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资格，叫你跪。”

“那你就要我眼睁睁看你屈膝而活吗？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张家。”我仰头甩开他的手，脑里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有些急促起来：“你不想看我为委屈，我又何尝想看你委屈。你不要逼我恨他们，我真的会去杀了他们你信不信。”

他怔怔看了我一会，弯下身来把我抱在了怀里，然后一个用力就把我抱了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和袁森还有刘宽一起打败过一批黑衣人，为首的男人说他一直受张家欺压。”他看着我，慢慢走出了房间。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难道没有好奇，为什么他们那样失踪了，却没有后援来找他们。”他苍凉的笑了一声：“为什么，他们连武器都不带，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三个少年打败，你们，几乎是毫发未损。”

“爸。”我抓住了他的袖口，颤声道：“你……”

“是啊，那是我叫去的人。”他眼睛看着前方，有些失神：“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控制了，张家已经全面开始插手我的一切，我早有预感，其实，从张弦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知道，事情会开始无可挽回了。”

“所以我提早安排了这样一批人，叫他们在合适的时候演这样一出戏，我没有指望你能答应他的条件，出卖张弦，我只是想给你留下我最想说的话。”他垂头悲哀的看着我：“那个男人说的经历，就是我的经历，出入是有的，但是大体情节就是那样的。”

我看着他，喃喃道：“什么。”

家里世代从商，到这一辈几经没落，几乎是一穷二白，重新创业，以为能回天，无奈重蹈覆辙，被人玩弄股掌。

原来这场博弈，是世代的游戏么。

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人这样癫狂呢。

“我以为你会懂，就算你想不通，也会有人帮你想通。”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客厅，他低声道：“你人善良，朋友很多，每个人都说要为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可是事到如今，谁做了，谁又坐到了几分。”

“每个人好像都是在你生死之时出手相救，每个人好像都能预料到什么，但是却没有人告诉你关键问题出在哪里。”他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当中有的人，是在骗你。”

“不会。”我慌乱的开口，道：“不，你不……”

“可能是我多想。”他凄凉的笑了笑：“我和你妈那么努力，不还是经不起他们的玩弄。我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可能变成日后生死之时的最后一刀，我再怎么经营，还是会被庞大的势力整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到头来，是我不适合这个圈子，我早该听你爷爷的话，不要从商，平淡做人，一世长安。”

“如今，想要脱身，却已难。”

我怔怔看着他，刚想询问，他就把我下来，道：“你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客厅里几乎被一个个包装精美大小各异的纸盒堆满。

“这是……”

“全都是张弦派人送来的。”他道：“才两天，就已经这么多了，他说，要送到订婚那天为止。”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再难脱身，我可以……”我倒退了几步，苦涩道：“我可以拒绝他，不相往来，再无瓜葛。”

“太难了。”他扶住我，叹气道：“我也没想到他喜欢你喜欢成这般地步。说到底，他和他妈很像，一辈子，都为了感情，不惜毁掉自己。”

“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的么。他说，叔叔，我要提前向你道歉。我是一定要娶林若的。你们若是不答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把怀烈搞垮也不在话下，我会把这个代价嫁祸到给你，到时候你若不肯拿林若当条件同我交换，林若也会来求我，她不会眼睁睁看你受苦的。”

我闭上了眼睛，再难说出话。

“等到你们订婚那天，也是他正式拥有怀烈股权的那天。如果你能相信他，可能这个局面，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孩子，他为了我们家，吃了很多苦。”

他说完就蹲坐在了地上，点上一支烟。

很久过去了，烟雾渐渐缭绕了整个客厅。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