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万不敢当。”

“姗儿姐姐，这回，小雅可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才好了。”清浅的嗓音紧接在祁诺之后响起，沐寒似笑非笑地瞥了玉修一眼。

是呀，这关系还真是乱，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夫人的姐夫，也便是自己的连襟，还是做个二房，这于理，是怎么也不好用强的，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真正的笑话？

玉修抚平了额角凸出的青筋，既明白姗儿此举何意，便也不好再借题发挥，只得到：“罢罢罢，这婚事就此作罢，莫要再提！”

冲姗儿眨了眨眼，沐寒无声地竖起了大拇指，随而又替玉修说道：“今日这事，到此为止。大家都下去准备准备，竹楼八人，加上齐成，申时到此集合。”

玉修皱了皱眉，刚要出声，便被沐寒连珠炮似的话语堵住了。

“老爷，依小雅看来，那韩雨的文采算是一般，便不要带上他了罢？还有喔，小霖难得进庄一次，便把他带上可好？至于姗儿，还是让她留在滕飞阁内，可不能再把她当丫头使着了。”

玉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女子，分明没有给自己不允许的机会！也罢，总算影响也不会很大，也就随她去了。

在上山前，玉修按惯例都会一人呆在书房里，沐寒也就乐得一身轻松，找来齐应氏与姗儿，在房内喝起了茶。

“姗儿姐姐，你的身世——”沐寒没有往下说，姗儿却明白她想问什么。

“我的娘亲，是他的师妹。醉酒之下，才有了我，”姗儿简单地叙述着，眸中却泛起点点哀伤，“他根本不爱我娘，只是为了一个女子伤了心，找我娘做了替代品，借以报复罢了。”

沐寒顿悟，莫夫人若是不嫁给莫庄主，也便不会有姗儿的存在了罢？只是她说报复——

“你娘，莫不是明月堡上一代堡主的女儿，明若溪？”灵光一闪，沐寒记得祁诺提过，莫夫人是被堡主许配给莫庄主的。

姗儿讶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么说，南山明月堡现在的堡主明若堂，是你的舅舅？”沐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待姗儿点头，便继续道：“我记得，当年玉修并不曾娶妻，倒是明若溪后来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如此说来，你便不该出现在玉家庄……”

姗儿苦笑，点头道：“方才应姐姐告诉我，他会没事，那时我便猜测，事情恐是没有那么简单。不管你们是谁，目的是什么，我只求你们，留他一条命。”

顿了一顿，姗儿继续道：“娘亲怀了我，多方维护下终能安然退隐。四岁那年，娘亲心力交瘁病逝，舅舅将我接到堡中亲自照顾，也是那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怀着万般憎恨，出现在玉修面前，得到了他的怜爱与万般栽培之后，我对他却早已恨不起来。他给了姗儿足够的信任，也认定玉家庄不可能交到外姓人手上——纵然他多疼玄霖都好。”

沐寒虽没有言语，却安慰般地握住了姗儿的手，传达着自己的丝丝善意。

真心地报以一笑，姗儿缓缓道：“你们要找什么，姗儿可以帮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留他一条命，姗儿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带着他，去为娘上一柱香。”

窗外静静站立的祁诺与祁夜等人，相互对望感慨，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容易到手的答案，竟在这里。

房内，沐寒也不再有所隐瞒，将有关祁诺玄霖等人的事情以及计划，坦然相告。

虽是有所准备，姗儿还是免不了吃惊，末了也只能感叹：“他造下的孽债，自然由他自己去偿还。只想不到，「齐大哥」竟不是齐大哥……”

久久没有出声的齐应氏，闻言嫣然一笑，遂道：“这会子，妹妹可不会怨怪我了罢？”

姗儿噗哧一笑，嗔怪道：“姐姐你说什么呢！”

沐寒暗自叹息，姗儿喜欢的显然是祁诺，而不是齐成。她的身份地位，早不是那个小丫鬟所能比拟，她的身后，是南山明月堡，江湖四大家之一的南山明月堡。

恐怕对祁诺而言，额外收个小妾，百利而无一害罢？而荆南王的身份权势，明月堡又岂会介意……

“妹妹，我虽不知你们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找凤玉，但我愿意助上一臂之力。”姗儿转过头，正色道。

窗外，祁夜不怀好意地顶了顶祁诺，无声道：“三哥，艳福不浅！”

祁诺回瞪了一眼，眸中有些无奈闪现，却只能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