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饭菜的味道与‘弄月斋’类似，但是价格却明显便宜许多，前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如月斋’的名气也越来越响，此时师妹又有了快八个月的身孕，我满怀期望的认为生活从此迈上了正轨，哪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悄的向我们走来！”柳大爷神情落寞的诉说着尘封已久的往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傍晚，‘如月斋’里坐满了就餐的人，我们两口子正忙着做菜，突然‘砰’得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大风卷着雪花立刻冲了进来，紧接着扑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二话不说就是一番乱砸乱打，客人们吓得四散飞逃，我也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师妹眼见情况不妙，挺着大肚子掂起一把菜刀就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暴喝：‘如月，还不给我住手！’，话音未落师傅农丰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农永昌和农氏家族的各位长辈。”

“师妹一呆，手中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双膝一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师傅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农永昌对师妹偷瞄了一眼，见她已是身怀六甲，心中一软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找了一把没有被砸坏的椅子安顿她坐了下来。”

“农氏家族的族长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千万别怪你爹，要怪就怪你俩不知轻重犯了咱们农家的大忌，‘弄月斋’能够立足于月海一百七十余年，养活着咱们农家一代又一代十几房人口，靠得——就是——秘方！而今你不但偷记秘方还把它传给外人，你让你爹怎么对得起农氏的列祖列宗？怎么面对农家这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

“师妹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傅面前，哽咽着说道：‘爹，女儿知错了，求求你老人家饶了师兄吧！’农永昌也走上前去替我们求情道：‘爹，妹妹、妹夫年青、不懂事，您老就看在过世的娘面上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我师傅和师娘伉俪情深，师娘过世十几年来他始终没有续弦，此时一听农永昌提起师娘，他的眼圈立时红了，看了我一眼冷声问道：柳青山，你怎么说？”

“我被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勉强抬起头说道：徒弟知道错了，全凭师傅责罚！”

“好！师傅举掌往桌子上使劲一拍，厉声说道：按照我农家家规：私传秘方者死！偷学秘方者亦是死路一条！而今永昌作为‘弄月斋’第九代传人亲自为你们求情，我也看在如月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了你俩不死，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先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今生今世不得把秘方传授给任何人知道；第二，今生今世不得从事任何与餐饮有关的职业；第三，今生今世不得离开月海半步！柳青山、农如月，你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和师妹除了答应无路可走，只能含着泪点了头！师傅背过身去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只是临出门时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当着柳青山的面砸了他店中的招牌，还有……废了他……一条腿！”

柳青山抚摸着自己的左腿对桑枕轩和周翠娥笑着说道：“我这条腿就是那一次落下的残疾，这还多亏农永昌手下留情，否则现如今我走路就必须得拄拐了！”

“那后来呢？”周翠娥追问道。

“哎……”柳青山叹了口气道：“因为受了惊吓，加上还要不辞辛苦照顾受伤的我，没过两天师妹就早产了……”

“那——孩子呢？”虽然周翠娥知道柳青山一生无儿无女，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身旁的桑枕轩不想揭起柳青山心中的伤疤，想要阻止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孩子本不足月，因此生下后不久就夭折了，师妹身体受损严重，大夫说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桑枕轩和周翠娥没有说话，都替柳青山两口子感到惋惜。

“师傅听说后大病了一场，在床上静养了三个多月才渐渐好了，这都是后来师傅病重我们回去照顾时，农永昌悄悄告诉我们的，他说：其实那天爹从‘如月斋’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老人家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道，早知青山有如此天赋，我今天这又是何苦来呢？看来他已经后悔当初没有招你入赘了！”

“我的腿伤整整养了一年多才基本好了，当时风云突变，先是抗日战争，紧接着又是解放战争，我和师妹在战乱中苦苦挣扎，‘弄月斋’也在一片风雨飘摇中关门歇业，这个具有近两百年历史的老字号，似乎即将要面临着灭亡的命运。”

“月海解放前夕，师傅突然病重，农永昌急召我们两口子去见他最后一面。‘弄月斋’后院的病床上，师傅在临终前安排了三件事：第一，严令农永昌一定要坚守住‘弄月斋’的所有产业，将来一旦有了机会一定要重新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