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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缥缈孤鸿路 第53章 玄功

书名:圣剑玄钩 作者:六耳灵明 本章字数:5161

更新时间:2016年02月05日 10:14


门外空地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

一个蓬头垢面,敝衣跣足的中年人。他的面容异常冷峻,眼睛就像一把刀,锋利而有神,冷冷地瞪着木屋内的不速之客。

林雪湄走出木门,见了门外那人,幽幽道:“西门先生,你回来了?”

西门伤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对众人瞧也不瞧上一眼,径直走了过去,柔声道:“雪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林雪湄摇了摇头,看到他身后的竹篓,奇道:“今早这么大雾,你还出去采药?”

西门伤笑了笑,柔声道:“有些灵草仙药,最喜欢与人捉迷藏,只有大雾里才找的到。看你那么痛苦,我只想你能早些好。”

林雪湄心下感动,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西门伤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水,笑道:“傻孩子,哭什么?等你完全好了,就可以离开我这怪老头儿,去找你的玄儿了。”

林雪湄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丝毫不在意他身上污秽不堪,散发的那股怪味。

突听那婆婆道:“你就是南宫九悲?”

西门伤立刻面现不悦,侧过脸来,冷冷扫了她一眼,又转过了头去,根本不予理睬。

那婆婆强压下怒火,缓缓走到他身前,但觉一股馊臭味扑鼻而来,立刻捂起了鼻子,上下打量了他良久,终于又问道:“你就是天绝圣手,南宫九悲?”

西门伤脸上面无表情,放开了林雪湄,柔声道:“雪儿,你先进屋。”回过头来,立刻满面寒霜,冷冷道,“你要找姓南宫的,就该去狂人谷,来我这里干什么!”

铃铃道:“婆婆,他身上好难闻,跟他多说什么?咱们走吧。”说着就要拉她的手。

那婆婆将手一甩,立刻拉下了脸,斥道:“铃铃,不许胡闹!”

铃铃一呆,眼巴巴地望着她,眼泪已开始打转,猛然转过身去,扑在冷痕胸前,已嘤嘤抽泣了起来。

那婆婆无可奈何,轻叹了一声,柔声道:“铃铃乖,快别哭了。是婆婆不好,婆婆不该骂你。”

铃铃不理,只顾埋首哭泣。这下倒难住了冷痕,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又不知该说什么,便用手轻轻碰碰她。

铃铃“哇”的一声,却哭的更厉害了。

冷痕这下更加慌了,愣愣地站着,向林雪湄看去,见她也不说话,正含笑望着他们。

突听西门伤道:“小鬼,是你?”语气虽平淡,却有几分惊讶。

冷痕道:“你不肯救我,可我现在也没死。”

西门伤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忽又盯着他看了一阵,自语道:“咦,不对……”

那婆婆又道:“南宫先生,老妇人此番的来意,想必你已知道了。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可以发个善心,饶了你等一干人的性命!否则……”

西门伤哼了一声,不待她说完,已向木屋内走去。

那婆婆见他神情倨傲,竟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气得浑身颤抖,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大喝道:“站住!”

西门伤连头也没有回,不耐烦之极,冷冷道:“你要找南宫,找错了地方!老子这里姓西门,不姓南宫!恕不远送,滚!”大袖一挥,举步就走。

那婆婆怒极,“九龙灵神杖”一挥,一股劲风蓦然而起,急速聚合在一处,化作一片浓密的白云,迅速向西门伤冲去。浓云呼啸,霹雳声声,顷刻已化作一条白龙,在半空中张牙舞爪,飞速咆哮而至。

“玄功?”西门伤神色一凛,面现惊异之色,接着又哈哈大笑道,“好手段!”手臂高高扬起,大笑声中寒光一闪,喝道,“破!”

只听“轰”的一声,白龙立刻从中而破,已被劈为两半,焕散于无形。

西门伤面色沉稳,轻轻旋动着手指,手中已多了一把弯弯的小刀。

那婆婆不怒反笑,盯了他良久,嘿嘿冷笑数声,摇头叹道:“天绝圣手,妙手神刀,果然名不虚传!这等神技绝学,世上除了南宫九悲,试问谁还能够做到?”

西门伤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你为了试出我的身份,竟以这等玄功相逼,可实在看的起在下!”

那婆婆笑道:“你能认出‘玄功’,必非等闲之辈,还敢说不是南宫九悲!”

