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6月04日 13:19
道,“此去是否会有危险?”
“并无半分危机,只是公子却要面临刀光剑影,雪儿实不该如此离去。”
“你离开,我便毫无顾忌。”
“雪儿明白,所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离开好。”
“除了让你和杨少侠离开,还有什么要求?”
“尽量延缓战期,等雪儿回来。”
“好,但此并不受我掌控,郭少侠报酬心切,或许难以延缓。”
“其实雪儿明白,公子早已想到方法,沈家声誉一事,便足以拖延战期,不是吗?”
“不错,此事并不简单,你不打算留下来帮我吗?”
“公子心中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雪儿留下,只属多余。”
“既如此,你要多加珍重。”
“现在雪儿还没打算立即离开,公子说这些干嘛呢?”
“因为到时就没机会说了。”
雪儿笑了笑,点点头,“也是。”
凤鸣客栈第二天的客人全是商业界人士,基本都是些富态阔气之辈,而且十分讲究。
沈百年混迹天下,什么人都曾接触过,招待这些商客,自然要用高雅的方式。譬如,吃饭时要伴些乐响,盛酒的都是水晶杯或琉璃盏,菜需以素菜为主,荤菜则为孔雀爪,熊掌、鹿肉,酒是上百年的女儿红。这才足以表达主人的款待之情。
看得出,沈百年对他们的性情十分了解,酒宴开桌,他们看了都点点头,还算满意。
堂间,一人似是多喝了几杯,当着满堂宾客,站起身道:“听说此地曾为风尘之所,原来沈老板年纪轻轻,也沦为风尘中人。”
沈百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另一人搭了腔:“李老板,你就别再品评他人了,什么烟花酒楼、花柳妓院,你李老板也没少去,什么香儿、艳儿的姑奶奶个你也结识不少,只是……”
起初沈百年并未太在意,大家一起说说笑也很正常,可是第二人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只是没沈老板这般一相即中、生生死死的。”
此语才出,沈百年便投去目光,将那人紧紧锁住。此人言外之意,是说吴连芳为风尘女子,而他自然成了花花公子。很明显,那人不是来赴宴,而是来捣乱的。
“这位老板很面熟啊!”沈百年这话说得不头不尾,却也是话中有话。
“哦?”那人笑道,“沈老板认识我。”
“认识。”沈百年道,“老板姓朱,似乎姓马,又好像都不是,因为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那人本来很愤怒,忽又平和下来,转而为笑道,“我等好心前来祝贺,不曾想沈老板竟是如此款待宾客的。”
“是宾是客,或非宾非客,在下的招待方式都不尽相同。”
关键时刻,李总管走了过来,对沈百年低声说了句什么。
沈百年一笑,看向那人,道:“你拿的是陈老板的请帖,虽然在下只见过陈老板一面,并且是匆匆而过,但我知道,你不是陈老板。说,你冒充陈老板来此赴宴,究竟有何目的?”
“很简单,在坐诸位都算是大明商业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想让诸位都明白,咱们所赴的是什么样的喜宴。”那人道,“陈老板之所以将喜帖赠与我,是他不想来赴这个宴。”
深白奶奶冷笑一声,“沈某设的宴,难道是鸿门宴不成?”
那人没有理睬沈百年,继续道:“陈老板之所以不想赴这个宴,是这个宴不值得他来赴,为什么不值?这个喜宴污秽不堪。”
沈百年闻言大怒,吼道:“如何污秽不堪,你把话说清楚。”
“我自然会把花说清楚,我本是为此而来。自古喜结良缘,讲求的是门当户对。沈老板反其道而行,竟公然娶一青楼女子过门,大张旗鼓,双喜临门,不觉得可笑、可耻吗?”
沈百年苦笑,青楼女子莫非不是人,况且莲芳并未真正成为青楼女子。难道两情相悦,还需论地位尊卑,更要征得天下人的同意吗?多么可笑哇,歪曲伦理道德,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在做这么多人,竟无一人为他辩驳,此说明他们大都认同,至少不反对那人的观点。平日里呼朋唤友、称兄道弟,这时候,啥都不是了。
“沈老板请我们来赴宴,来做你的证婚人,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要娶青楼女子,没人反对,又何必要什么光明正大,你们既然如此相爱,想必这些都不重要吧?”那人仍在喋喋不休,“却为何要将我们也拖下水?”
堂中四处回荡着那人的声音,“说什么双喜临门?我看沈老板不如再加一喜,为三喜临门得了。”那人越说越来劲,还大笑了起来,“这青楼女子从良,也算是一大喜吧?”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将你舌头割下来。”不知何时,敖天行出现在那人身旁,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人。他的声音极为低沉,但颇具力道。
那人刚才虽然不可一世,但被敖天行这么一瞪,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清楚,眼前这个人说得到做得到。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其实该说的他已基本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