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5月08日 20:09
是个盒子啦!”说着转了一圈,那模样,好像这盒子是我赠与他的,新奇的表情很是可爱,但我却笑不出来。
借着他看礼物的空隙,我的手悄悄按下了发送键。
他的模样消瘦了很多,衬衫的领口敞开,只草草地扣了几个,我知道只有在很忙的时候他才会这么不顾形象。
宋清越,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有多拼命啊?
“因尘?发什么呆呢?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我不想说话,只想用心看着这个男人,记住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很温暖,像是属于我的。现在的他为了见我一面,就算不得空也会来见我。现在的他只要我在靠近一步,仿佛就是我的。
可是,对不起……
“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想。”冷冷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愣住了,表情难以置信:“因尘,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不开心?”
我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表情恰到好处地厌烦,盒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发出空洞的声响,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虽然我很想要,正因为我太想要了,所以我必须放弃。
“够了!宋清越!够了!别谈什么未来了!我一点都不想听!”我攥紧手指,将浑身上下每一个跳跃的细胞压下去,逐渐变成一种麻木的镇定。
“宋清越,你真傻,你的未来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你!因尘,你这说的什么话!”
“别傻了,我不需要你的爱,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好像会错意了,你抱我,你说爱我,甚至吻我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点感觉。对我来说,你就像一个哥哥一样可靠,会保护我,会关心我的冷暖,我想得很明白了,你失去一切可以换来什么,当我父母有需要的时候你能给我解决吗?而且我还很年轻,我有大把的时间去决定我要把我的青春耗费在值不值的事情上。现在我不需要你了,宋清越,你醒醒吧,其实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些……”
“哥哥?呵呵……哥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丝丝痛楚,却又有种释然。
“对,就是哥哥,如果我的一言一行让你会错意的话,我现在说的很清楚了……你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孩子,我们在玩一个很拙略的游戏,我只是觉得很好玩,现在我失去兴趣了,游戏结束了。”
我极力装着像在说一则故事一样,说得无关痛痒。但窗外的夕阳越发刺眼,仿佛要把天空烧光,它也不容许我眼泪的存在。
窗外的喇叭声响了。
“清越哥哥……”我故意叫得很亲热,着重在“哥哥”两个字眼,声线是即将崩溃的颤抖:“我要走了,祝你幸福。这是作为妹妹真诚的祝愿,一直都没有变过。”
我打开大门,来人像个雕塑一样倚靠着车子一动不动。宋清越原本很激动的情绪在看到申以乔之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全身自动生成一层保护罩,冷冷的,划分好了距离,不可以让别人再靠近一点点,不可以去触碰。
“为什么?”他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让我觉得害怕,觉得我此刻的行为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我无法回头,泪水早已肆意,深吸一口气,字字有力脱口而出:“因为……宋清越,你的未来太长,我的梦太短了,我睡不着也醒不来。而且,我从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哭得泛滥无声,后视镜里的人越变越小。
宋清越,对不起,我不想赔上你的全部,我想做点有用的事,我想选择一种我认为有用的方式保护你。
宋清越,你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你为什么不骂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勇气说,甚至现在连抱着你安慰你的勇气都没有。
你的未来真的太长了,我把我所有安宁的时间加起来就只能是一个夜晚,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想我们的未来,那阳光明媚天晴气暖的日子。可是一觉醒来,我走的是我的路,你过得是你的白天,背道而驰没有交接口。就算现在我接受那枚戒指,接受这个起点,可这条路上千千万万的阻力我们该从何下脚。
况且,我舍不得啊!宋清越,我舍不得那么美好的你那么美好的笑容被这小小的承诺给压垮。
我之所以假装这么任性是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你是宋清越,是我的宋清越。你根本不会去阻拦我离开,根本不会去陪着我任性。
申以乔按下车门锁键,一言不发。
“谢谢你来!申以乔,真的谢谢你!”我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叶因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而且我相信……你们会解决一切困难的。”
我擦擦眼泪,后视镜不知什么时候被雨打湿,是那种软绵绵的细丝,刚好可以渗入我心里细微的伤痕。
“我是很后悔,如果现在你停车,说不定我会追回去!但是……”我吸了口气,凉嗖嗖的。
“我拉开的距离刚好可以看着他笑看着他哭,刚好可以静静地围观他的一切,这距离刚好把我的任何气息隔离在他的嗅觉之外,刚好不会惊动他……”
“那你呢?对于你来说刚好吗?”
我低下头,继续说道:“刚好不会被他看到而已。至少我很自在,不管哭不管笑,随意而来,挥洒自如,刚好不必猜测与顾忌他的感受。”
我自嘲一笑,苦苦的,苦到了心坎儿里,一滴泪砸在了手背上。
“给你!”申以乔傍着我坐下来:“记得这里吗?”
我会心一笑:“记得,你酒后发疯的地方!”
他抿了一口啤酒,换了个姿势:“宋清越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柳墨禾来公司寻衅的时候,我爸爸才给了我一份文件,让我处理。”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这是范寒歌一手策划的,她似乎知道宋清越的软肋,宋清越的每一步都在范寒歌的计划之内。”
我一惊,却只能默默地听下去。
“这么个废本的计划,不知道我爸爸怎么想的,他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居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手让她去干。其实,我没想到的是,宋清越这么拼,看来他对你……”
他又喝了一口酒:“这就像是个游戏,玩来玩去,其实是无意义的,宋清越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的。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个大傻瓜!”
他说着恨恨地捏了下啤酒罐子,有种自愧不如的神色。这话听得我舒坦,松了一口气,像是得了特赦令。
平日里光是听爸爸说申家的“作为”,我就有点畏惧了,倒不是他们做事方式如何毒辣,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栽进去了,深不可测。
但是对于申以乔,我却是格外的放心。
“那我爸爸呢?”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听柳墨禾的言辞,好像这件事情要解决,必须有个牺牲品。
申以乔只是喝酒,并不正面回答,我有些着急:“你们申家那么庞大,只手遮天,难道就不能放过我爸爸吗?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可是……”
申以乔放下啤酒:“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你爸爸出什么事。如果是正经事也就好了,败在像我们这样名声的人家手里,正经清白的人,比如你爸爸,多少会觉得有些不值当吧。况且,我们根本就不值得别人为我们卖命!”
这话中怨气十足,嘲讽意十足。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连忙解释道。
他打断我:“给我点时间,过几日在答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