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微微一蹙眉，却随即道：“监视宫里的妃嫔，若是被发现，王爷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墨，”祁诺盖下眼眸，嘴边的笑容一点点地开始冷却，直至消失不见，他才缓缓道，“这些你不用操心，你只需管好朝堂上那些事便好，七弟那边如何了？”

落墨轻声一叹，方快速而准确地表达了事情的始末：“按着您的意思，联合了夏相污蔑七皇子意图染指未来皇嫂，又逼云彩粉蝶为证，再加上那一点猛料，七皇子大势已去。”

“污蔑？”祁诺轻轻一笑，玩味道，“云彩粉蝶本就是他安插在沐儿身边的人，说他意图染指未来皇嫂有何不对？至于后续那点料么，怎么，老头子相信了？”

落墨无奈地点了点头，遂笑道：“王爷料事如神，墨自叹弗如。”七皇子一向嗜好成疑，之前纳了礼部尚书范离夫的大女儿范希儿，与因为祁夜而误收了范朵儿的夏轩默倒是成了连襟，但男女通吃的传言却是甚嚣尘上，此次落墨不过是在宫中安排了一名琴师，然后恰巧地让二人偶遇，并恰巧地让天钩帝看到了那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幕……仅此而已。

即便天钩帝溺爱老七，皇家颜面也是丢不起的，何况这并不是他最重视的儿子？于是乎，下旨降罪，给出的理由虽然华丽，可除了当事人，众人却皆不知其所以然。

“罢了，此事你多费心些，现在还大意不得。”祁诺闭上了眼睛，多日赶路，他显然是有些累了，连声音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落墨点头，在离开前，覆上门闩的手却顿了一顿，虽没有回头，口中却道：“是冯后么？”

祁诺没有睁开眼，隔了很久才应了一声：“嗯。”

轻叹声细不可闻，祁诺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遂开口劝慰道：“你的舅父是飞儿的父亲，也是本王的忘年之交，你们要报仇，本王定当倾力相助。只是现在还动不得二哥，否则便会功亏一篑，所以还得千万忍耐。”祁诺清楚当初落墨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祁灼杀了上官鸿，这份仇恨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落墨笑了笑，方淡淡道：“这么多年了，王爷待飞儿和落墨如何，墨谨记在心，一己之仇大不过天下，墨如今所愿，唯有王爷大仇得报，纯庄皇后与未盈皇贵妃能安息往生，祁宇能在王爷手中，大放异彩！”

祁诺慢慢地睁开了他那双颠倒众生的眼，若是落墨回了头，定能发现今夜的祁诺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可惜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祁诺所说的话：“墨，如果本王不在祁宇了，切记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万不可轻举妄动，懂么？”

落墨虽不是十分明白祁诺的意图，却着实听进了心里。

在翌日的早朝上，帝王降旨赐罪七皇子祁澈一事果然被提了上来，奇怪的是礼部尚书范离夫竟没有站出来说上一句求情的话，这倒是让祁诺颇感意外——都说树倒猢狲散，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