝的面孔在高处晦暗不明,分布清是怒是喜,他的旁边规矩的侍立着四位朝臣。
曳地的裙摆跟着她迤迤而行,抬头高望她的父皇,袅袅下拜,“宛成拜见父皇”,声音清亮,似穿堂的一缕清风,“听说父皇病重,不知父皇可好些了吗?”既是来探病的,怎么也不能不问。
四位大臣皆面色沉重躬身对她失礼,她端笑点头。
齐帝本就念女至深,听她这样说,冷若冰霜的脸上稍有动容,混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哀恸,不由咳嗽了两下。
她急欲上前,齐帝推手制止。须臾,恢复了冰冷。他重重的叹一口气,眼光因愤怒和心痛变得凌厉,紧紧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被他的威严震慑,不由惊惧的退后跪倒,凄然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