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4月06日 12:08
一团乱,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却蓦地看到铜镜旁边,红宝石熠熠生光。正是昨日白天,她本打算戴上之时,被房妙妘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掉落在这里的。
思绪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那不愿想起的种种。
东雨梨的心一窒。若不是房妙妘将一切残酷的真相告诉她,那她现在可能还被蒙在鼓里;那她就不会知道原来秋月白竟是弑兄篡位、谋害东家满门的罪魁祸首了;那昨夜的强迫,也许就不会发生;也许此刻的自己,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真相,是如此的残忍,如果有的选择,她宁肯一辈子稀里糊涂的不要知道。
只是,世间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很多时候,我们都无从选择,只能被命运的大手不停的推着往前走。
东雨梨看着手中的戒指,黄金的指环,上面的半心型红宝石,闪着夺目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就在昨天,她还想着将它戴在自己的手上,想着当那戴在那个男人无名指上的另一枚戒指,当两颗一半的心,对在一起之时,会是怎样的感觉。今日,不,只一个晚上,那个男人却亲手毁掉了她的心。
也许,从一开始,当秋月白轻易的将那另一枚戒指戴到他自己的手上之时,她剩下的这一半,就该扔掉。
戒指在掌心中狠狠的被握着,咯的东雨梨的手心,有生生的疼。既然它注定如此的令人痛楚,不如现在丢弃,也不迟。
想到这里,东雨梨再一次看了一眼那枚戒指,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再无留恋,挥手一扬,便将它毫不犹豫的扔出了窗外。
手心里瞬时空荡荡的。只是刚才那用力握紧的掌心,还残留着戒指留下的不肯磨灭的痕迹。任凭东雨梨使劲的擦着,还是抹不掉。
却听得静寂的寝殿里,突然传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这熟悉的,现在听来却唯有刺耳的嗓音,还是让东雨梨的心,不由的随之一跳。
蓦地回身,便迎向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隐隐散发着强烈怒气的秋月白的眼神。
一看到他,东雨梨的第一反应,竟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的疯狂,心,不由的一烧。忙压抑住这不正常的思绪。语气比秋月白的更不善,道:“王爷就这么不经通报的擅闯本宫的寝殿,就不怕传出去,有损王爷的声名吗?”
看着东雨梨那冷凝与疏离的面色,秋月白便不觉的有气。
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吗?他偏不让她得逞。
便见秋月白闻言,危险的跨前一步,将东雨梨抵在梳妆台与自己的胸膛之前,逃无可逃。便见他轻薄的抬起她的下巴,逼迫着躲避他的触碰的东雨梨,与自己对视。
便听他邪魅的声音开口道:“是吗?比这更有损声名的事,本王与皇嫂你昨夜都已做过,还怕什么?”
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咫尺,东雨梨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容之上,竟让她的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简直懊恼的想死。
强自镇定,东雨梨狠狠心,迎向秋月白的眼睛,道:“王爷如果认为谋害皇上、弑兄篡位、陷害忠良这样的事,不算有损声名,亦不怕满朝文武得知真相之后的反应,尽可以为所欲为。”
果然就见秋月白原本还带着调笑的眼眸,瞬时笼上了一层厚重的寒意与狠戾。便听他道:“皇嫂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本王既然能做出这些事来,便不怕被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本王奉劝皇嫂一句,若不想看到更多的人,血流成河,最好知情识趣,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否则的话,本王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霸气与暴戾的宣告,以及他眼中那嗜血一般的光芒,让东雨梨的心,狠狠一沉。她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意识到这一点,东雨梨更不由的心灰意冷。道:“是啊,人命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文。”
她语气之中的嘲笑,她眼中的厌恶,都令秋月白十分的恼怒。眸中的杀气,不觉又增加了几分,狠狠的掐住东雨梨纤细的腰身,开口道:“梨儿,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若是旁人,单是刚才的一番话,已足够本王杀了他十次。”
说这话的时候,秋月白非常邪恶的在东雨梨的耳边吹气,引来她的阵阵战栗。
还未等秋月白满意,却听东雨梨冷笑一声道:“那我是不是该为王爷的另眼相看而受宠若惊,欢呼雀跃呢?”
此刻的东雨梨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于是便笑了。却是笑的如此的惨烈与空洞。
这样的表情,如此的刺眼。便听秋月白冷声道:“不许笑。”
也许是他声音中那一抹命令,让人不得不遵从,东雨梨收了声,却并不看他。眼睛瞥向一边,仿佛落到很远的地方,却又仿佛什么也看不到。空荡荡的一切。
那种眼神,竟会让秋月白不由的有一丝心疼。情知她极之抗拒他提到所有有关杀戮的字眼,竟不由自主的躲避着。迅速的转移话题,说的却是:“为什么把戒指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