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4月10日 20:26
宫娥说长公主同夏侯凛来了,忙催促着侍女伺候着穿戴打扮。
出了寝殿,步入客厅,视线一落在室内那俊朗英挺的男子身上,撒手推开搀扶的宫娥,元和太后当即高兴得不亦乐乎朝夏侯凛奔了过去。
“我的凛儿哎,你可想死外祖奶了。”沧桑的言语,激动四溢的滚滚热泪,倾述着老人家日积月累的念想。
“外祖奶可当心着,若是摔倒了,叫孙儿可如何是好。”饶是夏侯凛对自己身手自信得紧,却也不免在看着她老人家颤巍巍朝他卯劲扑来的刹那吓得心肝直哆嗦。
就着夏侯凛遥遥而伸的手,元和太后慢腾腾站直了身,极是不以为意的道,“哀家虽说年岁大了,可也未老到手脚不灵便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就爱小题大做。”
说罢,见一旁女儿欲要开口跟腔着说教,忙转移了话题,“乖孙子,让外祖奶好生看看。”
元和太后此话一落,夏侯凛点头称好,转着身子任她打量。
“瞧这身量长得颀长高大,身强体壮的,定是健康得很;还有这张脸也是俊得哦,不知要勾了这岭京城多少姑娘的魂去。”她瞧着他从头到脚变得愈发英气昂然,心下很是宽慰,然,下一刻,脸上的笑瞬的收敛起来,抽出被夏侯凛握紧的手,抬起巴掌啪啪朝他胸膛捶了下去,“你说你多狠的心啊,当初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叫外祖奶和你母亲日夜替你提心吊胆。”
她期期艾艾的数落着,眼泪又禁不止一颗一颗吧嗒掉下来。
前一刻还温情脉脉,下一瞬,突地来一出秋后算账,这陡然的转变虽叫夏侯凛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意料之内。
打小,夏侯凛便在元和太后身边转悠,她疼宠他极致,他亦敬她爱她,便是数年不曾见面,那份亲份也难生疏了去。
他担心她哭坏了身子,便像儿时那般冲她撒娇,“外祖奶,你打疼孙儿了,孙儿记得,外祖奶以前可是从不打骂孙儿的,莫不是孙儿一别几年,外祖奶偏心了哪个表兄弟,不喜孙儿了。”
小时候的夏侯凛,个头瘦削,肤白唇红,生得好似小书郎,撅嘴卖萌起来,怎看怎俏生可爱。而今的夏侯凛,身型体魄足足大了两倍,皮肤黝黑泛着麦色的光泽,一张俊颜冷酷刚毅、鬓若刀裁,他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的表情,小可怜的模样没得丁点踪影,呆头鹅的形象却表现得入木三分。
元和太后瞧他不惜牺牲自己大将军的巍峨形象,只为逗她一展欢颜,不由破涕为笑,“你个不听话的东西,疼了也是白疼,喜欢你做甚。”
总归是哄得老人家开心了,夏侯凛饶了饶头,对元和太后言不由衷的话也不甚在意,扶着她坐下的瞬间,忙示意母亲差人传膳。
军营那地方,饥一顿饱一顿的,便是难得有一回美味犒赏,也多是囫囵吞枣了去。
偏着疼惜的心思,元和太后用膳的当头,亦是强迫着夏侯凛陪她一道入席。一双筷子落在手上,便不曾空闲过,专挑营养丰盛的往他碗里夹,好似要借着这一餐膳食将他这些年错过的美食弥补殆尽。
一顿陪膳下来,元和太后未吃得多少,夏侯凛却是吃得饱赛赛,胀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