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真夫妻与何总管陪着惠通、惠空和尚至鹰家堡正大门处,挥手目送两人,直至两人上马飞奔离去,消失无影。
此时却见万钧由鹰家堡城门外之树林中以轻功急跃前来,鹰真狐疑问道:
「方才在主殿大厅中一溜烟便不见你的身影,何故现在却由树林中飞奔而来?」
万钧轻笑道:
「真哥,我奉嫂子之命火速办好两件事情。」
鹰真转头看了夫人一眼,狐疑轻道:
「喔!何事如此焦急?」
家馨轻笑道:
「妹子怀疑那两位和尚之来历,故叫万叔火速吩咐鹰家堡对外四条通道的把守弟兄,严密盯紧那两位和尚欲奔何处?少林和尚身上藏有短尖刀与飞镖,真令人疑窦。此外,过去灵渡方丈亦曾有亲笔信函与堡主往来,故我拜托万钧吩咐鹰捷至堡主书房中将昔日信函取来,与今日之信函两相比对便可知其真假。」
何总管听了大愣,嘴巴大开,未发一语。鹰真发愣片刻后方道:
「夫人眼明,我只顾交谈,未察觉来访的两位和尚身上藏有兵器。嗯!的确!少林和尚之真功夫以长棍为主,刀剑次之,身怀飞镖确是令人不禁质疑啊!走,回去吧!到主殿大厅商讨此事。」
鹰真夫妻、万钧、何总管一伙四人急步赶往主殿大厅,刚步入大门,一眼便可清楚看见鹰捷坐在木椅上,右手端着茶碗品茗热茶,左手拿着信函,见长辈们进来,鹰捷起身问候:
「爹、娘、万叔、何总管。」
鹰真疼爱儿子之心满溢在温柔微笑的脸上,右手轻拍鹰捷肩头,轻声道:
「捷儿,你坐,你坐,不碍事的,信函给爹。」
「爹,孩儿先行告退,美旭找我似有事商讨。」
「好,去吧!」
鹰真接过信后,往前走了几步,将两封信函打开正放木桌上,四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两封信,偌大的字迹,明显非同一人所写。
鹰真瞧夫人、万钧一眼,眼神中隐约藏有怒气,半响后方道:
「哼!今日来者是何方臭和尚?耍何花样?」
万钧安慰口气道:
「真哥,勿为此事担心,堡内兄弟已盯紧那两位和尚,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来报。」
鹰真轻点头,未答腔。家馨则开口道:
「鹰真,看看今日信函之内容,似有设局引诱吾夫妻、万叔、鹰捷同时出现之意。」
鹰真又熟读精思一遍,双手紧握,缓缓道:
「似假借商讨武林大事,共邀吾等至嵩山少林寺,然后途中潜伏狙击之。哼!其心真阴险啊!此幕后人物似狡猾多诈,此事须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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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家堡主殿大厅中陷入冻结之气氛中。鹰真似陷入沉思,缓步走至墙上之达摩祖师画像前,矗立良久,父亲鹰浩的身影似在身旁徘徊,脑海中阵阵思念参杂着疑惑,心中直暗想:
「爹,您到底留下什么神秘武学秘笈是孩儿所不知的?而捷儿又知道多少?」
半响功夫之后,鹰真转头慢步走至大厅主位坐下,家馨、万钧亦随后坐在鹰真两侧。何总管来回帮每位倒茶,鹰真双眼直盯着何总管,若有所思,顷刻后突开口道:
「何总管,稍后你带两个人到爹的书房清除尘灰,原有之物不许搬动。」
何总管愣了片刻方道:
「是,堡主,我即刻去办。」
……
何总管离开之后,主殿大厅又陷入沉寂,此时却传来急促的阵阵脚步声,其声音似往主殿大厅奔来。鹰真夫妻、万钧紧盯着大门,……。
鹰真双眼直视站在眼前的万旭与程宏,微微笑道:
「万旭、程宏,看你们跑得如此急促,似有急事。程宏,你先说。」
程宏稍喘气后方道:
「堡主、夫人、总教头,吾等依万总教头指示,沿路跟监那两位和尚,发现那两个假和尚在半路树林中褪去袈裟,换了服装后急奔武夷山官府,半个时辰之后,吾等又发现有两个面容熟悉的人飞马快奔进入武夷山官府。我回想一阵后,方确认飞马入官府者乃是三年前曾拜访鹰家堡且比武战败的两人,大内侍卫总教头、副总教头洪本善、杨士龙。故我急回来禀报,官府前后门外尚有五、六位堡内弟兄紧盯看着。」
