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04日 10:25
英勇、善战,只要小小的一次攻击,围合,就能至于死地。
孰料两次围合攻击落空,第二次间,反而被牧非得了一个侥幸,突围出去,那时,想起魏武当年,五万之众,击败秦军五十万铁甲,心中立时狠下杀心,魏武卒的英勇与荣耀,是不能任人践踏的,尽管,那些已经是过去了的岁月,却也需要人去撼护。
双手令旗挥下的瞬间,雨滴从间隙中惊绝滑落,命令之下,三排兵卒同时动了起来,那速度却丝毫不逊于单排兵卒移动,步法也丝毫未曾因为人多交杂,变得凌乱,反而是整齐一致,有条有紊。
一瞬,白统领深邃的眼神看向兵阵,魏武之勇,并不只是当年吴起庞涓。
那银色的戟尖,如同闪耀的星光,它们在兵卒的手中,灵动无比,仿似那长戟本身便是这些兵卒的身体的一部分,挥发自如,收缩如常。
兵卒举手投足的瞬间,交织错杂的戟网,迎面而来,它们扑腾而下,如同扑食的鹰隼,看似错杂紊乱,却暗藏巨大的阴谋,几乎在戟网之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扑腾起汹涌的杀气,扑腾的杀气,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杀敌制胜。
终于知道,完全明白,才想起,自己心中的惊诧不已,才醒悟,这些看似平常的兵卒,经过专门的训练之后,便是强大的杀人机器,他们几乎就是一个整体,而整个整体看上去几乎无懈可击,不可抵御,数十人,数十长戟,如同挥洒漫天的雨滴,无论躲在何处,都会湿了衣衫,伤在戟下。
沉寂如同深深而压抑的天空,虚无之下,本就没有所谓的完整,只能被轻视,看待,倾轧在整片的大地,它们的心思不言而喻,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可以为所欲为,任意肆虐,甚至于在滴血的伤口上狠狠的踏上一脚,这些原本不值一提,却在静谧的空气中更加昭显了它们阴郁的面庞。
那时,牧非,知道已经,无处可躲,无处可逃,自己便是一个输家。
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原本拉住月儿的左手忽而用力,李月娇小的身躯便从那将要迎面扑下的戟网轻盈脱出,脱离暂时的危机,死亡的威慑。
白统领微感惊讶,再掉头,一个兵卒早已伸手接住李月,心的沉静,那时,也会为之一动。
掉头,再次看向牧非时,不由得被牧非那异样的神色震惊,那般镇定自若,却是一种视死如归。
一时惊诧,那样的表情,并不是一个,这样年龄的少年,拥有,然则,视线中,实实在在站立的,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如此,司马老将军的话果然不错——少年的非凡,有些让人恐惧。
想起魏国复兴之路的坎坷,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差池,心中顿起的杀机,凝重中,肃穆间,双手交替,那些熟悉的手势,带来兵卒移动的指令,一攻之下,戟的光芒,无声间,破裂,一时,那带着绝望死气的颤动,在空气中弥漫而来。
银亮银亮的戟尖,阴郁而可怖的面孔,恰到好处的勾画出,这一片死寂的战场,血腥间,牧非忽而沉定,心中知道,李月是这些人的目标,既然方才只是掳走她,眼下也定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心中了然,这强大的兵阵自己定然是破不了的了,却在心中断断续续想起爷爷摆弄那些石子的画面。
“爷爷……”牧非心底沉沉的一叹,将目光迎向那银亮的戟网,死亡气息弥漫,愈加沉重,一时间,将泥淖的地面昭显更多绝望,唯有博此一举了!
静寂的脚步,忽而动了起来,东西南北,摇摆不定,游走捕捉那戟网之下丝丝生机顿现的空隙,只是,留给牧非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知道,这些兵卒,单个的速度定然是比不上自己,却在渐渐的游走奔袭中,兵卒的前仆后继反而令牧非每每处于险地,他们弥补空位的时刻恰恰在牧非步法最薄弱的时刻,加上兵卒的步伐整齐一致,稍显凌乱的错位都无法捕捉,往往如此,衔接之时,兵卒便能迎头追上,将牧非紧紧锁定在阵法中心,而牧非,境地愈加的凶险。
看客,局里局外,都是过客,均会心寒!
那时,在白统领的视线中,牧非渐渐不支的身躯,只是在做些最后的垂死挣扎,看见,就能知道胜券在握,他却没有因,即将取胜的迹象欣喜,反而,愈加的接近胜利,神色,越沉重,越冷漠。
冷漠外,是另类的心事:魏武之勇,当年闻名天下,配合排兵布阵的法门,本来被认为所向披靡,再经过魏国几代人的精益求精,对付一个少年,竟然要花费如此多的时间。
不经意叹息,心事直下:莫非,魏国大势,当真是东去之水,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