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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两度

书名:再为我唱一次 作者:迷安 本章字数:6087

更新时间:2013年07月17日 18:01


我穿着睡衣赤着脚坐在井素的车里。

她开着车时不时的就会看看我,目光有些复杂。

窗外的景物在高速的行驶下一闪而过,映入眼帘的是越来越熟悉的景色。

“你和我一直以来想象的真的很不一样。”看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她终于慢慢开口道,声音有些迟疑:“我记得当时我问过张弦和刘宽,还有袁森他们,问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说是很单纯思维有点不一样,经常会闹出很多笑话的女生。可是现在看来,你分明是比同龄人都要成熟冷漠许多。”

“我还以为你做什么总在看我。”我没有看她,笑了笑道:“说实在的,我还是挺幼稚的,你们一个个才是牛逼轰轰的。”

她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不管成年未成年的,车信手就开,我别说开车了,连自行车我都不会骑。”我整理了一下睡衣看了她一眼道:“我这样还好?张弦他妈不会以为我是去色诱他儿子的吧。”

她看了我一眼,凤眼里的情绪更加迷惑了,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说:“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待会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眼睛。”我叹了口气道:“我不是高速公路也不是GPS,你总看着我开车是要把咱俩开到黄泉路上直接喝孟婆汤吗?”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张家的宅子。

“我去停车,你先进去。”她打开了车门,示意我先出去。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她就又叫住我,清冷的双眼在寒风里有了几丝放软的意味:“你忍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

我转回身,没有回话,径直走到了门前。

开门的佣人看到我的行头吓了一跳,有些苍老的眼睛瞬间精神矍铄了好几倍,我冲她笑了笑道:“早上好,王妈。”

话音刚落,张弦他妈精致的美丽脸蛋就凑了过来,她明显也惊讶了一下,远山眉一挑,疑惑道:“小若,怎么回事?”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继续道:“阿弦叫你昨天晚上陪他睡觉来着?怎么光着个脚就出门了?今天早上你们俩闹别扭了?不对啊,他应该没有力气和你闹别扭啊。”

我揉了揉头做出头疼状,她就伸手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在充盈着暖气的客厅里边拉着我走边给我揉手。

“阿姨好久不见。”我被她带到沙发上,话音刚落她就笑了笑说:“抓紧时间叫会阿姨吧,再过一阵子可就得改口了。”

我垂下头,不好意思的说:“订婚的事情,没有事先和你说,真是不好意思。”

“你还说呢。我和阿烟当时知道了都快吓死了。两个人反应过来,又哭又笑的,差点吓倒公司的职员。”她语气漫不经心的,又有点责备,没消一会好像恍然大悟了一下,握着我的手亲亲热热的说:“对了,好久不见你妈了。她最近怎么样了。”

我愣了愣,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道:“就那样呗,告别了自己金丝雀的身份,整天的花天酒地的陪各种客户。我天天都见不着她,哪次幸运见到了,还得附带着一群老男人,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放心的。”

她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样轻松的语气,笑了笑才说:“也是啊,太不应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

“不用说啊。”我松开她的手,端起茶杯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淡淡道:“这不就是阿姨希望看到的吗?”

“什么?”她神色一变,愣住了。

“就是她强颜欢笑,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样子啊。原来多么万儿八五的,骄傲高贵的好像女王一样,现在一副小丑的样子,这样的反差和堕落,多么震撼人心的一个变化啊。”

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水杯:“我觉得吧,要整我妈这种人,用这种方法就最管用了,把她身上的针都一根一根拔下来,还真是酣畅淋漓。”

说完我抬眼看她。

她看着我,脸上勉强挂着一丝笑容,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些生硬,她道:“小若,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和你妈这么多年情同姐妹,我怎么希望看见这样的她呢。”

“开玩笑的了。”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是我自己有点怨念啦,我都一个半月没有见到她了,而且你看啊,我瘦成这个样子她都不管不问的,我当然要发泄一下了,虽然这样说有点过分,但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啊,又不像那些牛逼的人,直接动手去做。”

她干笑一声,刚要说话,我就又道:“说起来,这样也挺好的,阿姨,你得犒劳一下我爸妈,他们俩一个不回家忙管理,一个泡在酒坛子里玩交际,可是为怀烈做牛做马了啊。这么衷心的手下,你不能视而不见啊。”

“小若。你不能这么想,你爸你妈怎么会是我的手下呢。”她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声音里笑盈盈的:“我们是合伙人啊,你爸也是大股东啊。”

“什么大股东啊。”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还不是张叔叔送给他的,他有什么本事当股东啊。我猜公司的人肯定都瞧不起他,肯定说什么啊,穷者不受嗟来之食,他林长安倒是痛快,别人给他点颜色,他还真就染起布来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若,你是怎么了。”她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有些严厉的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阿姨你不要多想。事情就摆在那里,说不说的它就是存在啊,存在的东西,就总会被人知道的。”我转回身道:“张弦是不是在楼上啊,我去看看他吧,生病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好像我不是他未婚妻一样。”

