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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七

书名:小侠寻仙录 作者:也叫烂烂 本章字数:8055

更新时间:2011年09月08日 12:43


绵绵密密的雪又下了几日,终于停了,今天是那猴娃来刘蒙家的第三天,不过它似乎依然不习惯一般人的生活规律,每天天还不亮就在刘蒙那床上,跳来跳去,惹得刘蒙每天不得不大清早的爬起来,他是喜欢那猴娃不假,但是这样天天晚上闹腾半夜,然后白天麻亮又被吵醒,却也着实苦恼得紧。

那天他娘见了这候娃,气得猛抽了刘蒙一顿,还不等刘蒙解释完,就把那猴娃带去了后院,刘蒙以为是要把那猴娃丢了,急得哭了半天,结果带出来个扎个小顶搭长相极为乖巧的小丫头,却说是那猴娃,刘蒙当即破涕为笑的拉过那丫头仔细端量。

他娘说这丫头天生命苦,看来自小在野外长大,既然是刘蒙把她带回了家,那也算是缘分,就要好生的对她,以后不要嫌弃她是野地生的,要像妹妹一般爱护她,照顾她。

平白无故的多出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刘蒙当真是乐翻了天,后来在安排那丫头睡床的问题上,刘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跟我睡!反正我的床大。

见那猴娃似乎也很喜欢刘蒙,他娘也就没有反对。就这样那猴娃正式的成为了刘蒙家的一员。

清晨的阳光洒过院子里的枇杷树,院角堆起的雪反射出细碎的晶光,林怡一身貂皮小袄站在院子的阳光处,点着刘平安的脑袋道:“呆子!先迈左腿再迈右腿,收右拳蓄力待发,左臂微弯作虚攻势,等对手出招,再行换招,说了几次了,你怎么还记不住!”说着就猛的走上前几步作势要打刘平安。

就听见弓身站在一边慢慢练气的谢劲道:“小丫头,不得动手,平安的领悟能力是差了点,但你要记得勤能补拙,你看他练功时认真的劲头,我估计再过个两三年,你就根本不是他对手了。”

刘平安听得谢劲夸奖他,不好意思道:“谢叔叔,我当真是笨得紧,她都告诉我几遍了,我还不记得,是该打。”

谢劲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道:“傻孩子,这一步扇子身法的起手式,对于你来说,还是比较难的,它包含四个动作,八个后续招式,你性子慢了一点,不过估计半个月也可以融汇贯通。别着急,慢慢来。”

话音刚落,就听蹲大堂门口的刘蒙阴阳怪气的笑道:“是呀,真够难的,右手右脚算一边,左手左脚算一边,上身算一边,下盘算一边,往前算一边,往后算一边,攻算一边,守算一边,一种种算下来,不过八个套路,平安呐,我刚说的八样,你随便拣一样先练着,省得那丫头说你笨,听得我心烦。”

谢劲听刘蒙说得有模有样的,就停下步伐对刘蒙道:“你那小子,就是个嘴把势,说得一门是一门的,怎么不来练功,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晨光。”

刘蒙朝谢劲做了个鬼脸道:“谢叔啊,不是我偷懒啊,是我娘说了,要我照顾我妹妹来的,要是我妹妹有个散失,我娘哪里我可就不好交代,您就别动我的心思了。”

说着一笑,又拣起地上的弹子,示意边上的猴娃看好了,“嗖”的一声往大堂门口的三个小窝弹去。弹进了最近的小窝,那猴娃似乎也懂了刘蒙的意思,“嘁嘁”叫了几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蹦到刘蒙肩上,侧脸在刘蒙脸上蹭着,蹭得刘蒙呵呵乱笑:“小猴子,我知道你高兴,但是你总不能动不动就爬到我的肩膀上玩呀。”

