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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云变幻 第七章 两两相对(2)

书名:青玉案 作者:尹伊 本章字数:3497

更新时间:2011年12月05日 19:17


祁夜捏了捏拳头,打破了沉默道:“哎,三皇兄坐啊,让沐儿给你泡些茶。”祁诺收回四处打量的眼光,闻言一笑随意坐下道:“四皇弟许久不曾回汴州,三皇兄我可是惦念的紧。”祁夜淡淡一笑,旋即坐下,摩挲着手指也不搭话。

“好啦,你们两兄弟,”沐儿拉着语诗走到桌边,接过了梦儿刚从了尘那边取来的茶叶,嗔道:“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瞧这哥俩,真真是见外的很,”顿了顿,又道:“师兄倒是不客气,沐儿一上了尘山,就遣着沐儿给泡茶了呢。”

语诗瞧着沐儿泡茶的动作,抿嘴一笑道:“表哥这是惦着妹妹的手艺了呢,却是打着为三皇子泡茶的名儿,自己沾了光去。”心下又思忖着,这两兄弟怕是融洽不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流太让人窒息,可夹在中间的这个女孩儿却淡然自若,仿佛浑然不觉,由不得人不想亲近。

只听见祁夜悠然道:“皇家本无兄弟情深这一说,能不剑拔弩张已是万幸,谈话见外些又如何?”祁诺点头称:“四皇弟说话向来直接,若是皆生在寻常百姓家,想必你我定有机会成为生死至交罢。”

沐寒有些头疼,岔开话题道:“这普洱茶像是顶不错的,你们试试看。师父居然现在才肯拿出来,偏心哦。”祁夜闻言,捏了捏沐儿的脸,笑道:“偏心?不至于偏向三皇兄吧?你这小馋猫,不是一向只爱碧螺春的么,师父珍藏的茶叶都被你搬空了,还好意思在这里抱怨?”

“哎呀,祁夜哥哥,有外人在你干嘛提这个——”沐寒下意识地撒娇道,浑然不觉那“有外人在”四个字在他人听来感觉如何。祁夜闻言便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外人,嗯,这丫头真是该好好奖励了,摸了摸沐儿的头当下也不搭话。沐寒看的一怔,有些人笑起来真是好看,脸上一红便低下了头,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家模样。

祁夜哈哈一笑,伸手搂过沐寒抱在怀里,将她安放在自己腿上后便顾自喝起了茶。语诗一怔,有些悲从中来,表哥心里真的一点自己的影子也没有么,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存在呢。

祁诺也是一怔,心里有些紧紧的,凉凉的,沐儿竟有如此依赖祁夜么?上这了尘山本是来看戏的,看祁夜在夏沐寒与甄语诗之间作何选择,自己便择那另外一个。如今看来,祁夜根本就不纠结于要择哪一个,这个夏沐寒他要定了,可自己为什么有点不甘心呢?不甘心被她当成外人,不甘心她如此依赖祁夜,不甘心他们可以作出如此视旁人如无物的举动,而她居然一点抗拒都没有。

沐寒乖乖的坐在祁夜腿上,下意识地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窝进他怀里,闻着许久不曾闻到的皂角味道,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玩着祁夜腰间挂坠的流苏,沐儿吃吃笑道:“师兄——”“嗯”“哥哥”“嗯”“祁夜——”有些好笑地正视怀里这个女子,祁夜无奈道:“师妹,妹妹,沐儿,有何贵干?”沐寒扑闪着大眼睛,喏喏着:“人家只是想叫叫你——祁夜嘛,沐儿给你做个荷包好不好?”

握住沐寒不安分的小手,祁夜低头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哦。”沐寒看着祁夜上扬的嘴角,一颗心便怦怦直跳,胡乱转开了视线,正好对上了语诗的眼。语诗朝她笑笑便转向祁诺,道:“三皇子别来无恙?”祁诺收收心神,笑答:“有劳公主挂心,小王甚是安康。倒是公主,两年来日子可算舒心?”

沐寒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人,带着疑惑看向祁夜,祁夜笑笑道:“两年前,姨娘大去,三皇兄代表祁宇出使罗伊,恰好我也在那住了些日子,便是那时我们三人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

语诗拂了拂鬓角的发,淡淡笑道:“生死有命,各安天命。在这儿听了尘大师讲了许多禅理,心情放开了不少。娘亲不曾离开,只是遁于无形罢了。”祁诺叹道:“公主能想开便好。”语诗尝了些普洱,赞着:“妹妹的手艺真是不错,难怪表哥一年不愿喝别人泡的茶呢。”

祁夜倒是不以为意,继续摆弄着沐儿的头发,沐儿却有些窘迫,呐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祁诺收了扇子,呡了一口茶,笑而不语。又过了一会儿,语诗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祁诺道:“对了三皇子,你可别见外再叫我公主了,唤我语诗便是。”

祁诺挑挑眉,道:“好。不过你又何必唤我三皇子?”语诗抿嘴一笑道:“是,三表哥。”祁诺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厅里又陷入了沉默,几人都顾自喝着茶水,气氛却是悠闲了不少。

