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0月05日 17:42
个很没有由头的醋!
一路想着她方才幽怨又幽怨的想法,脚步变得沉缓。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醋,她把原因归结为是酒喝多了还没醒,如此自我欺骗,换得个伪心的踏实。
柔风扰扰,和阳暖暖,一切都还好,只是不知她走到了何处。
一个颇具高雅之气的身影从远方进入眼帘,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最是少年足轻狂,只不过这少年的轻狂多半是今天这个风的缘故。
今天的这个风时急时缓,便吹得他衣衫一飘一飘的,吹出了几分张扬气。
那人面目清秀,十足十的少年稚气。行走之间,因这风也吹出了几分气度,脚步不疾不徐的。眉目间携了轻松之气,果真是年少不知愁。
少年在她跟前远处停住,左右上下打量的将她打量。她一身简约青素,身后只有一个不说话的李深,少年疑惑复疑惑,探寻又探寻,注目观察半晌,才彬彬有礼道:“在下楚炎,不知姑娘……”
脑海中跳出前不久翻阅的皇家族谱,她笑了一笑,这个人物是个人物。
接上他拉长的语调,她颔了颔首,“原来是江阴王,在下宛成”。
他甚是惊异,“原来是皇后,臣帝失礼了”。蔽膝一挑,便欲行个大礼。按规矩,他确实也该给她行个大礼。不过,这地儿,无人无影的,就免了吧。
他拜下的势头甚是惶恐,,没想到袖笼一收,生了几分亲和之色,“早就听闻皇兄娶了位风姿卓绝的公主,今日一见,倒比传闻中更加清妙”。风姿卓绝,这个词不错,她很受用。
他这一番夸赞,先不说是不是有意拍马,总之很入她的心。
但她自觉一个女子受人赞美时,应婉言矜持一下,遂一边不动声色的接受,一边谦虚道:“哪里,是传闻夸大了。不知江阴王要去哪里?”
他神色间微有敬重,“我刚从母后处出来,正要赶去拜见皇兄”。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走了这么多冤枉路,终于遇到一位认识路的了,而且还和她一个方向一个目的地。
她心下一喜,道:“我也正要前往,不知可否同行?”
楚炎哪儿敢拒绝,老老实实在前引路。他与楚恒模样不太相似,一行一动间的风度倒是像极了楚恒。便与他开玩笑道:“怪不得是一母所出,连走路都有几分相像”。
楚炎却是一震,很善心的提醒道:“皇嫂有所不知,我与皇兄并非一母所出”。换她一震,这个消息猛了点儿。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以至于惊得她瞪了他好一会儿。
楚炎只好又提醒了一句,“臣弟此次便是奉召前来探望母后的”。言外之意,楚恒不是太后亲生的,他才是。
这个情况弄得她有些懵,逻辑推理向来不是她的强项。况且江阴王虽年幼一些,却也小不了楚恒几岁,按嫡长子继承一说,坐在前殿高座的那位应该是她身边这位才对,何以换了各个儿?
楚恒见到她一脸的欣喜惊惑加春风荡漾,第一句话便是,“宛成,你怎么来了?”想是她从未踏足勤政殿,也从未主动来看他一看,他有些不适应。
她指了一指身后的楚炎,“我听墨兰说你有事寻我,就想着来看一看你,顺便目睹一下你君临天下的风采。半路遇到了江阴王,就与他一块儿来了”。
他拉过要拜倒的楚炎,道:“为兄今日可得谢你一谢,若不是你,你这皇嫂怕是到天黑也走不到这儿”。
楚炎愣了一愣,恍悟道:“原来皇嫂不认识路”。
她笑着遮掩,“是不大清楚,我没来过”。
楚恒找她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告诉她可以去禁卫军的马场学学骑马。倒是他们两兄弟许久没见,心里攒了一肚子话要谈。
他们谈的热热乎乎,她杵在一旁掺合不进去,甚是多余,便找了个去马场的正当理由逃之夭夭。
楚炎抿了口茶,扫一眼她的背影,通透的笑笑,直荡荡的问,“皇兄可真舍得?”箭已在弦上,容不得他不发。
遥遥望着她消失的身影,他苦笑一声,“终究是我作茧自缚吧”。
走到马场,侍从自觉的牵引过来一匹马。她站在入口看了看,瞟了瞟,转身就走。留下那马伤心欲绝的嘶号一声。
这一声嘶号很凄厉,号的她心惊,便转头骑上那马由侍从牵着遛了一圈,那马满足的不号了,她也心安理得的出了马场。
想到昨日她还有要事要办,迅速回宫换了件衣服,轻车简行驶出宫城,一路奔向白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