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08日 12:33
的灌木丛来,除了那三人合围粗的树桩,灌木丛内还另有两棵与那树桩一般大小高得几乎看不到头的两棵树,看着那光突突的树干,刘蒙实在是不认识,只得复又打量起那两株植物来,那植物从那树桩里长出来,却只是根在树桩,大部分紫红色的茎都在外面,仿佛两道红色的汁液从那五尺来高的树桩里流出,每道茎都有刘蒙的胳膊般粗细,先是滑到地面,然后两条紫红色的茎再盘相交错,拧成一股,再生出其余子茎,复又拧成一股,在两条大茎绞结处,就这样一圈圈密密叠起,若不是看得两条大茎,旁人定以为只得一株。
刘蒙不知,这种植物名鸳鸯朱草,天生天殁,得两株才能接得果实,名朱草丹,或以其母体形态而另叫阴地红龙果。这植物本就罕见,果实更是难能可贵,是当世修行者们的梦寐之物,眼下却被刘蒙发现,可谓是天缘。
刘蒙本来就饿了,现在看见那两枚如李子般大小的果子,肚子更是咕咕叫起来,正凑上前准备摘的时候,就听刘平安傻傻的边上说道:“凡异物生长处,定有护异物之物。”
刘蒙楞楞的回过头去,横了他一眼道:“你绕起个舌头,说啥子呢!傻啦吧唧的,还学起林老先生来了,管他有什么,先吃了填下肚子再说。你不也是饿了么,正好……”
话还没完,刘蒙就觉得左眼微微一热,又看刘平安猛的张大嘴巴指向他身后大叫道:“蛇!”
刘蒙吓得一惊,忙回头看去,看见那大树桩左边游出一条约莫七尺来长,大半个扁担宽的乌衫,才退一步,就看见右边也游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刘蒙胆子虽然不小,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蛇,心里总有点发毛,倒退了两步。却发现那两条蛇猛的一扭身窜上那五尺高的树桩,张开那漆黑的口腔,“嘶嘶”的朝刘蒙吐着蛇信子,似乎是守着那朱草丹,刘蒙望那蛇看去,发现那两条蛇的身体竟然是连在一起的,昂起的两个脑袋就有三尺过高,刚没看见个全部,心里一寒,估计这小腿粗的乌衫,有丈二长。
刘蒙转头问刘平安:“你见过黑口的蛇么?”刘平安吞了口冷涎:“去年过年的时候,太白楼杀过一条,和这条差不多大,不过就一个头,我当时看那死蛇,也是像这般烟囱一样的口腔,别人告诉我,那条是海蛇,老虎被咬上一口,也走不出十步。这条虽然是乌衫,但是它嘴更黑,我估计比那海蛇还毒上几分。”说着就抄起那大树枝站在刘蒙身边。
刘蒙正想着那双头蛇是怎么来的,就见那树桩上的蛇身猛的又窜起四五尺,箭一般的直扑向二人头顶。见状,刘蒙忙下意识的往左边闪去,刘平安反应也是不慢,望那蛇飞的轨迹,双手用力,握着树枝猛抽一下,就听“卡嚓”一声,那树枝断作两截,那蛇也嘶叫着被打向了左边,刘平安笑骂道:“我还以为满厉害呢,不过和街头那癞皮狗死开一样的德性,只会扑。”
正转头望向刘蒙,就听刘蒙大叫一声:“呆子!你把那蛇赶到我这边了,你不会往直打么?偏往我这边掀,你害死我了……”刘蒙见那双头乌衫只被打得翻了个身,猛的又一昂头,冲起三四尺高,飞快的又向他游去,也顾不得骂刘平安了,拔腿就跑。可是背后就是一丛密集的刺叶灌木,哪里有足够的空间和那蛇周旋,一股寒意顺着胸口,直漫上后脑,眼见无路可逃,刘蒙只得回身,心里忖道:看能不能从那蛇攻击的空隙中跑出去,若是能跑到那两棵大树之间,那就有足够的空间和刘平安对付他了,不过我现在手上没点东西,要是被它咬了,那指定活不了了。灵机一动,迅速的脱下了上衣。
突然,刘蒙眼角莫名的一热,一股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是有点害怕的心颤,刘蒙意外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很怕,但是心跳明显还算正常,只是那股奇怪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正思量间,那蛇忽然朝刘蒙猛扑过来,刘蒙倒也是处乱不惊,对着刘平安虚晃了一步,那蛇马上上当,腰身猛的一扭,直冲刘蒙要跑的提前方位,刘蒙微微一笑,立马收势,撒起丫子反向狂奔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迎面对着刘平安跑,那蛇在后面追,在一条直线上他自己就做了那蛇的开路先锋,刘平安不可能用那树枝打到蛇,相反还有可能把蛇和刘平安的距离拉短,同时把两人都陷入困境中,而反向跑就不一样,刘平安可以轻易的在侧边偷袭那蛇,一旦那蛇心分了两处,就好办了,不说打死那双头乌衫,应该还是可以从进来的那口子里逃出去的。
刘蒙心里正得意的盘算着,谁知道那蛇当真是怪异得很,在半空中硬是僵着一个头,另一个头猛的一用力,竟然呈个弧线似的,硬生生的转了个身子,余势不减的还是朝刘蒙咬来,刘蒙直接傻眼,似乎根本就没算到这一筹,看着那闪着寒光的毒牙,和那乌黑口腔里喷出来的腥气,还好只是傻眼没有傻瓜,刘蒙猛的张起手上的衣服,望那蛇一把罩去,“嘭”的一声,借那乌衫的冲力罩了个严严实实。
刘平安在边上大叫一声:“好!蒙哥真厉害!”刘蒙却也是丝毫不敢马虎,理都不理刘平安,抱着那蛇一倒,顺势就压在了身下,正准备用那袖子把那蛇系在衣服里,无奈年纪终是太小,拿不住那蛇,就感觉手下猛的一滑,一条蛇头,已经退出了衣服,刘蒙正掐着另一条蛇头,那里反映得过来,刘平安也站在远处痴痴的望着刘蒙大叫:“蒙哥!快跑!”