“未婚妻,这三个字好奇怪啊。”我回过头看着愣在原地的她,笑着慢慢道:“张弦要是和叔叔那么有魄力,把公司越做越大,我是不是也得像阿姨一样当贤内助。可是我不如阿姨聪明,好惆怅啊。”

她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垂下没有看我,只是轻声道:“以后的事情还早,你不用担心的。”

“阿姨。”井素淡淡的有些尊敬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若你快上去照顾哥哥吧。他很想你。我陪阿姨聊天就行了。”说完她就浅笑着走了过来挽住了张弦他妈,道:“阿姨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和你去一下燕更会馆?”

我转回头走上了楼梯。

直到走到二楼,空旷寂静的走廊隔离开了一切。

耳边骤然消失了接连的对话,嘴巴也紧紧闭了起来,好像那样嬉笑落寞的语气,那样虚假试探的话语,再也不愿意再出口一次。

好吵啊,一个多月了,安静了这么久,突然这么让人恶寒的聒噪。

真的,好吵啊。

我慢慢蹲了下来。苍白清冽的晨光映照在深褐色的木质地板上,扫到我身上薄绿的色彩。

头嗡嗡的,我垂下眼皮,张开手,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

我坐了下来,倚到了背后冰凉的白色墙壁上。

想让我爸像乞丐一样,让我妈像残花败柳般活着,就像当初想要毁掉我。不就是想让我们全家都成为任你摆布的狗吗。

以为,我不知道么。

手抬起捂住胃的位置,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眼眶。

干燥冰冷,没有任何泪水。

慢慢的,我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不敢让时间做过多的停留,平稳的空气里,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感觉胃部一点一点充盈上了有些温暖的气流,丝丝缕缕包裹了胃壁,我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门口。

门是虚掩的。隐约可见的清亮柔和的碧蓝色和白色交织的房间。

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下意识的就看向床上。

那张陪我度过了我十八年来最狼狈最痛苦的一段时光的柔软的蓝色大床上,躺着他邤长的身体。

白色的绒质长毯横搭在他的身上,上至腰腹,下至双膝,他背对着我的视线,着一件颜色极浅的绿色棉质

衬衣,一条米色的长裤,整个身体瘦削纯净到不真实。

他的黑发没有修剪,软软的垂在白皙的脖颈上,薄光透过大片的窗户洒进来,晕染在柔和的耳廓上,苍白的色泽。

我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有些狼狈的低下头,唇角苦涩的勾了起来。

对于陆瑾灵,我可以信手拈来的做戏,可是对他,我真的做不到。

我不能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受了那么大委屈的他,我真的,做不到。

胸口的酸涩感让我有些难以呼吸,就听到他有些沙哑,却冰冷的声音:

“出去。”

我抬起头,看到他并未转身,只是静静躺在那里,没过一会他就又冷声道:“出去,把门关好。”

我往前走了几步,就听他客气疏离的驱逐:“不管你是谁家的千金,还是哪位亲朋介绍来的小姐,都请不要过来。我不舒服。不便交谈。”

心中觉得有些失笑。

看样子,有很多女孩子来看他了?就这么,不耐烦别人么。

我继续向前走着,强压住自己的紧张和苦涩,几步来到了他的床前,还未等他开口,就伸手抚上了他的肩膀。

瘦削却是硬朗的触感。手掌静静停在上面,我感受到他有些滚烫的带着发烧意味的体温。

他身体明显一僵,紧接着就转过身来,手刚要撑住床,双眼抬起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就怔在了那里。

我看着他的脸,努力笑了笑,眼角却滚烫起来。

过于苍白的脸色,卧蚕上染着青色的疲倦,嘴唇干涩的厉害,墨黑长眉微微皱起。

只有那双清朗的双眼,依旧如湖深邃,如星纯澈。

“怎么就。”我笑着看着他,一个多月来日思夜想的眼前这个苍白俊朗的他,喉咙是沙哑的哽咽:“怎么就让自己……”

剩下的话我还没说出口,他就坐了起来,长臂一伸就把我拉到了床侧,我跌坐过去,还未等坐稳,他就又大力把我拉近,大手带过我的腰间,径直把我揽到了他的怀里,靠到了他的胸膛上。

久违的带着体温的冷香包围着我,泪水一热,就掉到了他的胸膛上。

“我刚才说的话,全都不算。”他大掌扶着我的发,脸靠到我的发间:“全都不算。”

“我来了。”我喃喃道:“就是你赶我,也赶不走的。”

他的手顿了顿,淡淡笑道:“你,再说一次。”

“不说了。”我闷声道:“我刚才明明碰到了你,你都察觉不到是我,如果不是转过身看到了我,你是不是要直接赶我走。”

