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12月24日 09:30
道,“可是威远镖局的沐侯府?”
在这岭京城,能称作沐府的大概就只有这个了。
不过,那女子岂是等闲之辈敢娶的?
徐常生点头如捣鼓,“是、是的,那沐府的夫人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昨日,我那姨母还冲我母亲提起了我与沐家当家的婚事,我母亲当场便应了下来。”
人情下的近亲结姻?裘千冷眼看了看徐常生,他只知沐家夫人与徐尚书的正妻是一个姓,没曾想这窝囊废竟与沐侯府有这般的关系,“也就是说,不日,你就是沐侯府的姑爷了。”
“是的,是的。”他就知道,他一报出他这一重身份,对方定然不会再做为难,徐常生笑着,眉眼里多了份傲气。这一会,他概是忘了,初时听道母亲说起他与沐乔河的婚事时,他心里是有多般唾弃。
正说着,突的,赌坊外头一阵人流涌动,街头,也不知是谁,惊叫出一声沐乔河回来了,紧接着便是一阵孩童欢愉嬉皮的唱诵。
“沐家女
名乔河
貌不丑
形不拙
嫁难登天虎姑婆
觥筹交错陪卿客
女扮男装不入流
愁、愁、愁
侯府夫人生白头
出门遇人绕道走
回头留女训堂中”
与这一片脆耳动天稚子之歌遥相呼应的,还有男男女女的指指点点,以及家长保护自家孩儿的呵斥。
“瞅瞅,又一副男儿的装扮,姑娘家家的,还高头大马上头骑着,叉着两条腿给谁看呢,不知廉耻。”
“就是,就这姿态,还说什么世家女子,我看,还敌不过乡下的粗鄙妇孺。”
“哎哟喂,你个臭小子,不想活啦,唱那么大声做什么呢,一会你要是惹毛了那马背上的人,看她不唆使她那马儿往你身上踏,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啊!”
前些时日,裘千是亲眼见着沐乔河领着沐家镖局一伙人出的京,一晃数日,还未曾听人说起沐乔河回京的消息,不想,她竟是今日今时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也懒得他左右为难的去想到底要不要再宽限徐三公子一些时日。
裘千听着外头纷乱嘈杂的响动,胡虬下看不出形状的唇微微一扯,而后眼中带着几分诡色,一个挺身朝徐常生俯身而去。
“徐三公子,你说你是沐侯府的未来姑爷。”
“嗯”
“听到了没,外头都说沐当家的回来了,眼下正要从这里经过,要不,你这厢就去替我把银子取来?”裘千看似商量,可个中意思却是不容置喙。
“非……非得现在?”徐常生脸色顿的一白,呜呜……那恶婆娘,他从小到大,统共就见了她两次,却也因为这两次叫他对她后怕不已。
一次是他六岁时,外家祝寿,大家庭里小辈的孩子们都在舅舅的院子里玩耍,小姑娘们都是赏花赏草,弄些个玩具杂耍什么的逗趣,偏着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拿着刀剑舞弄。
那一年,她四岁,手里的剑却不是忽悠人的假玩意,而是十打十可以杀人剥皮的真物。
再一次就是她十二岁那年,她父亲去世,他随母亲上沐府凭吊,他不过是等不及的想要早早离开,好随几个要好的朋友郊游踏青,便张口对母亲抱怨了句,“死透了的人,有啥好吊念的,看多了,别夜半惊魂给吓着了。”
随后,跪在灵堂里的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了他便射了过来,她唾了毒液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睨着他,匕首从他裤裆下头穿过,截然有力的直插在身后的梁柱上,险些命中他要害的当下,也吓得他一连病了好几个月。
再然后,随着容月姨母不问世事的终日礼佛,她掌管沐府,随着她名声越来越臭,他们两家便没再有所往来。
外家那边,也为了自家宅院姑娘的名声着想,与沐家彻底的断了联系。
若不是这些日子母亲冲他提起两家的联姻,这些年来,他近乎都快忘了她这一号表妹的存在,只当她是沐侯府的郡主,沐家的当家。
“就是现在,我裘千可不想成天追着人要债,活像是没见过钱的主。”
“可……”
“不去是吧,成,那我看徐三公子的手也别想要了。”说着,裘千冷森森一笑,朝一侧待命的仆役示意,那人举了大斧头,便大阔步的朝徐常生走了过来。
“唉……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裘千见他乖了,便叫人放了他,得了开脱的那一刻,徐常生便是嗤溜溜如蛇一般的快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