一盏茶的功夫,华野走了进来,抱拳笑道:

“让几位久等了,一干随从丫鬟在下已经安顿好了,皆住在西厢房的西面,三皇子的房间安排在西厢房的东面,请三皇子随我来。”祁诺语诗都站起身,沐寒也从祁夜身上下了来,几个人随着华野来到了西厢房。

祁诺问道:“那这西厢房的南北面都住了谁?”华野笑道:“三皇子想是问小师妹住在哪里吧?”这华野虽老实的紧,但为人却是及聪明的。祁诺尴尬地笑笑,又听得华野继续道:“这南面住的是小师妹跟七师弟,北面住的是甄姑娘。西厢是平日招待客人居住的,东厢住的都是了尘山的弟子。”

祁诺皱了皱眉道:“七师弟?”沐寒莞尔一笑,瞥了一眼身边的祁夜,道:“就是祁夜哥哥呀,师父收了八个弟子,大师兄他们常常叫祁夜哥哥小师弟,难得才叫声七师弟呢。”祁夜捏了捏沐寒的肩膀,不说话。祁诺哦了一声,有些微的不舒服。

华野再道:“本来小师弟跟小师妹可以住在东厢房,但是因为身份尊贵,小师妹又是女儿身,住在东厢不是十分方便,师父便安排他二人住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沐寒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甄姐姐原先是住在我隔壁房间的呀,怎的跑去了北边?”

语诗眨了眨眼,拉着沐寒的手道:“都怪姐姐这身子不好,北边那几间房子相对温暖一些,也不那么容易得风寒,表哥便替我搬了房间。”沐寒听罢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不多久,便听华野道:“三皇子,这是您的房间。”祁夜这才开口道:“三皇兄先歇着吧,晚些时候再来请三皇兄用晚膳。大师兄,你可命人准备了热水?让三皇兄先沐浴一番吧。”

华野道:“热水一会便有人送来。”祁诺笑道:“如此甚好。”祁夜点点头,便拉着沐儿走了开去,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看了身后的语诗一眼,向着华野说道:“有劳大师兄替我先送语诗回房。”华野颔首,知道小师妹对祁夜来说意味着什么,感情这事情,真的是磨煞人呐,而自己,只要小师妹幸福便好。

语诗低下了头掩去眼中那一抹受伤,抬头已是笑靥如花,道:“那表哥跟妹妹好好玩哦,晚上见。”说完便跟着华野离开。沐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忍,咬了咬唇道:“师兄为什么不先送甄姐姐回房?”刮了刮眼前人的鼻子,祁夜笑谑道:“你舍得?好了,回房。”沐寒脸上一红,总感觉身边这个男人不一样了,应该说更霸道讲话更露骨了。

关上房门,沐寒怔了一怔,这里还是跟一年前一样,丝毫未变。祁夜顾自坐下,道:“语诗每隔几天就会过来帮忙打扫这里,那些女孩子家的用品,不好叫师兄弟们碰了去,山上只语诗一个女孩子,便请了她帮忙。”沐寒有些讶异,“甄姐姐?你倒真不会怜香惜玉呢。”祁夜勾勾嘴角笑道:“哪的话,本就不是粗重的活。怜香惜玉么,师兄只怜你一个,沐儿说可好?”

沐寒转过身,看着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祁夜,有些吃惊,脸变得飞红,小声道:“祁夜哥哥你别拿沐儿开玩笑。”祁夜不置可否,伸出手指抚了抚沐寒的脸庞,低下头含住了她的耳垂,明显感受到了小丫头的颤栗,祁夜哈哈直笑,手一揽便将沐寒捞进了怀里。

“你老是取笑大师兄跟你说话红着脸,丫头,要不要照下镜子,看看你自个儿脸有多红?”祁夜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戏谑着。沐寒拼命地往祁夜怀里钻,有些羞于见人,完全没了平日里那付淡然的模样,只唔唔丫丫道:“谁叫你戏弄沐儿的——”

祁夜摇摇头,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三皇兄让我嫉妒。丫头,你只能是我的。”沐寒闻言从祁夜怀里抬起头来,道:“你嫉妒他做什么?”完全忽略了第二句话。“父皇的指婚。你对他的亲昵。”祁夜皱皱眉。

沐寒噗哧一笑,伸出手去抚平那几道眉头,道:“本来荆南王是让沐儿跟他做戏的,看你会不会在乎,可是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心下有丝丝甜蜜。祁夜并没有释然,只道:“三皇兄对你,不一般。祁夜哥哥只要你记住,你是我的。”沐寒低下头,半响才道:“甄姐姐呢?”

祁夜古怪地看着怀中人,道:“她是我表妹,虽然姨娘有遗命,但毕竟两国联姻是大事,祁宇皇子多得是,远的不说,三皇兄上了尘山的目的很明显,你难道不知道?”沐寒眨眨眼道:“我知道,可是甄姐姐她,喜欢你。”

“那你呢?”祁夜邪邪地笑。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沐寒突然就不想考虑那么多了,红着脸鬼使神差地印上了祁夜的唇,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良久才结束在两人的气喘吁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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