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24日 10:04
是白雪装点了她,让她成了一种景色,抑或,是她装点了白雪,让这样的白有了一种灵动,一种巧妙,一种舒心……
走近山崖,对面的白,与参杂,莫名而来的,水流的轰鸣声,往下看去,看见的山壁上凸出的斑驳,在那些白雪覆盖下的仓促,山崖下面的,流水潺潺,尽管迷人,独到,深刻,在冬雪的倾覆下仍然那么醒目的呈现着,有些突兀,有些凄冷,因而,在那时,它们却仍然会让人有一种伤感,有一种不痛快,那时,恍然而悟,山崖的这番景象似乎就是为了给人,这样的一中惊诧,一种踌躇,一种崖前无路的举目无措!
裘儿的足迹,到这里,没有再往前延伸,牧非明白,这里,便是裘儿想带自己过来的地方,举目看去,可是,并没有什么很奇异很醒悟的的东西,裘儿的目的到底何在,反应过来,才发现裘儿朝着断崖的一端走去。
紧跟上去,迂回曲折,才发现,那处的断崖很奇异,奇异中透出神秘,牧非走近的时候,先前听见的那股水流的声音很靠近了,下一个,峰回路转,牧非很惊诧,那横挂在悬崖处的那道银白,倾泻而下的,是一种痛快,一种爽朗,一种果断!
冲击而下,巨大的声势中,造就的又是另外的一种气势,能够很轻易的打破那样的一种平衡,凌驾在景致之上,给予眼观的,是一种震撼与突破!
步子很慢,一步一步,也是一种享受。
卫曦陶醉,为了这样的一种景致,很忘形,很享受,目光尽力的搜索,想找出比之更加惊绝赞叹的景致,却在那时,无意间触及,那丝丝的格格不入,渐渐转变为心头的丝丝遗憾。
那样的格格不入,是一处很荒凉的孤坟,被白色覆盖着,隆起的土堆,一块劈开的树干,作为一块墓碑,能很轻易的辨认出,那是一处荒坟,突兀的出现在那处壁崖的平台上,很突然的闯入,让所有的目光都触犹不及,不及躲开,已经,在心中,有淡淡的孤独寂寞,淌开!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座孤坟?”卫曦说话的时候,莫名的忧伤。
牧非走近,在墓碑上触摸,很冰冷,墓碑,因了雪的覆盖,看不出新旧,而且,上面也没有注明任何死者的信息,蹙着眉头,看见裘儿趴在那墓地上,会让人有种忧伤。
触景生情,牧非想起爷爷,压抑不住心中忧伤:爷爷,你到底在哪里?
卫曦也走近,绕到孤坟的后面,突然很惊讶:“你看,这里好像有字?”
牧非好奇,绕过去,将那些冰渍去除,显露出两竖排字体,他却不认得,很不好意思:“这些字什么意思?”
卫曦一愣,明白过来,为他读出来:“第一排是‘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第二排是‘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卫曦一顿,低头沉思,补充:“这是楚国大夫屈原的《离骚》中的两句,却为何,被用在了这墓碑的后面,而不是正面?”
屈原,牧非是听过,楚国的一位大夫,一位郁郁不得志,最后抑郁投江自尽的士族,他的辞篇的悲伤与怀才不遇,因而被传诵,被流传下来,可是,深山之中,士族的名篇,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牧非想不通,摇头,听见卫曦问:“这是秦国的文字,你不认识,难道,你没有去过秦国么?”
牧非愣住:是啊,为何自己与爷爷逃亡了那么久,韩魏楚赵齐,那国都曾停留过一段时间,为何,从来都未曾去过秦国,对了,还有,燕国,为何,爷爷,好似在逃避着,这两个地方,难道……
卫曦见到牧非不回答,又将目光移回到那墓碑上的字上,那是秦国的文字,看着碑上的文字,心中若有所思,她小心的低估:“写在墓碑的后面,恐怕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可是,为何干脆不写呢?”
卫曦歪着头,绕着孤坟转转,好似突然明白过来:“对了,他既想让人看不见,又想让人看见,内心矛盾至极,所以把字刻在了墓碑的后面,等待有心的人发现。”
牧非被她的话一惊,心中一时顿悟:是啊!当时,钟虞的那番话,明显的是说给自己听得,为何,他明知我会有那样的反应,却还要说出那番话,难道,他是有意,有意的让我知道,这就是为何,……对了,爷爷的失踪,可是,他的意图,很明显,想让自己知道真相,那么,爷爷的失踪,便不可能与他有关系了,那么为何,他知道自己的过往,而且,他说出的那番话,他的目的在哪里?究竟又想干些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牧非很头疼,不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如此的肆无忌惮的想下去,怪病就会复发,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却不想再让人担忧,不想再去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