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0日 12:38
我真得很高兴在我离开之时能再见到你。”
那一刻,红棉才发现,不管自己承认与否,陆锦之,这个名字,早已经深深刻在她的心上。她放纵了自己唯一的一次,将自己埋在陆锦之怀中,狠狠哭了一场。
陆锦之不记得自己怎样浑浑噩噩走回的大殿,耳边只有红棉低泣的声音轻回:“今天的明月公主就是我的明天,锦之,珍重。”
怀里硬硬地的锦盒挌疼了他,他掏出来看也不看,直接扔向了远处。那锦盒里是一捧落霞国的泥土,红棉的身上流着一半落霞国的血,他觉得她应该愿意看一看自己母亲故国的土。千里迢迢带回京中,未及送出,就这样被他狠狠地抛到脑后。
那锦盒被扔进草丛,半陷在泥土中。许久之后,一只青葱细滑的皓腕伸过,轻轻捡起,腕上两只银镯叮叮咚咚,十分悦耳。
陆锦之面前的酒被他一杯杯饮尽,没有品出半分滋味。大殿内,舞姬仍旧轻歌曼舞,香气浓重,那些曼妙的身影如穿花蝴蝶,晃的他头疼欲裂。开始,他还能听到宁王在他耳边低低唤他,再后来就完全没有了意识,他伏在酒案上沉沉睡去。
“父皇,锦之有些醉了”,宁王殿下站起身,向宣和帝躬身施礼:“请容儿臣扶他下去休息吧。”
宣和帝望向伏在案边的陆锦之,轻拍自己的额头:“这是朕的不是了,定南王父子一路车马劳累,应该早早安歇才是。”他挥挥手,众舞姬躬身退下去。
陆皇后望向自家的侄子,满是心疼:“锦之这孩子不善饮酒,累了一天,又空腹喝酒,难免如此。宁王快扶锦之下去休息吧。”
除太子外,其余王爷平日并不住宫内,不过旧日居住之殿尚在,并有专人打扫。看天色已晚,宁王也不回府,直接吩咐人扶陆锦之去了自己幼年时住的寝殿。
陆浩然与陆夫人本不欲打搅宁王,想带陆锦之回府。宁王在月色下坦然相告:“不见锦之久矣,今夜本欲与他把酒言欢,多饮了几杯,锦之酒醉,乃小王之过。请王爷允小王略尽绵薄,况王爷尚有郡主需要安置,此刻夜深,就请王爷回府,容小王明日亲送锦之回府。”
陆浩然见宁王说的恳切,知他们素日交好,况宁王一向心细,到也并无不可,乃做了一揖道:“如此,辛苦宁王殿下了。”宁王连忙还礼道:“王爷,言重了。”
盈盈月色如水,明月郡主回首看向来时宫中,但觉庭院深深,不知深有几许,高楼之上,处处不胜之寒。她坐在陆夫人身侧,只听得马蹄得得之声,心生沧桑,不由把身子往陆夫人身边靠去。
陆夫人望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没来由心生疼惜,她伸手出去替明月理了理披肩的长发,带了几分歉然道:“今夜只好委曲郡主先在客房歇息一宿,明日再收拾房间,可好?”怕明月误会,又急急分辨几句:“郡主是知道的,府中除我之外,素无女眷,郡主今夜只好将就一晚。
明月紧紧握住陆夫人的手,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母亲,不要再称呼明月郡主,圣上的口喻,明月已拜王爷跟夫人为义父义母,母亲怎好再以郡主呼之?”明月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口气里已经带了小儿女的娇态,她将自己深埋在陆夫人怀中,汲取陆夫人身上那淡淡的温馨的香气,那香气让她没来由感到安心。
陆夫人宠溺地用手抚摸着明月光洁的长发,明月嗅不出陆夫人身上到底是何种香气,不同于以往宫中任何的脂粉花香,淡兰浓麝,她深深疑惑。其实,许久之后明月才明白,那似乎是很多年没闻到过的,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