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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放垃圾的分卷 第十五章 月下沧歌

书名:仙剑天元 作者:萧墨之 本章字数:5788

更新时间:2012年02月19日 17:04


夜色幽幽,远处兀自火光不绝。

一座古井旁,和尚目光温和,默视躺于地面不省人事的江楚,略有几分诧异之色。

“灵台不垢,心境不郁;万法由我,由我无相!”和尚低低沉吟,单掌金光大放按在江楚胸口,将佛门纯净真气淳淳度入,毫不吝惜。

但过片刻,只觉所度真气虽可通行江楚体内四肢百骸,治愈伤势祛除脉络淤杂,但每每行于心脉左右,便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反弹驳回、吞噬化解。

和尚眉头大皱,忽然眼神一亮道:“难不成,竟是传说中的天地至宝‘天元’?”

“是了,江家子嗣,我本该想到的!况且能使一个平凡孩子瞬间变为仙家高手,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这等奇物才能做到。”

他顿了一顿,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无数仙林中人追寻百年的旷世神物,竟在一个平常无奇的小子身上,看来此中必有玄机!”

饶是和尚这等心怀,猜出江楚体内神奇宝物后,虽不能得证,亦不禁怦然心动。

“不过此宝若是现于人前,定会惹得无数正魔两道人士争夺,届时五湖仙林高手齐齐出动,这孩子又毫无修为在身,恐怕难逃毒手。”他心中叹息,也不知此子身怀奇宝,究竟福兮祸兮?

沉默许久,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他将江楚的上体衣衫褪下,十指屈伸结印竖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道:“破云晓,掩日月,太虚分五行。”

“镇玄仙,禁天意,八卦合太极。”

念罢,双手如若疾风连连变换,五指伸直霍然印在江楚胸口之上。和尚眉目凛凛,大喝道:“都天封魔印!”

当“印”字余音未落,五指下光芒四射炫彩缤纷,顿时爆射出一道七彩霞光冲天而起,在天际绽放出亮丽火花,随即烟消云散。

江楚胸口,五点金黄指印若隐若现,最终沉浸渗透于皮肤之中。

和尚长长吐了一口气息,额头微微见汗,

不过片刻时辰,但他脸色阵青阵白,显然施此仙法颇耗元气。

原来这一手封印法术,乃是他尚未出家之前的独门仙法,在仙林中亦是名声在外、冠绝群雄。但施展起来损耗真元之剧,以他修为之高深莫测,亦有力不从心之感。

闭目调息半晌,和尚心道:“方才那道封印之光声势太大,难保不会惹人注意。我当尽快远离此地,将这孩子送到安全地方。”

正思量间,忽见天际黄、白两道光芒贯空驰骋,倏忽已近,正落于古井之旁。

和尚面无表情,目光向眼前一一扫过。

来人均着黑衣,正是火烧江府、屠戮江家满门的黑衣人厚土,还有那位黑衣女子。

“江家近百口人命,我本欲秋后再算,没想到你等倒自行伏法来了。”和尚淡淡说道。

厚土一凛,只觉对方之神通高深莫测,以他修为竟是难以瞧出深浅,不禁心道:“这僧人不简单,恐怕我不是对手!”

微微冷笑,嘴上却仍自道:“你这秃驴恁的张狂,将这小儿交出,饶你不死!”

和尚一怔,随即大笑道:“好东西,你可更是张狂的很啊!趁老子尚未发怒,立刻自封经脉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厚土闻言,心下疑惑道:“这人怎么浑然没个和尚样子?当今天下,哪个名寺古刹的僧人不皆是迂腐不堪?可他却一口一个‘老子’,话语嚣张,难不成是云隐寺的……”

“一疯。”和尚嘻哈之色渐消,目光直视厚土双眸,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紫金钵盂。

厚土大惊,不料这位僧人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讶道:“佛门云隐六神通——心法通!”

无意瞥见那只紫金钵盂,惊讶之色更重,失声道:“须弥钵!”

“想不到这和尚竟是云隐寺的‘一疯’,看来今日之事不好办了!”他心下暗自后怕,语气渐渐转为恭敬,道:“恕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师佛威。我与师妹这就退去,还望大师网开一面!”

一疯冷声道:“想得倒是简单!江家上百口人命,你们跑了,由谁来还?”

他每说一字,身上那浑厚无匹的佛家浩然气势便重一分。待到话音方落,厚土已然难以承受压力连退七步,一口鲜血透过黑巾喷了出来。

黑衣女子见状,冰冷目光直视一疯,淡淡道:“大师未免太过偏激,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为好。”

一疯闻言一笑道:“和尚我要何后路?”说罢,“须弥钵”紫金光芒大放,手掌一翻登时高高跃起,铺天盖地似的对黑衣女子压将而去。

黑衣女子凛然不惧,右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条寒冰软鞭,闪着白亮寒芒迎上。

“啪!”软鞭曲若龙蛇,精准的抽打在一疯手中钵盂之上,但随后阵阵金芒闪耀,竟被一股大力反弹而回。

厚土此时大喝道:“冰魄!”