那猴娃又抓了抓刘蒙的耳朵,从他背上跳下来,抓起了一颗石头弹子就往窝里丢去,却是力气太大,一下子弹到院子中林怡身上。

林怡猛一回头望向那猴娃,恼道:“死猴子,你却是看我不顺眼么?拿弹子丢我!”那猴娃“嘁”叫一声,似乎是怕林怡得很,一下子窜到刘蒙身后,怯怯的望着林怡。

刘蒙忙说道:“师姐不恼,这小猴子不是故意的,别和她一般见识,你慢慢练功,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林怡早知道那猴娃是个小女孩,也知道她不可能是故意的,当下恼的是刘蒙借口照顾她,偷懒不练功,心里念头一起,在地上抄起一团雪,一个闪身,就往刘蒙奔去,刘蒙没料到林怡会找自己的麻烦,见林怡飞身上前,也闪躲不开了,只感觉胸口一凉,林怡就把那团雪由衣领塞进了刘蒙胸前,放进去了还不完事,又在刘蒙胸口猛的一按,顿时刘蒙前胸肚子凉了个透,他也不敢和林怡厮打,只后退几步,扯开腰间衣服,把那雪拍出来。

林怡一招得手,正要抽身,忽然发现那猴娃,猛的从刘蒙身后跳出来,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来,林怡心道,来得好,正准备去打她。

就见刘蒙一把抱住那猴娃,大声道:“好妹妹,你不是她对手,咱们还是别惹她。”听他这般一说,那猴娃倒是停下了动作,只是嘴里还“嘁嘁”的叫个不停。

刘蒙眼睛一亮,点了点那猴娃的鼻头道:“我看你得起个名字了,总不能老叫你猴子吧,看你一天到晚总是七啊七的叫个不停,你就叫阿七吧!”说着把那猴娃一把举过头顶,高兴的喊道:“阿七,阿七……”

林怡见刘蒙高兴的样子,心里更是火大,正要上前,却被谢劲叫住了,谢劲摇了摇头道:“林怡,玩够了,你也要练功了。”

林怡只得白了刘蒙一眼,又下到院子中央,慢慢的走起扇子身法的套路来。刘蒙见危险解除,就又乐呵呵的引着阿七去后院打弹子和抓石子玩了。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自阿七到了刘蒙家,他娘亲就让刘蒙教阿七养成正常人的生活习惯,刘蒙是个半大小子,哪里能教得出个什么名堂,每天只是带着阿七玩他们从小玩的一些游戏,最多就是教阿七读几个字,然后让阿七适应直着身子走路,最苦恼的还是阿七的吃饭问题。

在关于阿七吃饭的问题上,大家都被她的外表和年纪所迷惑,以为即使她不会用筷子,至少也会用手去吃,但是在一次正式让阿七上桌的晚饭上,大家才发现自己错了,问题不是在吃饭方式上,而是在吃饭的习惯上,大家恍然大悟的是,猴子在看见一堆不能一气吃完的食物的时候,通常都是手脚并用的护住食物。

刚拿起筷子的刘蒙他娘看着趴在桌子上吃得正欢的阿七,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蒙一眼,从此以后,阿七的吃饭问题解决,就是在大家都吃饭的时候,刘蒙则把阿七绑在凳子上一口口的给她喂。

在这个问题上,刘蒙的态度是,吃点冷饭冷菜倒无所谓,但是要给他配个饭巾,阿七本来就是猴子心性,吃起饭来手舞足蹈不说,一旦要是觉得高兴了,嘴里就“嘁嘁”乱叫,按照那个声音的发音方法和刘蒙喂食体位,没有意外,如果刘蒙的反映稍微慢上一点,那迎头就是一脸的饭沫菜屑,看着阿七望着他那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刘蒙真的很难生起气来,还是把脸抹干净了继续喂。

不过那饭粒由领口钻进了身体,就粘粘的几乎一天都很难受,所以刘蒙就需要一块饭巾。

阿七学会的第一个字是“哦”,就像很多刚学说话的小孩一样,她的发音是升调,本来刘蒙教她认的第一个字是七字,刚在地上写个七字,阿七就“嘁嘁”的乱叫,刘蒙摸了摸阿七的脑袋,念道:“七……”

