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就送给她一个见面礼。不然，娘会责怪我们没礼数。”白羽墨柳眉微扬，似水剪瞳冰寒的笑意展开，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冰花。二夫人，你送给我白羽墨的一切，现在，是时候一点一丁地赠还给你了。

“小姐的意思是……”玫瑰手伸到脖子处，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白羽墨转身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意：“活着，往往是比死更痛苦。我要她们，活着，却痛苦着，生不如死。”

玫瑰抬头，看到白羽墨一身蓝衣凄冷。小姐是绝情，冷情，却并非无情。爱她的人，她会不顾一切去保护。伤她的人，她会十倍、百倍奉还。

这样的她，如何能让她们不爱。

冰焰驿馆，棋轩。

“到你了。”凤御挑眉，狭长的凤眸紧紧圈着暖玉棋盘，神情好不严肃。

“皇兄，已经第十九盘了，我认输了……”凤歌揉了揉愈发沉重的眼皮，勉强按下一子，双眼朦胧，看向凤御的眼神竟是无奈、乞求各参半。

“下。”凤御头也不抬，修手稳稳扣下一子。菲薄的唇瓣同时吐出一个含着冰霜的字符，真真惜字如金，却一字直直可抵千金之重。

凤歌不禁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哀嚎不已，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皇兄啊？

原本以为来到阑苍就可风流潇洒一番，没想到，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繁琐厚重的无聊奏折生活，却掉入了另一个更可怕的黑洞漩涡。

他应该早就想到，他这个皇兄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的。相比他这个狡猾似狐的皇兄，他凤歌倒是太过单纯了，竟还曾想占他凤御的便宜。如今看来，还能给他留着一口气已经是不错的了。

又几个时辰过去。遥远天际，弯月朗星，微风拂过，吹动飘云，月色星辰光芒渐渐朦胧，好似陪整片风华大陆悄悄入睡。

鎏金暖玉座上，凤御神情愈发凝重认真，修细隽秀的背挺得笔直，凤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棋盘，几乎没有思考的瞬间，手起，手落，看不出丝毫疲倦。

另一边，凤歌勉强半睁着眼，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棋盘上。凤御落一子，凤歌亦抬手又下一子。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棋盘上的空落，随后还得执起重如千斤的棋子，释下。

他这般颓废憔悴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一丝原本风神俊逸、潇洒风姿无限的影子，此情此景同时也无情地昭示着他此刻正在受着非人的虐待，并且在强烈威压下，他几乎不敢反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凤歌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费力地张开眼，几乎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这才能大概看出凤御冰冷阴沉的轮廓，喑哑压低就要嘶吼出喉的话语：“皇兄，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就打我一顿好了。下棋，伤神，伤身，又伤心……”

“无碍。”两个云淡风轻的字倒是生生堵回了凤歌刚刚用尽了半身力气换来的一句话，只不过体力不仅没退回来，倒是被他硬塞下了一团冰冷的怒气。

伤的是我的神，再伤的是我的身，最后又伤了我的心，于你无碍，于我那是有大碍啊！凤歌胸口又是一阵波涛汹涌的无尽哀嚎，感情不顺，难道就可以从兄弟这边补偿回来吗？他怎么不知道。

随手抓住一个空落，又按下一子。无奈凄凉的眼神却无人理会，凤歌继续埋头眯眼。

“身为凤血皇室子孙，棋艺如此，怎做表率？”凤御抬眸，犀利冰冷的眸光载着片片纷飞的桃针射向凤歌的眼缝。

“我……”凤歌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我”字后的话语都消失在不言中。他什么都不怕，独独怕他这个皇兄如此危险至极的眼神，还有这个冰冷眼神下承载的铁血手段。

“皇兄，已经第三十八盘了，皇弟实在是有点，有点……累了。”凤歌又揉了揉憔悴几欲要耷拉下来的厚重眼皮，愣是硬硬把眼皮给顶了上去，眸中的恳求显而易见。

“看来，你这身体还需锻炼……回去在雪棱山好好练一个月。”凤御斜睨了一眼一脸哀怨的凤歌一眼，释下了棋子，端起桌旁的茶盏，修手捻起茶盖，轻轻撇去了水面漂浮的茶叶，优雅至极地啜了一口。

“皇兄，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凤歌身体已经很好了。咱们继续，下～棋～”凤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咬出“下棋”这两个字。天知道，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多么浓黑难以抹去的巨大阴影。此后，一听到“下棋”二字，他便远远避开，视棋如噩梦。

“算了，已经没兴致了。”凤御释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