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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药 第十五章 抵达浔河镇

书名:春罗城 作者:春罗之子 本章字数:4754

更新时间:2011年12月20日 20:52


副统领坐下,弓着腰,背对着他们卷起烟叶,点燃。烟雾就这样缭绕着上升。

一到忧愁的关头,副统领总爱抽上自己裹好的一支卷烟,狠狠地吸气,把浓烈呛人的烟吸入肺中,再慢慢地吐出。这个时候他是不说话的,他连同椅子一同转动,盯着他们,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手下。

守卫们目光躲闪,不敢与副统领的眼神对接。为首的守卫胡子渣布满脸颊,神情颇为憔悴,他走到副统领身边,低头想说什么,可是被止住,“你不用解释。”“我。”那个守卫知道副统领在生气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说话或者解释什么。所以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春罗城,并透过窗户射进屋内,带着些干爽的气息。副统领起身出门,走入阳光里,像是徜徉在暖暖的海洋中,凌晨的寒冷湿气渐渐褪去,身体也暖和起来。他没有在意,耳边吵杂的声音也仿佛与他隔绝了整个世界。

他心中是安静的,想到的是那个被称为欧阳大侠的人出城快一个半时辰了,那时天还没亮,黑色天空,除了几颗暗淡的星星外,半月已经落下了山头。

欧阳大侠带着刀,背着弓来到他身边,一张府衙出具的特例通行的牒文惊扰了一晚的睡眠。他们来到西城门,几番责问后守卫交待紫娟和云桥已经出城近四个时辰,他们二话不说骑着快马扬长而去。

一路上借着月光赶路,并用马鞭催促,欧阳府上的马匹自然要比紫娟他们的好,速度要快很多。落下的距离又因为紫娟他们在树林里的休息也弥补了回来,实际上他们已经相隔不远了,只是双方都还不知,尤其是紫娟他们,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欧阳府的人这么快就知道他们出城的事。

欧阳大侠从与银龙对决时的陶醉和赞赏中回到了现实,可是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却是久久挥之不去,也在其后的日子中化为一种难得的牵连。但是,捉拿银龙等人,并追回所盗之物向老爷复命也是所有环节的关键。

“那就是银龙。”欧阳大侠脑中浮现出银龙的样子,白色的上衣,向后梳理整齐的头发,那张俊俏冷瘦的脸,还有那份难得的镇定与自信。他眼前的景物发生了变化,仿佛有一个人在前方看着他跑,他的脸在清晨的雾中若隐若现,却始终在前方,无论多快,始终在前方出现,像是带着他们走似的。

快速的催马,加上彻夜的不眠不休、几处奔走使得欧阳大侠的眼睛有点发酸,不过强忍着没有发作。而身后的几名卫从就没有这么坚强,马是在疾疾地奔跑,人却不由闭上一眼,一不留神马儿偏了方向,急忙拉扯绳索扶正。

后面的人一挥马鞭,奔了上来。“大侠,我们休息一下吧,我们几个都有些受不了了。”那人脸上挂苦,像是哀求却又温和地说。

欧阳大侠看看他们,也不勉强,勒马在路边停歇。“半个时辰我们再出发。”欧阳大侠看着笔直的马道,义无反顾地说,那条道上一排紧密的蹄印,那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一定要把你们抓回去,他神情是那么的镇定,额下眉毛黑色有劲,双眼光线沉静,就连那条像小蛇的疤也是乖巧地伏在的脸上。

紫娟他们离开树林,一路扬鞭。本来和欧阳大侠相隔不远的,却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又重新拉开了距离。

马道突然变得蜿蜒,像一条舞动的黄蛇,一会儿紧挨着浔河,一会儿又只能远远的看到。阳光从空中铺撒下来,驱散了路上的晨雾,树叶青草上的露珠也被蒸散。

紫娟骑的是那匹栗子色的马,暗红色的马鬃随风飘扬,她催着马赶在最前,云桥、银龙和文松在后方紧跟着,能听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文松逆风大喊,“大姐,今天什么时候可以到达浔河镇?”

