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9月02日 11:32
么爱阿野。既然如此,他解决她这个麻烦,也就简单多了。
但是她马上补充道:不,以后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我很清楚,他很适合我,非常合适。我和他两情相悦,至于我刚才说放弃他,是因为,他是您冷刑天的孙子,他是冷牧野,是整个冷氏的天,他身上不仅仅是儿女私情,更多的是对责任。我于他,是生活,而他于整个冷氏,则是衣食父母,假如冷氏是一艘帆船,那么他就是那个领航者,不管这艘帆船怎么发展,怎么更新换代,只要他还有力气,那么他就是那个义无反顾的人。也许,他开着的这艘船不会迈向更深的地段,但是作为熟练的领航者,他可以保持平衡,而我对他的作用,就是扶持。不管他怎样激流勇进,或者停滞不前,我都愿意承担起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可能只是帆船上的被随意丢在角落的一柄手杖。
冷刑天在听她说这番话时,眼里闪烁,闪过几丝讶异,许久掷言:“我可以给你机会。”
她心底一惊,第一反应是爷爷同意了她和冷牧野在一起,第二反应是爷爷给她开出条件,逼她离开,所以她警惕了起来。
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服,问道:“如果爷爷给的机会是失去冷牧野,那么我可以选择不要你所提供的机会,我说到做到。”
冷刑天感觉到了,眼前,这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很巧合,和记忆里那个描绘梦中景象,描绘得眉飞色舞的女孩重合在一起。她很倔强,会在所有人都对一件事情失去兴趣之时,捡拾起来,拼凑出一个全新的小小世界。那个时候,他工作应酬之多,都没有时间陪伴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需要他的陪伴。
自己早年丧偶,儿子、媳妇只留下,两个儿子,也就是他的两个孙子。他们两个都过于早熟,有自己的心思。不需要他的陪伴。
只有那个小女孩,跟自己的小孙子走得很近,大部分时间都会黏着他这个长辈,他第一次见她,小女孩就亲切、毫不生疏唤他作:“爷爷。”
直到一次,她挽着那个妇人的手,唤她作:“奶奶。”
他才发现,她是慕容白心的孙女,那个他年轻时,挚爱着的女人,一直藏在心底放不下的人——慕容白心。可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便无法挽回,结果支离破碎,他也不曾想过。
在那段时间里,他抽出很多时间陪伴着小女孩。
很快思绪回来了。站起身,对着沈紫汐说:“丫头,希望你们彼此珍惜。”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回过头,爷爷已经消失不见。
爷爷走得很快,于是便在内心感谢爷爷。来日方长,与爷爷碰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的。
冷刑天站在高台上,想,为什么就这样同意了。也许,是因为那个丫头的话真的打动了自己。或者,是因为联系起了自己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不想再让年轻人因为什么错过,有些事情,值与不值也不过一念之间。
他前半生活得压抑,沉溺在名与利,迷恋手头上的权利,荣耀。后半生,活得自如,每天起得早,锻炼,喝茶。偶尔与友人下几盘棋,全凭心情,活得自我。回望一生,不曾有过信仰。
在人世间历练半世,也不曾看破红尘,心底里始终藏着年少的爱恋,不知是过于麻木还是已到垂暮,对那人之情,日益增长。
才觉得有些话有理,对有些人的感情,在时日里愈发浓烈,与时日无关、与生死无关。那人,早已被火化成灰,灰烬余烟而已。而他还是一个人,思想完整,却不想再越上一层楼,只想跨着空气,思念她。
对与错,时至今日,他都不再执著,他对或者她错,他错或者她对,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以往重要的东西于他都抓得住,现如今,就如同空气那般稀薄,肉眼还无法看清,可他就是这样感受着。
沈紫汐爬下山,急忙将消息通知冷牧野,以一种欣喜的、如同幼年的她。
“阿野,爷爷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站在山脚的她,欢欣雀跃。
而电话那头的他,缄默不语,心底却是澎湃的。
他说:“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