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9日 10:04
“公子,公子……不好了……”闯进来的士兵,突然惊愕,看见公子昇打包行装的动作突然停滞下来,明白了:“公子,……你难道还要走。”
公子昇一愣,听出那声音与以往不同,迟疑,却还是缓缓地去拿包裹,走出,不顾身后士兵的失落悲痛表情,走出营帐,不回头,却抬头,看见,那一幕,让他窒息的画面。
身子惴惴不安,眼看着便要倒下去的白统领,被身后的一大群士兵搀扶,缓慢朝着公子昇走来,公子昇的目光,定格在白统领的怀中,那具冰冷的尸体,是司马遽,他怎么样都能一眼看得出。
惊愕,压抑不住:“为何……”
白统领心一凉,没有听见公子昇的话,却看见公子昇身上的包袱,老将军的死,还是没有阻止得了公子的义无反顾的离开:“公子,还是要离开吗?”
公子昇一愣,只能点头,心中坚决,心意已定,不管如何,他都不愿参与到这场战争,转身,走去,从人群中艰难的不回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躯体上散发的某种气息,让他沉重的窒息,司马遽,是一个好的臣子,忠心的辅佐者,只是,错在了一直的坚持,执着,甚于顽固。
步子再次的迈出,身后传来白统领声音:“公子,你记住,我不姓白,姓夏侯名婴,总有一天,公子会知道,司马将军坚持的,不只是幻想!”
一鄂,却还是没有停下,走去,踏在脚下的感觉,复杂难懂……
三日,被突破之后的历下的防线,仿佛是齐国境内的最后一股反抗的力量,秦军东进,几乎没有再受到的阻挡,大势趋趋,释放在齐国这片土地上的汹涌,终于因为齐王建的委屈求降而告终,僵冷的战场,终于冷寂的时候,却还是那般的冰冷的现实,触摸,便是伤痕累累的痛。
那个梦启动的时候,到结束,是几十年的时间,剩下的时间,是坚守,撼护……
秦国。
朝堂之上,是装点的金碧辉煌。
高高在上的嬴政俯视着殿堂下面,虎目耽耽,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匍匐在地的是一个男子,他叫李斯,一直以来,是嬴政身边最最亲信的人之一,然而,作为嬴政的亲信,他却更加懂得,嬴政的可怕,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抬头看去,那丝毫不能触犯的龙颜,与之不远,在朝堂的中间,站立着一个魁梧身影,颇为奇怪的是,唯独他,昂首抬头,迎上嬴政那虎目耽耽的眼光,是丝毫的不惧。
“卫嗍,这,你是如何解释?”半晌,嬴政冰冷的嗓音在朝堂中传开,目光落在一个锦盒上面,那金雕玉琢的锦盒,究竟藏着的是什么,触犯了嬴政的龙颜。
卫嗍丝毫不惧,心中却隐隐的伤痛,面不改色:“那锦盒中,便是你要的人,我欠你的,只有两件事了!”
匍匐在地的李斯,不禁动容,至今为止,放眼四海,还没有人敢面对面跟嬴政如此说话,如此的不敬,除了此人,眼前这个叫卫嗍的男人,从他身上透出的那种威严,李斯不得不说,有着一股骇人的力量,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害怕,他不知道,是否,嬴政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偷偷抬头,看去,耳中听见嬴政放声一笑,似是语气缓和,道:“卫先生说笑了,寡人很满意,先生做的一切,只是,不知道,那个孩子,他在哪里?”
“他死了!”
嬴政先是震惊,继而大怒:“寡人,不是嘱托先生一定将孩子活着带回来的吗?”
李斯心骇,慌忙垂下头去,卫嗍却依旧冷漠,不去看嬴政,不惧不怕,一步一步,不徐不缓,走出,那座宫殿。
阴冷散发,一时间,是静!
直到卫嗍转身离去,消失在宫门时,嬴政的视线才从某处收回,心头翻涌的震怒,坐立不住,从龙椅上走下,一步一步,徐徐的,跨下那光鲜的阶梯,又一步一步踱到李颐的身侧:“李斯,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怎样的吗?”
李斯心骇,脑袋几乎碰到地面,他知道,嬴政是真的动怒了,为了卫嗍的傲,卫嗍的忤逆,卫嗍的大逆不道,揣度心思的时候,声音低得连自己几乎都听不清:“微臣得到密报,卫嗍曾经去过王将军那里……”
“哦”,嬴政怒容稍息:“你认为,那孩子没有死?”
李斯轻应:“是!”
嬴政踱着步子走开,通明的灯火,映得秦国内廷犹如白昼,奢豪华丽的宫墙,精雕细琢着斑斓多彩的图案,象征着大秦帝国的威严,嬴政威武的身躯,在宫墙上,投射出巨大的阴影,灯火的光明,好似暗下去,却又因为飞蛾的扑动,凌乱,却明亮起来。
李斯察颜观色,深知嬴政的弊病,抬头,不再那么恐惧:“陛下,据臣所知,几日前,齐国灭亡的消息传来,帝国的伟业,即将达成,只是各国的违逆势力仍是不可小觑……”
嬴政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不可置否,是一种霸道:“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剑影,将灯光隔断,从中间断绝,落在地面的飞蛾,扑腾,挣扎着死去。
回剑入鞘,嬴政仍是背对着,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