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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风月为我排忧思

书名:剑侠奇缘 作者:新风浪 本章字数:4031

更新时间:2013年04月13日 22:49


敖天行的及时赶到,给了沈百年极大的安慰,他其实没有必要跟群雄说那么多废话,但说话可以拖延时间,而之前叶忆芸的好心解围,同时加速了拜堂的进行。好在恩公信守诺言地带回玉镯,这将又是一大换还不清的大恩。他和莲芳都会记住这个恩情,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算重大的决定。

“在下本是商人,承蒙诸位看得起,来参加在下的喜宴,在下不胜感激。”沈百年对众人拱拱手,继续道,“在下和莲芳能走在一起,全仗恩公鼎力相助。”他指的当然是敖天行,“今日,在下决定,三拜恩人之后再入洞房。”他将目光投向叶忆芸,“星夫人,你意下如何?”

“你要拜谁,拜几拜,我没意见。”叶忆芸的话,略微显得有些冰冷。

不过沈百年不在乎,他希望听到的,便是这样的回答。

“好,请星夫人与敖少侠上座,一起接受在下与莲芳的一拜。”

“连我也拜?”叶忆芸微微有些吃惊,不禁问到。

沈百年点头,“不错,没有星夫人,也就没有在下与莲芳的今天。”

“这万万使不得,敖某岂能受此大礼?”叶忆芸还没表态,敖天行已经急着拒绝了。

“敖少侠不必拒绝,理当如此。”

“好吧,既然沈庄主如此有诚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叶忆芸将目光投向敖天行,“敖少侠就不必借故推脱了。”

“敖某自知沈庄主情真意切,只是如此大礼,敖某实难收受。”敖天行似乎准备拒绝到底。

一旁的颜如玉虽不知具体情况,但由几人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此番天行不该拒绝的。以天行近来行事种种作风表明,沈庄主是个不可缺少的角色,而封坤的戏里面,是否也开始重视沈庄主了?

“那敖少侠是准备让我一个人上去,接受这并非属于我一个人的尴尬一拜吗?”

叶忆芸的一问,令敖天行开始质疑自己的态度了。他看到星玥在她母亲身后簇上前来的一个微笑,她似在轻声呼唤,而那笑容里,也夹杂了些许请求。

他不能让叶忆芸在众人面容尴尬不堪,他必须应允。

“去吧,天行,去接受属于你的荣耀!”颜如玉在他身后轻语,催促着他。

他回头看向如玉,颜如玉对他点头微笑,他也回应一个微笑。

他举步上前,来到沈百年已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和叶忆芸一起,接受这亘古未有的一拜。

“三拜恩人。”一旁的婆子这样高呼。

待一拜拜下,敖天行及叶忆芸各自回到原位。

“夫妻对拜。”

二人相互拜出。

“好,礼成,送入洞房。”

二位新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由红绳相连向洞房走去。

“恭喜恭喜!”

“恭喜沈老夫人!”

众人纷纷道喜,沈老夫人也起身以笑回应,“酒席已经摆好,大家请入座。”

群雄接受主人安排,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由于人较多,也有人被请到马路对面由便民桥相连的客房中。

以此瑰丽的建筑,没人会再把贪图小利的小人跟商人联系在一起。

敖天行、颜如玉,郭济北、叶忆芸,还有八大掌门及其随身携带为数不多的弟子,属重宾,安排在桥这头最大的客厅里。

众人都在为二位新人喝彩,却忘了少了一个人。但郭济北不会忘,“敖少侠,我妹妹不是和你一起去江湖盟会的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她人呢?”

“郭姑娘被封坤扣住了,”敖天行道,“不过郭少侠请放心,敖某以性命担保,定会将她救出来。”他何时曾这样对人承诺过什么?只因他觉得确实亏欠了郭瑾月,她为他而受囚禁,他就必须把她救出来。当时若非顾及需尽早将玉镯送到沈庄主手中,他是不会轻易放弃郭瑾月的,甚至为了她,他还可以跟封坤拼命。

郭济北没有责怪敖天行抛弃自己的妹妹,甚至没有追问其中缘由及何时去救,他无声地走开了。

晚宴自然异常丰盛,群雄也吃得十分高兴,在这里,他们甚至忘记了深仇大恨,忘记了将要去江湖盟会跟封坤拼命。但在夜深人静时,他们会很深刻地回忆起来,他们的责任是什么。

由于客栈大喜,来此投宿的客人交了好运,只要能住下,沈百年都会收留,而且不仅给他们免费住宿,还请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身在应天江湖盟会的通天霸通天老大的耳朵里,在江湖盟会憋屈了好几天,吃没吃好,喝没喝好,睡没睡好。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拉上小弟,一起去井阳镇,乔装潜入凤鸣客栈,去吃一餐免费的晚宴。只要有好酒好肉,认谁做爹妈都无所谓。

可是死不了这次不知在哪儿借了个雄心豹子胆,表示坚决不去。

老大无上的权威被深深触动了,朝小弟吼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去不去井阳?”

