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8月26日 22:22
我消沉了好久。也曾尝试过接受其它女孩儿,可心里总有一块地方是空的。我知道,那是她的位置,谁也不能代替。放假回家再见面,她待我俨然如邻家哥哥,亲切却有距离。
她大四那年的十一,我打电话说要过来旅游,她特别开心,亲自到车站接我,带我在西安城吃喝玩乐,逛书院门,游兵马俑,爬华山,十分尽兴。我奇怪她居然对西安各处的美食了如指掌。她说自己刚刚被人带着各处吃了一遍,自然是相当熟悉。我黯然,以为是她身边的他。于是试探着问起他们的关系,她大大咧咧说:“我失恋了,被人家甩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于是竭尽全力讨她欢心,临走的时候她紧紧抱着我,仿佛再也不愿松开。我知道她的彷徨和迷茫,不由开口,连声音里都是引诱:“来杭州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的泪湿了我的衬衣,也湿了我的心,那微微的疼痛和喜悦都让我觉得幸福。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她是我的小若,只属于我的小若。
她听了我的建议,考了浙大外语学院的研究生。来杭州后她才说起和唐嘉定的关系,原来金融界叱咤风云的唐总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消息让我震惊不已。不过为了温静兰的平静和幸福,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平日里他们父女的相处也很少公开。她研究生毕业后我便着手准备求婚,在她找到工作之后领着她回到老家,在高中的操场上用蜡烛摆了连在一起的两个心,又找来一堆朋友帮忙吹了许多气球,准备好鲜花和钻戒,捂着她的眼睛慢慢走到操场。
松开手,单膝跪地,一手举着玫瑰,一手拿着戒指。第一次求婚,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看着她,回想着过去的一幕一幕,深情地说:“小若,从你15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那时我喜欢你,喜欢你天真,单纯,可爱;现在你25岁了,我也越来越爱你,越来越离不开你,发自内心希望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宠你。嫁给我好吗?”
她眼里有晶莹的泪水,我看到一丝犹豫的神情闪过,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周围的朋友都在喊“嫁给他”、“嫁给他”。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点点头。我把戒指套到她手上,紧紧抱住她,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我们一起筹备婚礼,跟双方家长商量举办的形式,最终决定先在杭州办,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老家办。
看着她一脸兴奋地去挑礼服、买各种东西,我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稳。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她就是我合法的妻子,我们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最好长得像她,性格像我。每一次憧憬未来的生活,都让我的奋斗充满了动力。
可不知从哪天起,我总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怪怪的。
端午节我翻箱倒柜找妈妈寄来的香包,发现她粉色的百宝盒竟然打开过。那是我未曾了解的领域,她的秘密花园。重新在一起后,时常会感受到她偶尔的神思恍惚,特别是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或者某个重要的节日。我知道,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还住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对于她的重要性,可能不亚于我,甚至超过我。每每想到这一点,我都会觉得既嫉妒又恐慌,但却不能表露出来。
陈宇鲲找到我的时候,我心里不好的预感终于应了验。他那种目空一切的自以为是让我心里憋着一团火。我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他的无知,解恨的同时又有隐忧。
看到她手机里的K,我的心漏掉了一拍,有种隐隐的痛抓着它,像被猫挠了一爪。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非常重要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电话联系人里单独的字母。比如温静兰,比如我,比如宁欣。而K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新来的同事,那么,我是不是该怀疑,这不是一般的同事?
我不敢求证,因为我怕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正如我从来没有勇气偷看她的百宝盒一样,——并不是我有多么自律,恰恰相反,其实我想偷窥关于她的一切秘密;但我知道,后果我会未必愿意承担。难得糊涂,真的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