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10月25日 23:12
早便该了然于胸,不是么?”
无视天钩帝正欲发作的龙颜,冯后继续笑道:“栽赃,嫁祸,再普通不过的戏码,怎么皇上竟是看不透?难为了先皇后一片痴心,为您放弃了家国天下,到头来,却只换了毒酒一杯,也难为了三殿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的冯后倒真是将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那些歉疚,终可不再长埋心间,一时间竟是舒畅了不少,只听得她轻叹道:“争什么,不争什么,争也是争,不争也是争,争如何,不争又如何?只道是宫中女子,难得纯良。先皇后比我看得开,今日,我倒是似乎有些明白了……”
听到此处,沐寒已是有三分明了祁诺所作所为了,无意中得知这么一个后宫秘密,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未盈皇贵妃与纯庄皇后相继大去,个中缘由自是晦暗不明,却是不曾有人敢猜测半分的。至于冯后口中所说的家国天下……沐寒下意识地看了祁诺一眼,一双明眸中写着明显的忧心。
感受到沐寒的目光,祁诺转过头安慰似的地笑了一笑,遂向冯后道:“本王以为,你至少会为自己开脱几句。”
“这个分位,是你母后的,这五年来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母后的,”冯后淡笑,似乎真是想通透了,“你母后于我有恩,怎么算,我当初都不该……这几年了为了灼儿,能做的我都做了,即便是违背天地良心的,可三殿下你,还是赢得漂亮赢得应当。罢了,我该向你母后去请罪了……”
一语未尽,鲜红的血液已从冯后的嘴角缓缓溢出,在闭目的前一刻,倒地的她,对着天钩帝幡然一笑,那模样似是在说:悔不该爱上你……
祁诺微微一蹙眉,不去看一旁脸色大变的天钩帝,顺势单膝点地,一手捏住冯后的脸颊,迫使她松开舌头,另一只手又迅速点住了她周身五处大穴,这才叹道:“求死又何必急于一时,您要忏悔的对象,可不止本王一个。”
“来人,”祁诺微微提高音量,便见得从门外一左一右进来一黑一白两个手下,遂淡淡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叫上官飞给本王寸步不离地照看着,若是出了半分差错,提头来见。”
“诺哥哥,”沐寒扯了扯祁诺的衣袖,不无担忧道,“让上官姐姐照顾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祁灼于她,有着杀父之仇呵!
“若不交给飞儿照看,冯氏决计撑不到祁夜来见,”祁诺挑了挑眉,又道,“既是跟了本王,除了服从,便再无其他,飞儿与墨,皆是如此。”
抬眸看了眼跌坐在龙椅上的天钩帝那灰白的脸色,祁诺盖下眼睑,遂道:“儿臣不知,这些年来,父皇可蹭想过母后一丁点的好来,当年越承王有意传位给母后,母后却为了嫁与父皇而扬言谢绝,以母后的为人,又何须贪慕那一点点的虚荣?母后心怀天下,决计不可能容不下未盈母妃,这一点,父皇难道不能了解吗?”
越承王,是顾媚的师尊,多年来一直视其如己出,言谈间更是对她褒赏有加,几次三番欲以王位相传,终是难以如愿。
而祁诺坐拥魅门与日月教两股庞大势力,却鲜少有人得知,这魅门,竟是从纯庄皇后手中接管而来,而日月教,才是祁诺耗费了巨大心力,一手创办的,即便是沐寒,也是在某个阳光充裕的午后,在祁诺慵懒的哈欠声里,才偶尔得知了这一层意义,自然,这是后话了。
往事历历在目,天钩帝犹如中了晴天霹雳,各种场景在脑海里不断涌现,比回忆更清晰。
“哈哈哈……哈哈哈……”天钩帝终是仰天长笑,眼角闪现的泪光,却终究没有逃过祁诺的眼,那隐隐的光,是那么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