西门伤默然半晌,惨然一笑,感叹道:“天下虽大,却无一方乐土!东西南北,俱是红尘之处!不错,老子正是南宫九悲!”

那婆婆冷笑道:“你既能识我玄功,想必已知道了我的身份?”

南宫九悲沉吟道:“世间绝学虽众,多为泛泛之辈!除他一人之外,更无一人能够化风成龙、引玄入圣。我倒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那婆婆道:“南宫不愧是南宫,果然有些见识,竟连我引玄入圣也知道!”

南宫九悲神色黯然下来,迟疑了半晌,终于道:“你也是为他而来?”

那婆婆道:“不错!他的事,老身要你一字不漏,全部讲给我听!”

南宫九悲叹了一声,感慨道:“他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他?”

“什么?”那婆婆突然一反常态,声音开始颤抖,身子猛然晃动几下,握着神杖的手剧烈地抖动着,失魂似地自语道,“他死了?他死了……不……他怎么可能死的……”

南宫九悲道:“九月九日重阳夜,至今已有十二天。”

那婆婆闻言,有如雷轰电掣,一时竟面如死灰,连站也站立不稳,双腿猛然一软,终于瘫在了地上,哽咽道:“冷儿,你……你真的死了,至死也不肯见我?”

铃铃见她大失所常,竟瘫坐在地上,一个人胡乱喃喃自语,连忙奔到她身边,痛哭道:“婆婆,你怎么了?你这样铃铃害怕。”

那婆婆痴痴愣愣,仿佛失魂落魄似的,垂泪自语道:“你还是恨我,你还是恨我,宁可心碎一死,也不愿回去见我……”

冷痕听她蓦然叫出“冷儿”,又见她悲恸欲绝,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一个念头急速闪过:“她是在叫我爹么?为什么我爹死了,她竟然这么伤心?”

林雪湄看她伤心难过,心有不忍,走到她身边柔声道:“老婆婆,你别伤心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便,别哭坏了身子。”

那婆婆抬起头,眼神落在她身上,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厉声道:“你这妖女!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走?怎么会离开我?蝶儿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她?她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怜左等右等,白白地无辜早死!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她神情激动,一番辛酸往事历历闪现眼前,紧紧攥住林雪湄的肩膀,失声痛哭起来。

冷痕怕她

伤害林雪湄,连忙去扳她手臂,却是纹丝不动,急道:“你看清楚,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人!”

那婆婆盯着冷痕,恍惚中更觉眼熟,失笑道:“你这逆子,为什么那么大逆不道!为什么!我恨,我好恨……”丢开林雪湄,手臂扬起,就要向冷痕脸上打去。

南宫九悲手指点出,快速点在她身上。她不及防备,已倒了下来。

铃铃哭道:“婆婆!你把婆婆怎么了?”

南宫九悲道:“她情绪激动,不宜过劳,此刻需要静养,带她进屋。”

木床旁有一束花,是铃铃在飞瀑边采的。

花上沾了许多水珠,虽不是很美,但晶莹透亮,给屋子增添了不少丽色。

婆婆躺在木床上,已沉沉入睡。铃铃守在她身边,双手托着腮,兀自在出神。

婆婆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那位小哥哥,大姐姐他们又是谁?为什么婆婆看到他们,会那么激动呢?

她扑闪着大眼睛,依然想不明白。

这时,有人在敲门。

铃铃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站着林雪湄,手中端了一碗热汤,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雪湄微笑道:“你婆婆心情不好,气瘀攻心,不宜激动。我熬了碗汤,给她暖暖身子。”

铃铃点头笑道:“嗯,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姐姐,你真好!”

林雪湄走进木屋,将碗放在床头边,看到床旁的花束,盈盈笑道:“这花是你采的?”

铃铃点点头,悠悠道:“婆婆以前很好的,从来不生气,连骂都没有骂过我。可是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我采束花送给她,希望她睁开睛睛,第一眼就能看到花,心情一好她就不会难过了。”

林雪湄微笑道:“还是铃铃有心,你这样爱她懂她,她醒来看到后,一定会很开心。”

铃铃使劲点着头,忽然又问道:“姐姐,你跟那个小哥哥很熟么?”

林雪湄道:“哪个小哥哥?”

铃铃道:“就是今天这个又傻又呆,又会气人的小哥哥。”

林雪湄听她这样形容冷痕,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反问道:“你喜欢他么?”

