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07日 13:00
同时尽是疑惑不解:“秦军营地被水淹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颐瞩目,不无担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与那晚夜袭的人有关。”
夏侯烈愈加不解:“那些人怎么又会平白无故的帮助我们呢?”
李颐叹气:“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他一顿,接道:“嬴政野心勃勃,六国覆灭之后,如今也只是齐国独一,仅存的硕果,想想,这些人,只可能是五国后裔,国亡之下的残兵败将,可是,如果,五国后裔想要借助齐国的力量来复国,也不会如此暗中的耍着手段,应当连气成支,一意抗秦!”
夏侯烈驳道:“韩魏燕赵楚,所谓的五国后裔,却都是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再来过问齐国的事情,如今,除了诸子百家中的墨家以外,历下城内,便再无外援!”
李颐皱眉,点头:“五国后裔,却也都有自己的利益,至于诸子百家,公输家,阴阳家,都是依附秦国,墨家兼爱非攻,已经遣门下弟子前来,其余的却都还在观望,齐秦之战,孰败孰胜,这却是他们更加关心的。”
夏侯烈点头,忽问道:“公输家,与墨家齐名,也是号称机关术独步天下,何况依附了嬴政,近些年其气势更盛,没落的墨家,究竟能不能抵挡得了公输家得到霸道机关术呢?”
“自然是敌得过的!”
那声音清澈,明晰,有着一股令人深信的力量。
那时,不知何时,庶离站立在两人的身后,他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涉及到墨家与公输家的恩怨,一直便是他心中真正在乎的,最最重要的便是,今次的到来,他坚决的,便是为了去拿回属于墨家的荣耀。
夏侯烈一愣,脸色微红,显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李将军,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颐沉思不语,庶离一步朝前,气势陡盛,指着那片未曾退去的水域:“兵法云‘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如今,秦军六十万大军,虽是新遭大难,却也未必伤了根本,以常理推测,他们必定以为绝提放水,便是我们,以为我们不会再次偷袭,相反,如若,我们在这个时候突然袭击,便能大大挫败秦军锐气,如此,也能更好的激励我军的士气。”
夏侯烈听毕,不由得对庶离刮目相看,这墨家的少年,心智并不是他的年龄上,看去的那样柔弱,拍手称赞:“李将军,我看这是个绝妙的方法,最好能够一举重挫秦军,便能稍缓历下燃眉之急,争取更多的时间,来从各地调来援兵。”
李颐却依旧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知,这是一个绝佳的袭击的时刻,可是,他实在摸不清这莫名其妙的对于秦军的袭击的目的到底何在,暗涌凶险,是最最难以防备的突击,心中实在,不敢冒这样的一个大险。
夏侯烈见到李颐的犹豫不决,不禁心头微怒:“李颐,机会稍纵即逝,如若你不愿出兵,就由我领兵突袭吧!”
李颐一愣,忽而在心头责怪起自己来:为何,如今的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
他抬头,那一片黄绿相间的山脉,在天边微弱的拾取即将消逝的生机,那转瞬即息的一刻,仿似有了千万种的理由,来坚持,历下不正是如此,如此微乎其微,挡在了强秦铁骑的面前,却也要走的壮烈一点,豪迈一些。
转身的瞬间,秋叶早已落尽,那是什么堆积的哀伤,便如此,一望无际的隽永,悲凉下去!
清雅的小院,走进去是略微空旷的前庭,几张石桌清冷布置,在低垂的一线天幕下,略显孤寂,一条鹅卵石铺的小径笔直延伸,通向几幢略显低矮的木屋,隐隐中,木屋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弥漫在压抑的空气里,让人感觉焕然一新。
小径两侧,栽了些花草,聊胜于无,所以,虽是深秋,花草开得不是娇艳,却有着,另外的一番风情。
进了大门,沿着鹅卵石铺的小径走了小半会儿,穿过一道小门,这时,从房中走出一个中旬妇人,风华犹在,走到李颐身侧。
李颐欲言又止,那妇人却先开口,是掩不住的哀伤:“月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李颐想要安慰,却也没来由的一阵暗伤,他却不愿将这担忧带给妻子,一笑,却极为艰难勉强:“放心吧,月儿会没事的!”
那妇人抬头,不经意的看见,那隐藏在李颐眉宇间的黯然,他便是如此,任何事情都不愿说出来,反而伤得自己更重,这些,她却无能为力,轻微的叹息,默立无言,只怕将这黯然的秋殇摆弄的更加弥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