大姐紫娟也不回头,只是大声地回答,“赶快,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时辰。”

文松没法,只得应着大姐的速度再次挥动手中的马鞭,希望不要深夜才感到浔河镇。那匹黑色的马甩动黑白相间的马尾,冲过了云桥和银龙的身边,和大姐那匹栗子马并肩疾行。

云桥和银龙赶紧催马赶上,一步也不愿落下。

前面的还很长,他们现在一刻也不敢耽搁。而此时跟追他们而来的欧阳大侠一行五人也开始出发了,大侠骑上马鞍,挪正了位置后,便开始赶路。

等到紫娟他们到达浔河镇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光了,浔河镇三弟文松曾来过一次,但是骑马走过浔河镇那种微拱的石桥,看到前方的房屋在金色光辉下闪闪发光,还有远处的一座小山做背景,这个地方原来是这么的美。

他们缓缓地走过桥,马蹄蹋在石头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似乎要打破这里的宁静。浔河镇是个临河而设的大镇,却没有大镇该有的嘈杂,街道上行人很少,路面也整洁干净,房屋构造简单朴实,沿路排开到很远的地方。

紫娟率先下马,牵着马匹在路上走,一边留意可以住宿的地方。这里的人很特别,对于陌生人的到来没有任何的警惕和隔阂,路过的男女都会投来热情的目光,小孩子更是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问长问短,什么马儿跑得多快,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料子,还有马鞍袋里的剑是做什么的。

紫娟微笑着问答,却也问他们什么地方可以供他们歇上一晚,却又是人少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指着前方的一处招牌说,那里就可以住。

又是一阵问话和问答后,那几个孩子终于笑着离开了。他们看着牌子,清水客栈。

一个戴着布帽,一身灰色装扮的男子走了出来,笑眯着眼,“四位客官是住店吗?”得到对方肯定性的点头后,“来,几位客观,跟随我把马牵到马厩里,他们走到街道的斜对面,拐进一条勉强可让马通过的土路,一个不大的圆形泥地,他们走到一处房屋。那人打开门,引着他们把马拴好后就重新回到客栈里。

一个二层的木屋,一层是大厅,摆放着几张桌椅,二楼是住房用的。那个迎接他们的男人走过来,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本店人手较少,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不过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话语亲切、大方,像是对待从远方回来的朋友。

“你是店主?”紫娟问着。那人笑意荡开

,却也只是轻轻一笑,“正是,本店来往客少,是小本经营,比不上大店。”,他指着柜台后的那个中年女子说,“那是我的妻子,还有厨房里忙着的是我的妻弟。”

正看账目的妻子听到后抬头对着他们笑笑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清水客栈,如同路边小孩所说的,的确是个僻静人少的地方,除了有一个人独自在那儿喝着茶水,就没有任何客人了。

店主把他们带到二楼,给了他们四间临河的屋子。从打开的窗户望出去是一片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静静流动的河水,清澈见底。清水客栈倒也应了这处光景。

店主笑着出去,“要吃饭时便到一楼招呼我们。”

紫娟点头,看着屋内,不大的空间,一张木床摆放墙边,对面是一张木桌,桌上是一盏油灯,而进门出放着一个木架,加上是一个铁盆和供客人使用的布巾。

她躺在床上,身体沉重酸痛,脑中想着雪瑜不一会就入睡了。而在另外三个房间的弟弟们也是如此,云桥更甚,少有骑马,不停的颠簸似乎要抖散他的骨架,而马鞍的摩擦也让他的大腿间有种火热的疼痛,床此时变成了他唯一所想的,倒头便呼呼地睡去。

窗外的浔河水无声地流逝,就如同窗外的时光,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头,天上的光线变暗变黑,逐渐笼罩了下来,就连屋内也开始模糊起来。

最后醒来的是文松,来到其他人的屋前才发现早已不在了。他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厅,此时这里多了些人,屋内的灯光能够照到每个人的脸,那些人或者高谈阔论,或者细声说话,不过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他来到紫娟他们那桌坐下,大姐和银龙说着话,她手指在桌上指点像是在谋划什么,而面色也凝重。

他过去坐下,却只听得个结尾,“好,就这么办。”文松歪着嘴,不明所以,“大姐,什么怎么办啊?”