阿七不明白刘蒙为什么要学她说话,一时间也苦恼得东张西望,恰巧望见刘平安正在院子里打哈欠,阿七便学着他的样子,猛的朝刘蒙叫了一声“哦”

听阿七哦了一声,刘蒙又点了点她,又念道:“七……”

阿七又转了转眼睛,继而笑道:“哦”

刘蒙望见阿七那小虫儿般的眼睛,也抠抠脑袋,在地上写试探性的写了个蒙字,又点了点自己说道:“蒙……”

阿七似乎经常听刘平安和林怡说起这个字,也似乎知道是刘蒙的名字,一下子叫了声“哥”出来,当下刘蒙可真是激动的很,一下子把刘平安也喊过来,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地上的蒙字,又听见阿七清晰的叫了声哥。

刘平安也意外得很,马上在地上写了平安两字,又点了点自己道:“平安……”示意阿七喊喊看,阿七一见刘平安,似乎又想起他打哈欠时的嘴型,摇头晃脑的侧着眼睛又“哦”了一声,刘平安耐心比刘蒙好多了,见阿七不会,拉着她又是一遍遍的教,不过,只要刘平安一张嘴,阿七就“哦”一声。

终于,阿七被刘平安教烦了,一下子窜上了院子里的枇杷树,眉头微微缩起,一双晶亮的眼睛故意看向别处,也不理树下刘平安的叫唤。

此时刘蒙见阿七不高兴了,忙跑到树下,把刘平安骂了一顿,阿七见刘平安走远了,才从树上跳下来,窜到刘蒙身上,亲昵地蹭着刘蒙的脸,还学起刘蒙刚才骂刘平安的样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呆子”,似乎很生刘平安的气。

本来,起先刘蒙他娘是打算让阿七横着睡在刘蒙身边的,刘蒙的床大,只要他稍微侧个身子就可以挤出阿七睡觉时左右翻身的一片地方,不过大家还是忽略了阿七粘刘蒙的程度,不抱着刘蒙,阿七怎么也不肯老实睡觉,所以不管一开始,刘蒙把被子整理得多么好,阿七看上去,多么老实听话的缩在被窝里,但半夜无不被阿七趴在身上到处乱拱的动静弄醒。

更难得的一回,刘蒙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肚子上一片温热,刘蒙后脑一寒,当即就差点哭出来。

又记起他娘嘱咐过他的话,湿着半个身子,大半夜的去敲刘婶的门。从此以后,每次上床前,刘蒙都喊刘婶或者刘平安他娘来给阿七解手。

又从刘婶那里学了个儿歌,每夜让阿七趴在他身上,把她哄得睡着了才把她放到一边去睡。

阿七和刘蒙就这样睡了十几天,就在三十的夜晚,却发生了一件事。

年饭过后,阿七,刘蒙,和刘平安玩得都很晚了,刘蒙和阿七可能是都玩得累了,才一上床,两人便都睡熟了。

蒙胧中,刘蒙似乎听见门外山崩地裂的猛响一阵,紧接着又响起大股水流夹杂着金铁交鸣的声音,刘蒙感觉心里害怕极了,睁开眼却只看到黑黑的一个屋子,全身却不能动弹,外面巨响才歇一阵,又稀疏的听见似乎很多人在外面无声的呜咽,那声音空洞得没有丝毫情绪,凄凉得让人不寒而栗。

刘蒙正要起身张望,忽然看见屋内闪进一道黑影,刘蒙只觉得身体猛的离床,却是被那黑影捉着脚倒提而起,又看见那黑影左手拿出一块黑红的石头,那石头生得奇形怪状,倒像是一个多头一身的小鸟。