他的手抬起。抚摸着我的后背,停在我的肩胛骨上,轻声道:“我以为你会一并恨我,不会来的。而且,你瘦了这么多。”

手划下,他握住我的手,哑声道:“叫我怎么知道是你。我一直觉得,我该把你保护的很好,才对。”

“你发烧了。”小指勾住他的指腹,灼热的温度里,我慢慢挣脱着他的怀抱,道:“先放开一下,药在哪里。”

“不是说赶都赶不走么,为什么又要走。”他手臂用力把我圈固怀,语气呢喃,喷洒在我的颈间,好似醉酒一般叫人失措。

这样的他,有些脾气和软弱的他,如果不是因为发烧,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吧。

我回抱住他,感觉他不的手臂不在那么僵硬了,苦笑道:“你叫我怎么办。”

“不怎么。”他叹息般道:“我说了,你,再说一次。”

“说了你就会放开我?”

“不会。”他不紧不慢道。

果然吗,生病了还是难改本性,一样的霸道。

“那我,就不说了。“

“再说一次。”

“那我就不说……”

话还没说完,他就拉住我的手臂按到床上,整个人一个翻身将我欺到了身下,高大修长的身躯笼罩住我,手撑在我的脸侧,苍白柔和的脸颊上已经有了发烧的淡淡的红色。

过于近的距离里,他泼墨般黑郁的眼睛就直直看着我,薄唇勾起一抹笑容,道:“这句话,说的倒是痛快了。”

我的脸颊滚烫起来,别过了脸,手抵上他的胸膛道:“你起来,你看看你烧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我没办法说话。”

“那就,不要说话。”他低下头,手抬起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颊正过来,薄唇靠过来就吻住了我。

没有任何的辗转,也没有任何的停滞。

干涩的炽热的薄唇直直印在我的嘴唇上,舌打开牙关就纠缠住了我的舌,我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就变得滚烫起来,他的脸侧着,高挺的鼻梁抵在我的鼻侧,滚烫的气息好似要融化周围的空气,火烧一般的温度里,他垂头不管不顾的用力亲吻着我。

“张……弦……”出口的话全都支离破碎,我攀住他的肩,就听到左侧传来门被带上的声音。

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我怔了一下刚要回头,他就又一把按住了我。

“怕什么。”他呼吸丝毫不乱,黑眸里好似灼烧般的热烈浓郁,修长的右臂缓缓滑下勾住我的腰,稍微一用力就将我带到身前紧紧靠在一起,俊逸完美的脸庞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薄笑:“就是要叫她看到,叫所有人都明白,你是我的。”

“是什么恩怨情仇,什么手段阴谋,都奈何不了的。”他的手抬起,抚摸着散落在我脸颊的发,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侧,哑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是发烧了,神志弱了些,理智,还是有的。”

我侧过脸,目光转移的瞬间,就看到身上的丝质睡袍在刚才的挣扎下已经散落了几分,左侧肩膀的位置已经完全滑落下来,苍白的肩头和连带着的胸口的位置都暴露了出来。

那道疤痕,也显露了出来,丑陋的乌紫色,鲜明的刺目的对比。

我有些狼狈的呼吸着,眼睛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水汽,低声道:“你放开我,我不想被你传染感冒。”

“我不在乎。”他突然淡淡道。

我愣了愣刚要看他,就感觉到左侧的睡衣被完全扯开,几乎是立即的,他湿热的唇就印了上去。

他轻轻亲吻着那道伤疤,每一寸都细细吻过,我掉下泪来别过脸道:“你……”

“没有这道疤,我还不知道,你,早就成了我的命。不要觉得难堪。”他抬头看着我:“你的东西,就算是一道疤,一颗痣,我都喜欢。”

我看着他清冽眼眸里炽热的黑色,哑声慢慢道:“我来了,就是你赶我,也赶不走的。”

他看着我,唇角攒起了漂亮的笑容。

“就算我不来,我们分隔两地,你也赶不走我。”

他慢慢的放开我,离开我的身体躺到我的身侧,张开手臂将我揽进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上,轻声道:“真的么。”

“真的。”

“想不想我。”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沙哑的声音放的轻轻的:“嗯?想不想。”

我闭上眼睛,脸埋进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浅香,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听你说。”他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吃力:“说出来,想我不想。”

“想。”我回抱住他结实的胸膛,慢慢的抚着他的后背:“很想。”

“我知道这两个月,你受了很多苦。也许,你和我在一起,会吃很多苦。”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埋在他的怀里,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只能听着他平静隐忍的声音:“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委屈。”我笑了笑轻声说:“我还是以前的我,只要在你怀里,我就还是那个缺根筋的爱哭鬼。”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长久的沉默里,嗅着他的冷香,时间混淆了感官,思绪渐渐模糊了起来。

张弦,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改变,但是我们,不需要回来。

因为,我们一直在。

谁都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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