“嗯!”铃铃重重点着头,丝毫没有半点羞色,大大方方地道,“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那样逗我玩,只有他又傻又呆,又会捉弄骗人。姐姐,他那么好玩,你喜不喜欢他?”

林雪湄看她小小年纪,毫无羞涩之态,更觉她天真可爱活泼动人,只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铃铃睁大了眼睛,又嘟起了嘴,不高兴地道:“姐姐,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她?他那么好玩,你一定要喜欢他!”

林雪湄听她自己喜欢一个人,硬要别人跟着喜欢,只觉胡闹好笑,笑道:“姐姐不是不喜欢他,是姐姐心里……”话到嘴边,不由想起了玄儿,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便说不下去了。

铃铃不解,追问道:“姐姐心里怎么了?”

林雪湄神色黯然,又垂下泪来,喃喃叫了声:“玄儿……”不禁又想到:“不管我遇到谁,心里只有玄儿你一个。可是我的玄儿,现在的你,又在哪儿呢?”心中越想越苦,再也忍耐不住,转身抽泣着走出了门。

铃铃愣愣地站着,挠首不明所以。

冷痕来到潭边,坐在一块岩石上,任水流涌动起落浮沉,一层层盖过脚踝,任瀑水横飞溅在自己身上。

不远处,白瀑如练飞流直下,倒悬于高崖之巅。白鸥双双对对,阵阵盘旋,低低地呀呀而鸣。

冷痕呆呆地望着,恍惚中想起那年跟随父亲,浪迹在天涯,游荡在海角。大海边,波涛阵阵,白鸥声声。

他纵情地跑着,父亲在后面追,追到他后两人扭在一处。他大叫着说:“爹,如果我变成大鸟,你就追不上我了。”

爹笑了笑,指着天上的海鸥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飞翔,爹就不会在你身边了……”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爹没有回答,只是爱怜地摸着他的头。

之前他不懂,现在依然不懂,他仍然不会明白——我还没有长大,为什么爹你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角又湿润了。

“你在想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冷痕回过头,拭了拭眼泪,只见南宫九悲已在身后。

南宫九悲面无表情,并没有看他,也是眼望着白鸥飞瀑,眉头淡淡地锁着,似乎也充满了忧愁:“你哭了?为什么?”

冷痕忙又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强笑道:“没有,我没有哭。”

南宫九悲这才回过头,犀利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哭出来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还有泪可以流。谁说男子汉不可以哭?全都是些屁话!狗屁不通!”

冷痕一愕,只觉他为人古怪,性情偏张,说话行事更是匪夷所思,果然怪人一个。

南宫九悲看了他一眼,神色又凝重起来,厉声问道:“你千里迢迢赶去大苦厄寺,他们为什么不肯救你?”

冷痕吃了一惊,奇道:“你……你连这个也知道?”

南宫九悲冷笑道:“如果我连一个人有毒无毒,长命百岁还是命不长久也看不出,岂不是白长了一双活人眼!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痕道:“方丈神僧是个好人,他为了救我,不惜破例传我什么神功。还说我不是大苦厄寺弟子,只能传功,不便修习经文。”

南宫九悲点了点头,道:“除了无相般若神功,至纯至阳至刚至猛,只怕别的也救你不得。”话峰一转,突然又道,“不对!可依我看来,你体内的剧毒非但未除,反而更胜往昔!这是为何?难道心谷老和尚面慈假善,根本没有将神功传你?”

冷痕苦笑一声,无奈地道:“他是想传功给我,可是却被我误伤,想传也不成了。”

南宫九悲沉吟半晌,不解地道:“既未传功,剧毒只会更深更重,为什么你此刻仍会安然无恙?”

冷痕一怔,万想不到他随眼一看,竟能看出根源,正想求他出手相救,又想起此前他袖手旁观,索性不再多说什么,只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我中的剧毒,只怕世上无人能解了。”

南宫九悲哼了一声,冷冷道:“那倒不见得!把手给我,让我来看看!”

冷痕无奈,只得依言把手伸过。南宫九悲扣上他的脉门,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时强时弱缠缠绵绵,有如潮起潮落,忽又循序而至,皱眉道:“奇怪,好奇怪的灵气!”

冷痕道:“我想起来了,方丈神僧说过,我体内有三道灵气,在里面相互打架,一会是朋友,一会是敌人。”

南宫九悲摇了摇头,断然道:“不!不是三道,是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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