那黑影左手蓝光一现,那石头就周身发红,刘蒙双脚一寒,一股浓郁的红光,就沿着刘猛的脚板,直渗透进了刘蒙体内,刘蒙顿时觉得整个五脏六

腑如冰封了一般,难受得几乎昏厥过去,忽然又觉得自身的左腰和右腰腾起两股热气,一路绕着胸腔,把那寒气击碎,牢牢的护在了左胸口的心脉处。

那黑影正要再度运气,忽然门口又闪进一道身影,借着细微的光亮,刘蒙似乎看见那身影正在嘶喊着什么,那先头一人,见有人进屋,左手猛聚起一大团蓝光,朝床上猛的打去,刘蒙只觉得整个屋子一震,那床板已经被那人打成齑粉,刘蒙被那人倒提着,不能回身看床上的情况,只见后来那人楞楞的看了看刘蒙身后,胸口似乎被重击了一下,兀的喷出大口鲜血,一头栽倒在门口,又见提着他的那人身体猛的也一顿,腰间竟然冒出一大截尖刺石,那人抖了一下,却把刘蒙抱在怀中,强提一口气,破窗而出。

刘蒙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也不知那人跑得有多快,忽然,那人把刘蒙一把从怀中丢了出去,那人虽然受伤,但是力道依然很大,刘蒙只觉得自己一头扑进水里,回眼时,正望见那人看来的目光。

黑黄得蓝,在月色下,那纯黄的眼睛交接着夜的黑色,竟然拧成了一股淡淡的蓝色,如同刚刚那人手掌间聚起的玄光一般,刘蒙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又猛的呛了几口水,却是醒了。

才一睁眼,发现阿七正趴在他的身上瑟瑟发抖,嘴巴里呢喃着些刘蒙听不清的声音。刘蒙左眼正热,重重的吸了几口气,两行泪水已经不知觉的滚出眼眶。

刘蒙没有拍醒阿七,只是环起双臂,将阿七紧紧的裹在怀间,侧起头来将阿七的脑袋深埋进他的肩。就这样,刘蒙紧抱着阿七流泪,直到天色麻亮,才又沉沉的睡去。

微弱的热量在脸上聚集着,刘蒙刚一睁眼,就看见窗子边上,刘平安傻笑的一张脸:“蒙哥,新年好呀!快点起床了,去给干娘拜年,讨点压岁钱带阿七上街去放炮仗玩去。”

刘蒙迷糊的应了声好,却发现阿七早下床了,此时正在窗子外面和刘平安一块望着刘蒙。刘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两个眼睛早肿得老高了,又透过窗户看到阿七正和刘平安玩得高兴,立马起身穿好衣裤,翻过窗户就帮阿七整理她自己胡乱套上的大夹袄,一弄好,就带着阿七,去给他娘拜年。

“娘啊,我给您拜年了,多少打发点。”刘蒙嬉皮笑脸的同他娘讲到。

刘蒙他娘见了刘蒙两眼通红还肿得老高,也笑道:“小子新年好呀,昨个是不是上床前没解手,今天憋得跟个桃子似的。”说着递给刘蒙和阿七一人一个红包,刘蒙拿了红包拉着阿七转身就想开溜,却被他娘叫住道:“小子别忙着出去放炮仗,先去给你姨刘婶和老张还有四叔五叔拜个年,平安那小子可比你醒事多了,大清早的就挨户的拜完了,你还比他大几个月呢!快去!”

刘蒙笑道:“这都有红包拿的事,您还担心我忘记啦,放心,这就去!”

刘蒙起来得本就不早,再在家里把年一拜,基本就到吃早饭的光景了,等刘蒙喂完阿七,自己再胡乱吃了几口,基本就晌午了。

阿七得到许可第一次上街,看到街上那么多的生面孔,也兴奋得咿咿呀呀乱高兴的不知道在说些啥,其实年初一,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送礼走人家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阿七看了。

本来初一是鞭炮店是不开张的,但是刘蒙和刘平安是什么角色?隆同出名的两个小流痞!自然有办法买得到炮仗,一路上,小孩也很多,不过都是被刘蒙和刘平安欺负惯了的,见了他们三人,纷纷躲回家了。