万钧勃然变色
怒道:
「又是那两个打遍天下、未逢敌手的大内侍卫。哼!令人不齿。」
鹰真安之若素,缓缓道:
「好啊!那两人终于又在武夷山现身了,朝廷败类,哼!程宏,你先回武夷山官府,有消息再立即回报。」
「是,堡主,程宏告退。」
此刻鹰真面容转为和霭,温和问道:
「万旭,换你了?有何急事要报?」
「堡主,方才收到两份山东快马送来的急件,送信的人交待这是紧急信函。一份给鹰岚姊姊和姊夫,我已经交给鹰岚姊姊了。另有一份事交给堡主,在这儿。」
鹰真接过信后,轻拍万旭肩头,轻笑道:
「万旭,不要跑太急,伯父知道你责任心重。做事绝不马虎,好,孩子,去忙吧!」
「是,伯父,伯母,爹,万旭先告退。」
万旭走后,万钧轻笑道:
「同父同母生的亲兄弟,个性却完全不同,万鹏活泼外向,万旭却是拘谨内向。」
家馨则开口道:
「万叔,每个人都有不同之天命与人格,天命难违,人格难断,可不是?」
万钧突大笑道:
「哈!哈!是啊!嫂子妳說得有理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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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真面容严肃细读泰山派的来信,看完后,似若有所思,又从头到尾细读一遍。看完后,把信随手递给万钧,轻声道:
「万钧,你和嫂子也看看信吧!」
「好,真哥。」
鹰真起身离座慢步走到大厅墙边,看着墙上高挂的十二把传家利刀宝剑,造型全然不同,剑鞘雕刻分属十二生肖。此时心中突然想起父亲以前曾说过:
「十二生肖,啄爬走跳,离地飞跃,水深龙蛟,百式皆俱,轻如飘鸟。武学精华暗藏,真刀实剑巧如妖。」
……
鹰真缓步走回座位,右手遥指着墙上高挂的刀剑,轻笑道:
「夫人,万钧,看看那片墙,那十二把刀剑将会在未来武林狼烟中大显身手,斩妖除魔。」
家馨手中拿着信函,看了万钧一眼后,一丝不苟对鹰真道:
「鹰真,妹子和万叔有共同的观感,江湖情势明摆着,鹰家堡已俨然成为武林邪派之眼中钉、目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吾等应有所提防方是。」
鹰真轻笑一声后道:
「鹰真心如明镜,战战栗栗。鹰家堡不知不觉中已身陷武林漩涡中,惟吾等必在此漩涡中逆转浮升,扶摇直上。」
铿锵有利的回应,鹰真话中透着吞吐天地之志,惟家馨心中仍不踏实,故又温柔语气道:
「吾知夫君有大志,惟为鹰家堡千百年永续之计,吾等犹须谨慎运筹帷幄之中,方可决胜千里之外。」
万钧帮腔之口吻道:
「是啊!真哥,嫂子言之有理啊!」
鹰真轻点头,微笑回道:
「泰山派掌门人梁岳来信中提到受邀至嵩山少林寺见灵渡方丈,据我猜测推估,武林比武大会在未来几个月之内必定会举行,哼!我天天期盼报父仇,相信老天有眼,爹地下英灵也会助我。不过,吾内心深知,鹰家堡应有所准备,有备之则无患。」
……
主殿大厅外又传来急促的快跑脚步声,程宏飞奔进入,语气急迫道:
「堡主,夫人、总教头。那两个假和尚已被几个黑衣人从官府后门抬出,埋在武夷山官府后山腰。」
鹰真夫妻、万钧三人不约而同“啊”地大呼一声。半响之后,鹰真问道:
「此事当真?」
程宏回道:
「堡主,此事何能玩笑?我和堡内兄弟紧盯跟着,千真万确啊!却不知黑衣人为何许人也?」
鹰真沉思片刻,看着万钧道:
「万钧,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啊!我猜想黑衣人可能为大内侍卫或武夷山官府中人,虽说大内侍卫总教头为鹰家堡手下败将,身手仍为不凡。万钧,为兄麻烦你跟程宏去一趟,趁今夜子时月黑风高之际,到事发现场去,开挖埋尸处后,把那两个臭和尚的尸体包裹带回鹰家堡藏起来,静待吾之吩咐。」
万钧狐疑良久方道:
「真哥,您当真?」
鹰真轻笑看着万钧道:
「万钧,为兄当真。」
「好,真哥,此事好办,我会处理妥当。」
万钧满脸笑意道:
「走,程宏,办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