“不去,不去。”死不了狠狠地摇头,他其实并非想挑战老大的权威,只是井阳实在太可怕了,记得在他离开凤鸣客栈时,冷面剑客曾提醒过他,若再碰上他,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不去井阳,打起也不去,若是为了一顿饭而丢掉了性命,真是不值。

老大怒了,一把抓过小弟,“你到底去不去?若敢再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打死你?”

死不了点头,“我信,但是,大哥,”他没再说“不”了,“你有没有想过,去井阳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去井阳凤鸣客栈,若被江湖群雄发现,我们将性命不保,为了一顿饭,不值。而且就算我们侥幸未被发现,回到江湖盟会,封盟主如果知晓我们在没有他命令的前提下擅自离开,他势必会勃然大怒,触怒盟主下场是什么,大哥应该比小弟清楚得多,我们吃罪不起呀。”小弟语重心长地替老大分析情况,但他知道,分析完后要给出一个结果,不然就是说废话,“所以,大哥,我们不能去井阳镇。”

通天老大听小弟说了一大通,还是觉得小弟的最后一路话最受用,既然小弟说得那么严重,那就不去了。但他仍然不明白,不就是吃一顿饭吗,至于那么可怕?当然,老大虽有权威,却也是个老大粗,没听说过什么历史典故,若他知道鸿门宴,他就能明白,吃饭其实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不,你们要去,而且一定得去。”一个身影忽然走进他们的视线,对他们这样命令到。

明月升起,晚风袭来,当夜色深沉群雄都已被安排就寝后,敖天行和颜如玉来到了便民桥上,他要让如玉也感受一下,在夜深人静时来桥上吹风的那份恬静。他的心一直都没平静过,行事坦荡从容作风,是承受痛苦后的表象,而痛苦就在无人打扰时静静地被释放出去,比如在这里吹夜风。

“我知道了,”颜如玉望了望天空将满的明月,“这些年你是怎么度过的,有风月相伴,你才不会孤独。在宁静的夜晚,便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无声哭泣的时刻。”

微微沉默后,敖天行道:“除此之外,我还在想一个很多年都没想通的问题。”他没有反对颜如玉的说法,强者也会有懦弱的一面,但是那一面,不会被人察觉。而且那不是真正的懦弱,只是用来平衡强大的所在,因为强也需要付出代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在世人眼里,永远是那么慈善,但谁又知道,她也会在无人之人静静哭泣呢?让别人不再痛苦,就注定自身将承受起那份痛苦。千万种痛苦,一个人来承受,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煎熬。

“什么问题?”颜如玉问。

“我们在一起,是否有前途?”

“是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还是在一起之后的日子会不会幸福?”颜如玉这样问。

“或许,两种都有。”

“那你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但又觉得有些含糊。”

“也就是说,你只想明白了一种。”

“或许是的。”敖天行道,“如玉,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出来吗?”

“我也想知道你这些年的生活及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

“不错,我正要跟你说这些。”

江湖盟会内,封坤来到一座偏远的小院门前,二人为他打开门。进入院内,小院门口站着一名女子,是郭瑾月,她正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曾有两名女子在此呆过?”

“她们都是谁?”郭瑾月低下头来,问。

“星夫人,还有雪儿姑娘。”

“你打算在我之后,还要抓多少人进来?”

“所有跟冷面剑客有关的女子,都有可能被关进这里。”

“那颜如玉呢?”郭瑾月的意思是,为什么颜如玉没有被关进这里。

“她不一样,她比较特殊,所以,老夫精心为她准备了一个更为别致的地方。”

“星夫人也跟敖大哥有关?”

“有关,有着莫大的关系。”封坤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叶忆芸母子便是敖少侠救走的。”

“不,我知道,但那又能代表什么?你囚禁星夫人在前,敖大哥救人在后。若没有你的囚禁,也不会有后来的救人一幕。”郭瑾月道,“其实你爱关谁就关谁,我无权干涉,没必要编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我。”

封坤没有动怒,他笑了,“你在为你大哥抱不平?你以为她心里除了你大哥以外就没有别人吗?你可知晓,早在十年前,叶忆芸与敖少侠已然相识?”

郭瑾月没有再去争辩这个本没必要争论的问题,她也不想再触怒他。

“你主动来看我,不知所为何事?”

“她们就没有问这样的问题,”封坤道,“而你问了,说明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跟她们当然不一样,我只是我,无需去模仿任何人。”

“所以老夫并未说你的问题愚蠢,若是她们问,就不应该,而你却可以问。”封坤似乎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回答郭瑾月,他只是在回避问题。

郭瑾月轻蔑地笑了笑,她没再追问,封坤若不回答,问也是白问;他若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追问下去他也会说。

“每个被囚禁的人,老夫都会亲自去看她。”封坤道,“不过这次,老夫来找你还真有其他的事。”

“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说,老夫只是来提醒提醒你,也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明天答案自然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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