紫娟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有所肯定地看着银龙。一头雾水,文松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向二哥寻求解答,也是同样的石沉大海,没有反应。

之前那个店主走了过来,端上了几盘菜,并特意给她们介绍了那盘山椒鱼,山椒和鱼俱为野生,两者和在一起,再加上姜丝、花椒、井盐和植物提炼的油,色美味香,让人垂涎欲滴,让已经空瘪的胃更是咕咕地叫着。

他们不也谦让,夹起鱼肉竞赛似地吃了起来。待饭菜食足,体力又恢复之际,一个个离桌走上二楼。

他们聚在紫娟的房里,最后进来的还是文松。他表情轻松,以为刚才大姐他们是在给自己开玩笑,可是大姐脸上还是认真严肃的表情,眉头处有什么困扰着她。

银龙心细,走去朝门外看看并关上了门。接着便是他们之间的议论。

文松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是欧阳大侠已经来到了浔河镇,骑着快马、带着手下、并且配了良弓利剑,显然来者不善,而紫娟他们商议的“就这么办”却是要去打听明白,或者从中作梗让他们无法追到自己的踪迹。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浔河镇,除了向龙葵又有谁知道他们的行踪,但是向龙葵明示他们去偷欧阳府的银蚕丝手套,为何又要联结府上的人。文松思索无果,就连紫娟和银龙也没有头绪。

先摸个情况,这是得出的结论,而要去的人自然是银龙。

银龙就是一身白衣去了,以防和对方争斗起来还带上了刚刚得来的银羽。在暗淡的月光下向着浔河镇客源最丰的浔河客栈走去。

今夜的夜色没有前一晚的明朗,灰色的云层在上方汇集把天空压得低沉,月亮到达这个地方势必要被完全盖住光亮,那是浔河镇将真正融入黑暗当中,而非现在能够多少见得清前面的路。

银龙沿着街道走,东北方向快走到街的尽头就是浔河客栈,那里房屋高大,占地也宽,人群往来更密,即使也入黑夜可还是一番热闹景象。银龙微微埋头,手中短剑藏入袖中走了进去。过来招呼的小儿态度殷勤,脸上堆笑,不过少了几分诚恳。

他四处巡视,看到几个打扮相同、带着刀剑的奇怪顾客,他选了一处不被他们发现、却也能够听见他们对话的桌子坐下,点了一杯茶水、一碟下酒的豆子。

虽然欧阳大侠——那个昨晚和自己有过一阵对决的人不在其中,但在第一时间内就怀疑这几个人是正确的,他侧耳聆听,从各种人声中分辨出他们说出的话,并一句句牢牢地记在心里,并作出自己的判断。

原来他们真是欧阳大侠的手下。一个偏瘦男子对着其他三人说,“昨晚那两个贼可真是大胆,竟然偷走了银蚕丝手套。”说完饮尽了杯中的酒。

“还有黑鞘。”另一个人补充道,也和桌上的人碰杯。

“听说是银龙和文松,不知道他们的大姐参与了没有。”一个脸上有痘的微胖男子又点兴趣地插话。却让银龙听得心惊,他把头埋得更低,细细地听着,生怕他们注意到他。

“你们小声点,此事不要声张,免得被他人听见遭致不必要的麻烦。”第四个男子有点犹豫地劝道,杯中的酒端起又放下。那个微瘦的男子不服气地回嘴,“怕什么怕,有谁敢插手欧阳府的事。你放心,银龙他们也没有住在这里。”

那劝话的人不情愿地解释,“被大侠听到也是不好的,要是他叫我们连夜赶路,可有我们好受的。”

不服气的微瘦男子反驳,“他们也需要休息,我们该停的时候停,该走的时候走,一刻也不耽误,这样不也能追上他们。”说完又喝了一杯,脸上出现一圈红晕,眼色也开始模糊起来。

那个长痘的人手一挥,示意他们不要再讲。欧阳大侠从二楼上下来,脸上似嗔非怒,眼神凝重沉定,那道刀疤在燃烧跳跃的火光中竟然变成了红色。

已经知道个大概的银龙把身子缩在桌后,再留下去不仅没有必要,反而可能会被发现。他装着平常的食客,起步、越过饭桌、挤过人群、走到了门外。

一下子想到似的,银龙心中有了主意。先不管他们是不是知道银龙一行在浔河镇留宿,也不管欧阳大侠心中是如何盘算的。他笑了笑,对着那轮昏然的月亮,从嘴角处升起的笑意自有几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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