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19日 17:04
意冷,又戴罪在身,便趁机远离宫廷,隐逸在晋安郊外做个世外闲人。
“家父无意要我为官,我也无意荣华富贵。原以为就要清闲度日,却不想……”遇到了她。从此,他平静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不知是在何时,心如止水的他开始有了莫名的悸动。看到她,天空就是蓝的;见不到,就是灰的。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和克制这份感情侵蚀他的心脉。他甚至觉得,倘若有一天她不在了,这世间也就没有了希望。
几乎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心中便不由自主的笃定了一个信念,他要留在她身边,无论天涯不论海角。这种无法泯灭的想法是自然萌生的,坚定强大到占据了他的心智。
“是你挽救了我迫近死亡的生命,我将用全身的智慧和毕生的精力来为你分担忧愁”。弦感沉吟半晌,还是没有倒出真实的理由,像作诗一样委婉的表达了他的心思。
他这话道的很是抒情。宛成僵了僵,腹内五味陈杂。他舍弃了难得的安宁与她奔波,只为减轻她的忧愁,这……便够了。她原打算劝解他的一肚子话也被他这一句话按了下去。人家情真意切,她总不能泼冷水。
她细微的疏了口气。回想起来这些日子,她是忧心忡忡畏惧难安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最近的行径是不是在躲避什么。虽说天命不可知,但她又不是傻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以及周围的种种迹象表明,前途是黑暗的。在这种清晰明确的认知下,她再怎么淡定的高唱前途是光明的也无济于事。
她可以预测,道路是曲折的,布满荆棘雾瘴,有可能她的结局会很悲惨。弦感的一席话虽文不对题,但却像一剂暖流注入她的心脉,柔软的安抚着她惊慌的躲藏起来的勇气,一点点的将其唤醒,重生出焕然一新的她。
就那么一瞬间,他真挚的话语似流星在她心底划过,擦亮了昏沉的世界,让她从头到脚豁然开朗。别人都不曾怨言,她又怎么能畏缩。叹一口气,她顿时感觉轻松不少,情不自禁的拉住弦感的手,真诚真意的道:“谢谢你,弦感”。
这话能从她嘴中说出来,不大常见。弦感一时呆住,眼前的少女笑容清洒明朗,认真而恬静的看着他。这距离很近,他可以从她眼眸中看到他的影子,他还无意触摸过她粉红的脸颊。想到他那只手还被她抓着,弦感忽然浑身不自在,手指蓦地僵硬,连带那只胳膊也好似失去了知觉。他想脱开,但又怕暴露心思,一时间竟无法自主。
呃……他很是煎熬。
她心无旁思,大概又唠叨两句旷世奇才必有大用的安慰话,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府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咳了两下扔下弦感和李深走了。
弦感站在原地,摸着根柱子,喜涩不明的笑了笑。
进屋后,她并没有直接倒在床榻上。而是不声不响的坐在了书案旁,端着盏黄乎乎的烛台,认真又勤勉的将书案上放好的一封信拆开来看。
她决然的离开了深宫,可心思却怎么也沉不下来。她人不在宫中,并不代表她不是那里的主人。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慎重的留了一手,命令墨兰定期向她传递禀报宫内的消息。朝堂她无法窥测,但后宫她虽不理也要掌控。
信上十几个简单的符号,墨兰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正好顺了她的意。那些符号全是她胡诌出来的,真正能懂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两个。这么做虽然确保了这封信的机密性,但以墨兰的水平也只能告诉她个大致的情况,具体发生了什么,以她的脑袋,也很难推测出来。
宫内风平浪静。她嘴角挑笑,没有了她这个大对头,当然会风平浪静。柔柔眉心,她起身要去睡觉,瞥眼见信的旁侧有一个红色锦缎织就的锦囊,绣着淡雅的花纹,拢口处用金线斜织着一些横纹,做工非常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