刘蒙也不屑和他们一起玩,带着阿七就奔西坊跑去,那西坊是个卖牲口的交易市场,每年刘蒙和刘平安过年的时候就耗在那片炸粪玩。

刘蒙才摸进那市场,就发现那市场和往年一样,除了几个看见刘蒙和刘平安之后慢慢退出市场的小孩,就剩下看场的一个老头在门口晒太阳,那老头也知道刘蒙每逢过年都会来着里玩的,似乎怕被刘蒙放炮仗的响声吵到,摇了摇头点了袋烟,慢慢的看了看刘蒙,往街面上去了。

当下刘平安朝那老头呵呵一笑,就往最近的猪栏摸去,翻进猪栏,拿起那三尖粪叉铲了一堆猪粪,抛进场子中央,刘蒙马上从那猪栏里抓出一大堆茅草,用雪裹了,丢到那猪粪上烧,一时间臭气熏天,刘蒙是不断的往火里加茅草,刘平安则是铲粪了往火里放,等那猪牛羊马粪和那茅草灰和雪水和在一起有大半个洗脚盆大小的时候。

刘蒙就开始往那粪堆上盖雪,那火虽然灭了,但是温度还是在粪堆内,使得本来干干的粪便在雪里一焖,夹杂着雪水焖得又稀又软的,这样炸出来的效果比直接炸干的好看多了,像天女散花一般,而且那黑黑的茅草灰很轻,爆出来后,随风在场子上的雪地里扩散出淡淡的一圈黑色,是更让刘蒙满意的效果。

一切准备妥当,刘蒙拿起二踢脚就反着插jin了那堆盖粪的雪里面,点燃一根香,就准备去点炮了,场子很空旷,风也有点大,那香在风中被吹得发亮,刘蒙集中精神朝那二踢脚的引线点去,就看见白烟一冒,刘蒙慌忙转身,猛跑几步,紧接着翻进了最近的猪栏,刚躲好,就见刘平安在边上正紧张的看着那粪堆,心里不由得一凛,阿七呢?

却发现自己刚才点炮时过于紧张,转身时竟然没带着阿七。现在,阿七正好奇的看着那堆冒着白烟的粪堆摇头打量。刘蒙心里骂了一声,又快速的翻过栅栏去拉阿七,才跑两步,就听见二踢脚尖锐的鸣叫了一声,直接钻进了那粪堆的底部,那声音却是把阿七吓退了几步,但是也只是退了几步后,阿七就又凑上去端详刚才是什么在那粪堆里面叫。

见状,刘蒙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大声的喊道:“快跑,阿七!”阿七听见刘蒙叫她,也慢慢回过头哦了一声,再回头时,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那半个脚盆般大小的粪堆突然爆开,阿七先是感觉头脸上被厚厚的糊了一圈,又闻到那漫天的屎臭,再看先前那粪堆时,却不见了,场子上空飘散着一层细碎的黑沫,阿七皱了皱眉头,似乎被熏得有点难受了,转身就往刘蒙奔去,刘蒙见阿七没被炸伤,心头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正打理自己身上粘上的粪沫草灰的时候,冷不防的被阿七一下子窜上身来,一股很浓郁的酸臭味,只呛得刘蒙眼泪狂流,也顾不得阿七身上熏死人的味道,就在地上捏了把雪,给阿七擦起脸上那厚厚的粪来。

见刘蒙帮自己清理,阿七也很懂事的自己从自己脸上摸下起大把,放在鼻尖上好奇的闻了一闻,刘蒙正要帮她把手弄干净,却看到她双目一弯,一把把手上那黑糊糊的粪泥塞进了嘴里。

看着阿七这一举动,刘蒙的脑袋当即就爆开了,傻楞楞的站在原地,直到阿七把嘴里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刘蒙才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平安啊,来帮忙!”

