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1月21日 19:51
,但是竹子,不管是什么年代,不管是谁家的女儿,都要懂得礼义廉耻,都要懂得身为一个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因为你也十七岁了,对恋爱有憧憬,有幻想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但是我也绝对不支持,尤其是像你这样成天往人家男孩子家里跑,这像个什么样子。”
“以后不会了。”居悠竹突然开口道。
如此平静的语气倒是说得居徳威一愣。
“我们分手了,所以以后我再也不会去他家了。”居悠竹看着居徳威吃惊的表情,又补充道,语气里却不带一丝感情。
居徳威原本还在诧异怎么分手了,但是一想到昨天女儿红肿的双眼,大概也知道了估计是吵架了。
“分了也好,你就好好学习,爸爸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居徳威开始转移话题道。
居悠竹看着父亲,昨天的事情,昨天什么事情?昨天她失恋了,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听什么更是恍恍惚惚的,就算当时听进去了,转眼就给王道九霄云外去了。
居徳威见女儿露出迷惘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往心里去,于是只得说道:“爸爸觉得你还是出国留学的好。”
啊,留学,她想起来了,父亲昨天说送她去加拿大留学,她还以为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呢,但是这是第二次说了,一般居徳威无用的话几乎不说,就算说了也只会说一次,如果同一句话,同一件事情提了不止一次,那就说明这绝对不是没用的话或者事情。
所以说,她的父亲大人是真的想送她出国留学。
“爸你就这么想送我出去?”居悠竹开口,语气里却隐着微微的不安。
居徳威听出了那丝不安,但是开口,却仍是坚持:“是的,竹子,爸爸虽然也不舍你离开身边,但是还是觉得你还是出去留学的好,比较能锻炼你。”
居悠竹沉默了下来,就在居徳威以为她还是会一口回绝的时候,她却又说道:“爸,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吧。”
居徳威有点喜出望外,点点头,又催促她上学该迟到了。
“爸,我上学去了。”居悠竹拿起书包,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
居徳威点点头,又关照道:“路上小心点。”
居悠竹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看来父亲并不打算跟她说那些事情,大概他认为这是在保护她,而她,既然父亲不愿意跟她说,那她也不会让父亲知道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出了房间门准备去楼下的院子里走走透口气,但是路过书房的时候却听见了一番让她手脚冰冷的话。
后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整个脑子里也是闹哄哄的一片,甚至连耳朵里也是一阵阵的轰鸣。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最可笑的人,但是随后而来的便是最深沉的绝望。
她一夜几乎未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天明,然后起来泡了个热水澡,但是即使是在热水里跑了良久,甚至连脸颊都因为蒸腾的热气而变成了粉红色,她的手脚仍旧是冰冷,因为那份凉气已经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聚集在心脏处,让她就算是泡在热水里,也如同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连血液都仿佛结冰……
而这一夜,她也想了很多很多,这两天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所在在这些事情面前就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她原先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似乎一夜之间就被摧毁,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自己举起的娇嫩的双手,这是一双没有吃过苦的手——想想她活了十七年,除了那时候找了个来报仇的保姆,在她身上施了点皮肉苦之外,她一直被聚德馆的众人呵护在手掌心,所以她并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带着面具生活……原来,即使跟你朝夕相对的人,在你看不见的暗处,或许也怀着一颗随时可以将你置于死地的心。
而现在,当那些她不了解的黑暗呈现在她眼前,她迷惘了,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些她所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的东西。
所以她并没有去向居徳威证实那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她又装鸵鸟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听见的照常下楼吃早饭,照常拿着书包去上学。
但是不知道居徳威有没有注意到,从她下楼那刻起,到她拿着书包走出居家大宅,她的左手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