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所以，无论父亲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说一句话，这正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品格。

白国祥怒气未消，道：“牛角，我的牛角呢？”

白啸云低头道：“被我打坏了……”

白国祥双眼血红，火冒三丈：“什么？被你打坏了？”

白啸云道：“是的，被我打坏了。”

白国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白啸云手臂还在淌血，再看他衣服破碎不堪，显然是被牛角这种带尖儿的利器划伤的，可是他不明白牛角在没有人的驱动下怎么会攻击他？

白啸云也不明白，他一直认为自己遇到了鬼。

故，他惊慌道：“是那牛角先发出悲鸣鬼啸之声，我险些就被它迷倒夺了魂魄，然而，它仿佛被看不见的魔鬼拿着一般，笔直的刺向我的咽喉，幸好我躲得快，可是还是被它刺伤了胳膊，在我一怒之下，一剑将他斩成两段……”

白国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双手抱头，鼻涕眼泪均流下：“你，你毁坏了我几十年的心血，你这个不孝子，我，我要杀了你……”

白啸云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竟然为了一根牛角竟然要杀他这个亲生儿子，他认为父亲疯了，他还想说什么只是白国祥红着眼睛站起身子，冷冷的看着他。

白啸云道：“不错，我是毁坏了你的牛角，可是我不明白，这个匪夷所思的牛角怎么会在没有人控制之下而要杀我呢？”

“这件事太诡异了，如果这是魔鬼持角杀我，我把魔鬼打跑，把充满戾气的血腥之物毁坏难道是我错了吗？”

“我只是不想让它害人？”

白国祥在听。

白啸云道：“我是你儿子，你竟然为了这等妖邪之物杀我……”

白国祥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听，也许想让他的儿子把最后的遗言说出来再杀他不迟。

白啸云垂下了头，神情悲伤地道：“好吧！既然父亲要杀儿子，做儿子的反抗便是不孝，我情愿死在你这个走火入魔的父亲手中，你动手吧！”

白啸云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父亲也是高手，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一家出去郊游探险，途中遇到十几个恶人，是父亲一拳一脚浴血奋战下，将那群恶人打跑的。

故，他知道他会死的很轻松，不会有一点疼痛，而且还会有一种幸福感。

毕竟世人都得死，早死晚死都一样，如果死在生他养他的父亲手中，也算是回报了。

上古神话中“哪吒因打死东海龙王三太子，招致四海龙王水淹陈塘关，又因其父李靖为陈塘关数万百姓着想，不忍看数万平民葬身鱼腹，故，痛下决心，以其子之命偿还龙王三太子，哪吒自幼桀骜不驯，不理解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对父亲的痛苦抉择很是不满，甚至仇恨，故，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幸而，被太乙真人所救方能重塑莲花之身，后，在元始天尊，太乙真人的指导下，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与父母团聚，一起护周灭商，修成正果，重塑金身。”

可是白啸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哪吒那个命，虽然他知道这些是明朝许仲琳杜撰的神话故事，可如今他刚遇到匪夷所思的那件事后，便不得不相信世上有神话。

他临死前的最大心愿就是能听到父亲给他的合理解释。

牛角本身怎么会发出悲啸？它又为何会飞射自己，在没有人拿它的时候它怎么就能从自己手中飞走而又转回刺杀自己？

他很想知道，于是在父亲向他出手之际，他睁开双眼，目露精光道：

“等等！”

白国祥身子一怔，凶狠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白啸云。

白啸云道：“父亲在我临死之前，请您告诉我那只角怎么会自己鸣叫又怎么会自己腾飞而杀我？”

白国祥似乎知道这件不可思议的事，可是他却很痛苦，他身子在打颤，停在半空的手不停的发抖，他知道就算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这是超自然，超科学，有点像神怪灵异小说中的故事，任凭一个正常头脑的人不会相信，起先他也不信，可当他在名山大川、穷山恶水间徘徊数十载之后，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就越会变为可能。

正当他要把这件诡异的事讲给垂死的儿子听时，突地悲鸣之声再度响起，就在他耳边响起，外面的风呼呼狂啸，紧闭着的门突然被风掀开，吹得两人睁不开眼睛，就在白国祥揉眼之际，突然白影一闪，急速向他飞来，他一掌打去，打在了白啸云的肩膀上，此时，白啸云身子晃晃倒下，仿佛进入了鬼门关，可是他没有死。

当他回到现实时，睁开双眼后，听到一声凄惨的狂叫，他看到父亲身子不住的哆嗦，手臂颤颤发抖，面容扭曲变形，两只眼睛死死突出，喉咙处“咯咯”作响。

白啸云一把扑上去，抱住了父亲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时他发现了牛角，他吃惊，紧张，惊慌。

被自己长剑斩成两段的牛角是谁将它拼好了？它又是从哪飞来的？父亲，充满邪气的角刺入了父亲的喉咙上。

牛角刺穿了白国祥的咽喉，鲜血从角的另一端潺潺流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悲鸣之声仿佛是暗处魔鬼正在欢乐的乐歌，它们仿佛正在暗处享用人类甘甜的鲜血。

白啸云目眦欲裂，道：“是谁？这是谁干的？给我出来，滚出来！”

然而，四处寂静，连一丝风都没有了，悲鸣突然变了，变成了人类的话语，只听一声又一声：“血债血还！”这四个字在寂静的夜空中不知回荡了多少遍？在白啸云的心间不知回荡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