黑衣女子冰魄借力虚踏,收起寒鞭飘然落于地面。怔怔站立许晌,最终一口淤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忽然,后方隐约一道人影倏忽掠行而至,正立于冰魄身前笑道:“好女子,教公子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冰魄闻言大惊,霍然转身挥出一掌,但觉脸庞微凉,竟是脸庞上的面巾被偷袭扯下,露出清秀脱俗、绝美绝伦的姣好面容。

来人正是那位昆仑白衣俊秀,只见他将黑巾拿在鼻前一抹,露出颇为享受的微笑。

随后,又有一人由天际如狂飙般猛然落至,却是那位与白衣俊秀争斗的青衣男子。

厚土于短短一刻之间,便已念定此二人绝然是敌非友,心道:“今日行事恁的不顺,又遇见了这两个煞星!”

他心中思量之际,暗下已凝聚出一柄混黄气锥,只待对手二人略有松懈怠慢时,便出手相攻。

白衣俊秀双眼微眯,斜视青衣男子道:“好个邪魔外道,还甩不脱了!”

青衣男子怒哼一声,道:“小子,便叫你逞口舌之利,待老夫夺得‘九盏琉璃’,哼哼——”

厚土一凛,心道:“果然如此,都是冲着‘九盏琉璃’来的!”

心下已定此时绝乃良机,再也不容多想,猛的一跃纵身而起,手中混黄气锥霹雳雷霆,正朝那白衣俊秀狂轰而去。

白衣俊秀仙剑已然负后,恍然之下只能凭借描金折扇抵挡,大笑道:“好,公子我生平最喜欢偷袭狠辣、不敢正面交锋之辈!”

“哧哧哧——”转眼连过三招,白衣俊秀一柄描金折扇将混黄气锥来势尽然化解,趁空且能反攻一招。

厚土招招凌厉狠辣,凭借混黄气锥之威力大占上风。可好景不长,他突然察觉一股大力霍然袭来,竟是无从闪躲,登时被远远轰飞出去。

白衣俊秀脸色大有诧异,饶有笑意的瞧向青衣男子道:“本公子何时要你帮忙?”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道:“你的命,乃是老夫的。若老夫不想取,便是大罗金仙驾临,也得乖乖排队等着!”

白衣俊秀“哈”的笑道:“果然是一派老魔,恁的目中无人、横绝于世!”

这时,厚土已被冰魄接了下来,黯淡着目光道:“昆仑七宝之一‘书儒玄天扇’,百鬼妖法‘辟元修罗手’。”

他说罢,仰头朝空大笑三声,道:“区区一盏玉灯,竟引得正魔两道两大高手来夺。哼,不过两位可是打错了算盘!”

白衣俊秀嗤笑道:“阁下莫要装傻,方才本公子亲眼目睹你入了江府内阁,取走九盏琉璃,证据确凿之下还想抵赖?”

厚土嘿嘿冷声道:”你

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青衣男子眉头一挑,道:“看来不施点手段,你是不肯说了?”

厚土尚未言语,冰魄已然怒道:“两位未免欺人太甚!”

白衣俊秀轻摇折扇,捋着被微风吹起的黑发,笑道:“美人何必动怒,若是把公子侍候好了,或许会放你等一马!”

“好个正道,今日当真教我大开眼界!”厚土蔑然冷笑,手中瞬间显现一枚湛蓝物事,只见其蓝芒一闪,顿时将他与黑衣女子冰魄笼罩进去——

待到蓝芒消散后,二人已然匪夷所思的消失无踪。

白衣俊秀卖弄风流地雅兴尽消,略有惊色道:“弹指千里珠!”

几乎不分先后,他与青衣男子分别化作银、青两道剑光,贯空而行追赶上去。

而在古井之旁,也浑然没了一疯与江楚的踪影。

原来当白衣俊秀二人齐至的那一刻,一疯便已携着江楚御剑飞走,来到杭州城西的一家普通客栈。

此时,在客栈二楼的一间上房之内,一疯独自坐在窗边饮酒;江楚则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天际蓄势已久的似墨乌云,终于哗哗落下磅礴大雨来。

这嗜酒和尚的脚下,也不知不觉堆满了许多空酒坛子。当坛中酒尽,才恍然二十七坛陈年烈酒,已然被他尽数喝光。

拍了拍醮红的额头,一疯悠长吐了一口浓浓酒气。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他懒懒自嘲一声,随后大手平挥,地面几十只酒坛顿时消失,连房间内充斥弥漫的酒气,亦随之烟消云散。

他看向床上江楚,喃喃叹道:“老友把他托付给我,唉——真是个苦差事!老子怎么当时就一时言失,开口答应了呢?”

“好好地‘蓬莱’第一高手,非要躲在一个小小江家里做什么总管。现下江家出事,却给我派了差事。唉,今后云游四海普度众生的快活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他说着说着,语气渐渐转作欣喜道:““嘿嘿,不过老友既然答应将那件东西做为报酬,这差事再难也算不得什么。”

“江南羽、江北玄的后代,可是有不少人关心呢。如今江家满门被杀,想必那几个家伙,定会出山为故人后嗣报仇吧?”

