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31日 11:40
嘴巴,眼巴巴的看着门外,盼着不知去哪的锦绣能早点回来。
沉默了许久的胤禛将碗举起,把那满是黄莲入味的中药一饮而尽。
淮七看着桌上的空碗颓然坐在了椅上,满脑子都是乔然的影子,完全忘了刚才是如何待胤禛。
王爷,年大人来了,阿布里禀告说。
来了多久?
刚下的马,在前殿等着您呢。
胤禛瞧了一眼呆坐的淮七,拂袖而去。
年庚尧一见胤禛脸上的奔波劳碌一洗而过,满脸的兴奋唤了声,王爷,臣马不停蹄的到了京城,没有误了时间吧?
来的倒是早,年大人一路辛苦了。
年庚尧粗着嗓门,捋了捋脸上的络腮胡,听到胤禛赞赏满是得意,王爷您的吩咐,臣怎敢不马上去办,说着年庚尧双手捧着密函,递到胤禛面前。
胤禛轻笑一声,将密函拿了过来,也不打开,只是放在一边。
年庚尧看胤禛的举动收起了豪放的笑,眉目紧锁的问他说;"王爷,臣的密函没有用?
年大人多心了,本王回头在看,现在看也是进不了心,倒耽误了年大人的心意,去看看你妹子吧,你们兄妹有日子没见。
王爷和我妹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年庚尧的话里透着质问。
胤禛沉声说;"年大人在问罪本王没好好的待你妹子?
臣说话直,王爷见谅,可臣实在是疼这个妹子,您也别怪我妹子,她是没有地方诉委屈才和我这个当哥哥的倾诉,王爷看在我年家为王爷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待我这个妹子好些。
胤禛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听年庚尧这番话后,手中的茶杯清脆的碎成了两半,手也被那瓷边割出了一个口子,血滴落在了白瓷昙花杯上,皎洁白亮的残片上出现了一抹嫣红。
年庚尧看胤禛的神情,收起了还要往下说的话,抱拳作揖的说了句,臣该死。
这里只有年庚尧和胤禛两人,年庚尧本就是粗人,看到胤禛手上流血,他也仅仅只是把还没说完的话憋了下来,没有上去殷切询问胤禛的手伤。
胤禛没有用帕子包扎伤口,而是任凭它滴落,年庚尧,本王一再破格提拔你,本王的旧部一直怨声载道,说本王做事不公,可看看这到头来本王悉心调教的亲信竟这么和本王说话,近些年本王真是太由着你们了。
年庚尧听了双膝跪地,重重的朝胤禛磕了一个响头,臣该死,王爷您别往心里去,年家世代为王爷卖命,在所不惜,刚才是臣口不择言,王爷别往心里去。
胤禛轻蔑的笑道;"罢了,罢了,你的忠心本王自是知道,本王也告诉你一句,只要你尽心的为本王办差,年大人的前途无可限量,可也别做出些让本王觉得反感的事情,让本王对你没了器重之心。
年庚尧比胤禛还要年长几岁,却在胤禛面前自来都是卑躬屈膝,如今自己的势力盘踞扩大,以为在他面前腰板能硬些,谁知还是被胤禛的几句话就给全盘击倒,毫无反抗之力,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胤禛待他自是不薄,但也从不交心,年庚尧对他也是存着八分畏惧两分猜疑。
从前殿出来,年庚尧被高无庸安排在了一处别院,年氏闻讯忙是赶到这里。
年庚尧一见年氏脸上不是喜悦而是眉头紧扣,看着年氏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憔悴,眼里透着凄清黯淡,身子骨瘦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刮倒。
哥哥这么瞧着妹子干嘛?年氏尴尬的一笑。
年庚尧长叹一声,妹子怎么身子看着这么弱?信里你和为兄说王爷待你漠视不闻,哥哥今天劝王爷让他对你上心,谁知王爷却发了火,阴着脸拿话压为兄,纵使为兄在怎么被器重,终究也是个奴才,说的话根本进不了王爷的耳里,妹子你也想开点,别认死理,好好的调理身子,来日方长。
年氏握着年庚尧的手,将他拉坐在榻上,哥哥终究还是没忍住和王爷说了出来,这样做恐怕是适得其反,王爷厌恶别人对他的私事上心,况且他的心,妹妹早已看清,就是一块石头,坚硬冰冷的厉害,任凭你在怎么的取暖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所以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哥哥别担妹子,一路那么辛苦,哥哥早点休息,妹子明早在来。
年庚尧又是一声长叹,年氏走后,虽是很早合衣欲睡,加上一路的奔波劳碌,却是一夜未眠,心里极乱。
淮七昨夜让锦绣拿来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的解着愁,想起这些年的受伤,想起曾经对爱如此的执着,想起对他仍是放不下的懦弱,终是喝的酩熏大醉,光是吐就吐了三回。
锦绣和翠儿根本拦不住淮七的撒泼,只得让翠儿去找胤禛,翠儿一路的小跑从书房找来了秉烛观书的胤禛,谁知事情越演越烈,仍是没有收敛反而更是来了精神。
自打见到胤禛后,她就一直叫着乔然的名字,拿着酒罐,摇摇晃晃的在屋里转着圈,胤禛听她嘴里喊着的名字,不知道是什么人,刚一走到身边,就见她把着自己口口声声的说;"乔然,我那么爱你,你却还是那样的对我,你简直是畜生。
这话一出除胤禛外,屋里所有的人都屏息宁气,吓了一身的冷汗。
胤禛呆楞在那里,锦绣忙替淮七圆话说;"王爷,您听错了,二小姐今天糊涂了,总是说着这些胡话。
滚开,胤禛声音里透着怒气。
淮七之后干脆坐在了地上,将手里的罐子撇的老远,摔了个粉碎,吓的翠儿大叫了一声。
淮七依旧念着乔然的名字,每念一次,胤禛的心就如同被割了一次,他半蹲在淮七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幽冷刺骨的说;"酒后吐真言,你真让本王见识到了,心里有人?现在才知道本王根本就像是个傻子。
淮七被捏的生疼,眼睛直直的瞪着胤禛,似乎他们之间有着不共之仇。
胤禛低下头,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他站了起来,临走前吩咐锦绣在淮七酒醒的时候,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原话同淮七叙述一遍,说露一件,就要了她的命。
锦绣照着胤禛的话吞吞吐吐的把昨夜发生的事儿同躺在床上的淮七讲了一遍。
昨天的酒太烈,一早睁开眼睛本身头疼的就和裂开一样,锦绣的话无疑就是个飞来横祸,让她也慢慢的回想起了昨夜的醉态和胤禛临走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从未见过,此时早已没了昨夜那股嚣张的劲头,觉得自己连这屋子都不敢迈出一步。
她让翠儿向福晋告了假说自己身子不适不去请安了,随后将屋里的门栓全部插上,锦绣一边帮着淮七一边带着哭腔的问淮七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锦绣别哭了,我对不起你,如果回头连累你,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