一旁的刘平安正坐在猪栏上笑,听了刘蒙这一叫喊,惊得身子猛一抖,一个重心不稳,又倒栽进了猪栏外边的雪里。

刘平安见阿七和刘蒙两个人身上沾得一身都是粪,笑着走过来道:“蒙哥,今天回去,干娘定要好好收拾你的,你看你这一身……”

话还没说完,刘蒙就扑上去直接给了刘平安一个熊抱,刘平安大叫道:“蒙哥,不要啊,……”刘蒙也不管那么多,接着把脸上从阿七那里蹭来的粪泥一并蹭到刘平安脸上,知道躲不开了,刘平安也大笑着抱着刘蒙在雪地里大起滚来。

见二人在雪地里欢快的打着滚,阿七也高兴的在雪地里乱蹦乱跳。

滚了几圈,刘平安忽然发现刘蒙鼻子里冒出血来,便大声道:“蒙哥,你鼻子流血了!”刘蒙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鼻子一看,果然是流鼻血了,忙顺了顺气,十指交扣的来止血。

这方法是阿五教他的,以前打架,鼻子被打破了的时候,阿五就告诉他只要卡住双手无名指,血就可以止住,刘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但是按阿五说的方法,每次都可以止血,这次也不例外,卡了大约半盏茶功夫,鼻血就止住了。

刘蒙吁了口气对刘平安道:“可能是这几天头火太重了,一直都感觉脑袋有点沉,今天这血一流,感觉舒服多了。”

刘平安道:“蒙哥,你从小体质就是不温不火的,怎么最近内火这么重,都上头了。”

刘蒙望着阿七一笑:“可能是那小丫头的缘故吧,天天趴在身上,像团火似的,只当抱了个小炉子,当真舒服,不过阿七可能是娘说的那种火娃娃,不能常和她睡,久了应该就是像我这样了。”

又见刘平安从怀里掏出二踢脚,刘蒙又道:“今天不能再放了,快点回家,换身衣服,这些个留着晚上的时候上房顶去放,反正是二踢脚,夜里放也挺好看的。”说着又拉住阿七,细细的用雪给她把头脸洗干净。

三人才回到家,就发现刘蒙他娘们一群人正都聚在大堂,不出刘蒙的意外,他娘果然没有责打他和刘平安。只是皱着眉头告诉他们林怡午间时候来过了,还给他们三个带了礼物,好像是海外带过来的,东西很少,挺希罕,说是怕刘蒙一个人全部吃了,要亲自送到三人手上才好。

听了刘蒙心里就纳闷了,什么东西还怕我一个人全部吃了?定是这小丫头卖的个玄虚,怕我不去给她拜年,故意说得这般神秘。也不细想就和他娘招呼一声,自个去洗澡了。

晚上三个小家伙爬上屋顶去放二踢脚,阿七是第一次看见炮仗炸出的焰火,围在刘蒙脖间左贴右蹭含糊不清的直叫哥,却又没有下文,在月色下,刘蒙楞楞的看着阿七望向天空时,那火光映在阿七脸庞上,阿七微笑的脸线条,小俏的鼻子耸动,嘴角拉起的弧度变化,晶亮的眸子里闪耀着的天上的焰火。

刘蒙看得也心旷神怡,一不留神,却被激动过头的阿七在脸上咬了一口,闻着阿七那臭臭的口水的味道,刘蒙一把揽过阿七,双手就在阿七腰间猛的挠起痒来,只挠得阿七笑岔气刘蒙才停手。

二踢脚刚放完,夜空就开始明朗起来,干净得如同刚洗过,阿七坐在刘蒙身边楞楞的看着夜空似乎在想什么,连刘蒙轻呵阿七的脖颈,阿七也没反应。

刘蒙也静静的抬头呼吸起夜空下的味道,只觉得由鼻腔到胸腹再到头慢慢流动起一股清新的感觉,眼前忽然升起一大蓬五彩斑斓的火光,阿七又是兴奋得打了个激灵,咿咿呀呀的又指点着那团烟火叫道。

刘蒙知道那是飘香院为青红皂白四大花魁放起的一年一度的年终庆贺,心里正想到敏姨和茗姨时,一侧眼,却发现刘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仰在一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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