“可又是谁与江家有如此深仇大恨?难不成那两人当真不过为了‘九盏琉璃’,而痛下杀手?”

“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最后,从他口中说出了他生平至今,最多说了不过三次的佛号。

他看了床上江楚一眼,随后周身阵阵金光闪耀,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是一炷香时辰之后,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其内包子、烤鸡、水果荤素无不有之。当然,还有一壶美酒,似乎先前喝的不够尽性。

“老子从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下多了一张嘴,光靠化缘可是不够。我需想想。飞檐走壁出入出入大户人家盗点钱财?”

他赶紧摇了摇头,皱眉道:“我好歹也是云隐‘一’字辈高僧,岂能做出那种小偷行径?今时不同往日,想不到出家之后,却不如当年在家逍遥。”

瞧了兀自昏睡不醒的江楚一眼,叹道:“老友岂是仅仅托我照顾一个孩子,其后还不知要有多少麻烦要来,可是为了那件东西——忍了!”

他前后思量,几乎将日后的牢骚尽皆嘀咕出来,随后取出竹篮内的一些荤素吃食,手提酒壶自斟自饮。

不久,床上的江楚,突然沉沉发出一声低吟。

一疯抹了抹嘴角的油渍,顺手拾个桃子走到床边,呼口气道:“好小子,可算醒了!”

江楚悠悠睁开双眼,舔了舔干涸枯裂的嘴唇,低声道:“水——”

一疯苦笑运用指力,将鲜艳桃子一分为八,取之一块塞入江楚口中,说道:“水没有,酒对你伤势不利,吃个果子吧!”

江楚缓缓咀嚼,桃汁渗入喉咙,嗓子不由清凉许多,微声道:“大师,家呢?”

一疯怔了一怔,不懂何意,便道:“你这小子是不是糊涂了?什么家不家的,老、老……贫僧已然出家数十年,前尘旧梦皆为过眼云烟,还哪里有家。”

江楚不知是否在听,眼皮渐渐合上,喃喃道:“家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一疯这才恍然,没来由的微微一叹,隐隐散发出佛家慈蔼气息,温和着江楚悲痛的情绪。

“要知道人活于世,不在于长短,不在于富贵,不在于权势,不过是为了两个字罢了!”

江楚嘴角微微抽搐,最终开口凄凉道:“为了什么?”

一疯笑了笑,道:“意义。”

见江楚目视于他颇是茫然,微微一笑道:“有的人死若泰山,有的人死如鸿毛。你的祖父一生乐善好施、行以仁义,即便乃是歹人所杀,亦是死得其所,死得光明磊落、坦荡于世。”

“再者,人活于世。出世,不过是在红尘岁月里苦苦挣扎,等待着最后的解脱而已。对于生死之故,你不必那么看不开。或许打开这扇大门,你会看到一片新的天空亦无不可能。”

“故而这个意义,才是人生的本质!”

一疯佛口婆心的谆谆劝诱,说道最后,连他自己亦忍不住双眼微红,好似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楚目光木讷,可脸上悲怒之色愈加浓厚,沉声道:“难道爷爷的仇,我便不报了;阿才小虎的仇,我便不报了;江家所有人的仇,我便不报了!”

他越说越怒,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行清泪禁不住悲伤,缓缓从清澈的眸子里流淌出来。

一疯随即道:“报!为何不报?可不过以你区区凡人,如何能够报仇?”

江楚冷哼一声,道:“自有律法,自有朝廷来报。即便他是相国权贵、天子门生,若是朝廷不管,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疯闻言不禁暗赞,想不到眼前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坚毅本色,但仍不免失笑道:“你错了。那两个人,不是凡人的朝堂所能定案的。”

“凡人——”江楚一愣道。

一疯徐徐道:“仙游四海外,御剑乘风来。凡人不自知,天地多众仙。”

江楚目光一滞,惊然道:“仙,是仙!”

一疯点头道:“虽说不是,但在你等凡人眼中,亦绝然难以企及。如今你妄言报仇,殊不知在你身前,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度。”

他嘿嘿笑道:“不过小子,我教你法术,不出十年,保你能手刃两名仇人之一!”

江楚仿似一瞬间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扣着一疯肩膀,道:“大师,请您帮帮我,帮帮我!”

一疯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在我‘须弥钵’内净化怨气七日。七日之后,你若怨气完全消除清净,我便传授你云隐寺佛家秘法。”

江楚急道:“为何要等七日?”

一疯正色道:“佛法,即善法。你失心之痛未消,内心又满是仇恨,若是现下修习佛法,只能对你有百害、而绝无一利。甚至走火入魔也说不定。”

江楚闭目思量,轻咬嘴唇道:“全凭大师做主!”

“好!”一疯说罢,将须弥钵盂迎空高举,一道金芒从内疾射而出,顿时将江楚吸纳进去。

下一刻,一疯背倚床壁,喃喃道:“江南羽,江北玄,你们的后人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呢!”

“正值少年,资质惊人,能屈能断,兼之天地第一仙宝‘天元’在身,日后绝非池中之物。若有机遇,嘿嘿,一遇风云——”

“便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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