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14日 11:05
不巧被她看到了。嗯,英雄形象尽失。
李深若是知道被她这样嗤笑,肯定会一个激灵蹦起来。
她笑得发苦。若真如此,他两个激灵蹦起来都好。
马车顺顺当当的驶入城内就慢了下来。掀了掀车窗帘,她脸黑了黑。让弦感这样出众又出色的人物驾车实在是个极不明智的选择。但也没得选,李深昏昏沉睡,她拿着缰绳也不能让马挪动一步,只好劳动弦感大驾。但看这车外的情形,此举当真是失策。
弦感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外表风流倜傥,举止高雅出尘。行到哪里都能迷惑那干凡人,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不自觉的向他转。好像他是什么稀罕物种,百年难见。
呃……也确实,弦感自收回一条命来到晋安后,还没出过那条山沟。也不怪路人争相一睹其风采。那厢大家小巷成对儿成对儿的眼睛灼灼闪耀,这厢弦感沉静如水,凝神不动。弦感就这么被人观赏着,一路到达郡守府。
弦感停下马车,端稳稳的请示她一声,“到了”。
她扯下进出宫门的令牌隔着车帘递给弦感,指示道:“拿着这个交给守门人,就说有人要见他们郡守大人”。
弦感疑惑着应声而去。她挑开窗帘,透过细缝观察情况。那令牌由多大威力她不知道,但她并不想直接摆明身份见到郡守,那样恐怕要惊动这个晋安,她也别想清闲了。
守门的卫兵接了令牌后匆忙入内,不多时,一个人影行色匆匆由远及近。
她松了口气。总算是拐弯抹角的见到郡守了。
来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对着弦感问了几句话。后者看了看马车,她挑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去。
郡守忙不迭走到她跟前,手中提着她给的令牌,语气恭谨道:“卑职是晋安郡守张廷玉,不知您是……”
这郡守一张长方脸,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再加上一把山羊胡须,那模样甚是敦厚。
她眯着眼,淡淡一笑,卖了个关子。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形玉石交给张廷玉。
玉石青白,方正之形,光泽流转间雕刻的是一只栖伏的凤鸟。此印,天下只有一块,拥有它的自然也只有一人。
只一眼,张廷玉的眼神狠狠抖了抖,手指头也颤了颤。虽则大惊到底是个有阅历有城府的郡守,也亏得他惊诧之后还敢无所顾忌的将她看了看,看了又看。
谨慎的打量她一遭,看了半晌,脑袋转了个弯儿,才恍然大悟她是女扮男装。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她手及时一伸,免了他这大礼。收回凤印,她殷殷嘱咐道:“本宫此次出行,身份不宜暴漏。郡守可明白?”
张廷玉懂事的点了点头,额头出了一脑门儿冷汗。
她想着个得体的态度,树立树立她这母仪天下的风范,总不能丢了楚恒的面子。便与这郡守客客气气道:“本不想惊扰贵府,只是本宫的侍卫受了点儿伤,亏得弦公子救治已无大碍,不知可否暂借大人的府第修养几日?”
她自是虚虚的客气,张廷玉自是不敢拒绝。恭敬又谦卑的将她迎入府内。她只管淡然安闲的坐在正厅嘘气品茶,张廷玉动员全府上下翻腾。
他这效率极高,片刻功夫已收拾出一座园子。
灰白的墙壁上一圆形拱门镶嵌着疏疏落落三字,玉棠园。她抬头瞄了瞄,抬腿迈进园内。
石径曲折,含翠罗艳。一路上草木扶疏,清影摇摇。一株满丫芳簇的海棠树歪歪斜斜伸至路旁,迎风俏立。粉红花朵,明媚动人,微风袭来,楚楚有致,姗姗招摇。
揽了揽这园内景致,她叹了叹,“张大人有心了”。
张廷玉谦虚一回,“不敢怠慢”。
等安定下来,张廷玉把她弄进个昏沉又幽深的屋子,规规矩矩对她行了个大礼,三呼恕罪。呃……敦厚的人都很客套。
她斜了眼立在门口的弦感,咳了咳嗓子,“李深在府内修养期间,麻烦张大人照料了”。
张廷玉躬身遵命退了下去,与弦感说道一番,就把他留了下来。这郡守忒会办事,甚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