刘蒙见着那蛇头朝着自己脖子咬来,下意识的脱手去抓,还是太晚了,蛇口里的腥风夹杂着那“嘶嘶”的欢鸣,已经就在耳边,知道已经没有转机,刘蒙双眼一闭,作放弃状,静静的等待那蛇下口。
只感觉一个东西飞也似的朝他的方向扑来,刘蒙好奇的一睁眼,就听见额头“梆”的一声响,接着眼角金星乱窜,一股晕劲聚集起来,差点没昏过去,就看见刘平安在远处对他抱歉的伸了伸舌头,却是把想把那树枝甩过来打蛇,结果把刘蒙打了个正着,不过得了这一下,那蛇也是一楞,就在这当口,刘蒙眼角忽地闪过一黑影,那黑影扑到刘蒙身上,猛的一把抓下那双头乌衫。刘蒙还没看清楚,就听刘平安在边上大叫:“猴子!猴子!”
刘蒙见蛇已经被抓下身了,忙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刘平安身边,却看到早前在针松枝上看见的那只猴子,正和那双头乌衫对峙着,那猴子浑身都是泥巴和枯树叶,脏得很,而且现在是背对着他们二人,根本看不清楚长啥样,刘蒙微戚着眉头似乎正想着什么,刘平安看着那猴子把刘蒙一碰:“蒙哥啊,我瞅这猴子怪怪的,怎么没有尾巴呀。”
刘蒙听他说话,揉了揉隐隐还在胀痛的前额:“我感觉那猴子很害怕,但是既然它怕,为什么又要救我呢?”说着在地上寻了块大石头,似乎是想上去帮忙。
就见那双头乌衫,嘴里吐着黑气,绕在地上不住的打转,三尺多高的昂着两个脑袋,杀气腾腾的“嘶嘶”的吐着信子,那地上的枯草和树叶都被它原地打转带得四下飘散,那猴子也不示弱,左扑右跳的嘴里发出“嘁嘁”的声音,不时的用爪子去抓一下那双头乌衫。
见此情景,刘平安忙拉住要上前帮忙的刘蒙:“蒙哥,你别去,你看它俩那架势,多半是老对手了,你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刘蒙见那一蛇一猴似乎很熟悉彼此的攻击路子,都是没怎么占便宜和吃亏,也静下心来看,只待那猴子一势危,就上去帮忙。
那双头乌衫久居此地,还是占了些地头蛇的优势,只见它和那猴子边打边退,一直退到那枯树桩边,猛的一缩身子,钻到那树桩后面,那猴子不知是计,也跟着追去,却是只见着一个脑袋,那猴子也不管另一只脑袋那里去了,猛窜过去,两只爪子一把按住那蛇头,欺身就用嘴巴咬去,刘蒙在远处看得分明,那另一头已经游上了树桩,那蛇还真是厉害,凭着自己极高的毒性,想伤一头而咬中猴子,那猴子虽然按住了一边蛇头,但是那蛇鳞极滑,想要咬住,却也一时难以办到,就见那蛇的后半身猛的斜着拉起,却是那另一头从那树桩上闪电般的冲下,带起的后劲,那猴子看情况不好,忙腾出一只手来猛的握住那飞来的蛇头,谁知道,那蛇向下俯冲的劲道太大,外加蛇鳞又滑,一时间,那蛇头被握在那猴子手中,依然还向那猴子冲去,眼看就要咬中了,那猴子无法,只得放开地上那蛇头,又抓向那蛇身,配合先前握住那蛇颈像捋腰带似的,猛的一捋,就看见那蛇头猛的张大了嘴巴,一股鲜红的血由那口腔,猛喷出来,那猴子回身再看地上那蛇头时。
刘蒙却感觉身上毛孔猛的一寒,汗毛全都竖起来,心知不妙,忙绕到树桩后,却发现那猴子反应也是极快,见那地上的蛇头已经向自己咬来,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猛的用身子压向那蛇头,接着一个滚打开,谁知那粗粗的蛇身却早在先前猴子捋那树桩上蛇头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缠上了那猴子的腰,就这一滚,依然还是摆脱不了那蛇的乌黑毒口,就在那猴子慌乱间,蛇头已经离猴子的颈背不过三寸,刘蒙对刘平安大叫道:“平安!弹弓!”
刘平安忙掏出怀中那牛筋铁弹弓,就听见“砰”的一声,乌血四溅,那蛇头竟然被刘平安一弹弓打得稀烂。刘蒙倒也是不绝得奇怪,刘平安弹弓一向是百发百中,而且那小子力气大得很,普通一头小牛犊,在十步之内打着地方了,估计也打得死。刘蒙见刘平安得意的扬了扬手中那几枚花鹅卵石弹子,也懒得理他。
才一回头,就听见“嘁”的一声惨叫,却是那猴子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