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似笑非笑，不正是莫玄清么！

华野山茶对看了一眼，皆是震惊，莫玄清若是这钱庄的老板，又怎么会效忠于玉家庄？他不是要夺玉么，难道，凤玉并不在玉家？

华野皱着眉，这事儿怕是要复杂了。

视线回到房中，那周良脸上乃是充满了惧意，这位年轻的主子，从来是说一不二，也难怪底下那么多人，皆是对他心悦诚服。

强忍下心底的忐忑，周良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搏一搏主子最后一点开明，故作坚定道：“属下贪生怕死，求主子赐予生路。”

男子雅然一笑，只挑眉道：“那你便自个儿解决这笔帐，退下吧。”周良心中一懔，这可如何是好？

“主子——”周良沉默了一会，缓缓闭上了眼，低声道，“求主子赐属下一个全尸。”

男子赞许了笑了笑，随而走向了左手边的檀木柜。柜上摆放着各式瓶瓶罐罐，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继而轻巧地从中抽出了一只瓷瓶。

一边递给周良，他一边淡笑道：“想必你很明白，本少要你的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可惜今日，你居然会亲自送上门，那可就休怪本少不念往日情分了。”

苦笑漫开在周良的嘴角，当年跟着面具老大，将莫家庄满门诛杀，只留下伶仃小儿，被玉老庄主救下，周良多年来总是忐忑不安，后来面具老大又失了踪迹，周良不堪内心的折磨，便拜在了玉家庄门下。

主子能忍到今日，实属不易，怕只怕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更加强大。

“周良死有余辜，只愿往后，主子能事事以自保为先，万不可冲动行事，”周良叹了一口气，复又对着一脸讳莫如深的主子道，“主子要对付的人，连周良也不知姓甚名谁，只知他武功高强，以主子目前的功力，怕是——”

男子将脸别向窗外，这么多年来，自己并不是没有看到周良的努力，他也确实一直在弥补。可是弥补，就能让莫家庄上下一百一十三人，都活过来么？还有那年，在那场灾难中，被人救走的大哥，他还能回到自己身边么？看干爹的样子，似是也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有一个哥哥。

这笔帐，非算不可！面具老大是么，就算挖地三尺，我莫玄霖也在所不惜！莫玄霖将缓缓捏紧的拳头藏到了背后，随而打断周良道：“你若是没有其他有利的消息提供，便喝药吧。”

周良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这说是不说？说的越多，主子越容易找到他，可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会不会从此，就彻底断了莫家的香火？若是不说，自己也确实是死不瞑目，也于莫家有愧啊。

如斯想着，周良轻轻揭开了药瓶，仰头一饮而尽。

味苦的味道喝来却仍有些甘甜，许是为着那最后的一丝甘甜，周良用着最后一口气，吐出一句话：“那人左上臂，绣着一只彩色凤凰。”那是当年无意中看到的一幕，希望能为莫家尽最后一点力吧。

释然地冲莫玄霖笑了笑，周良合眼时，脸上尽是安详。

莫玄霖不忍地闭上眼，更有丝丝苦涩犯上了嘴角。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千万要记得保佑霖儿，早日手刃仇人。

看了一眼地上横陈的余温尚存的尸体，莫玄霖低低地说道：“你放心，周记赌坊，本少会交给你的儿子好好打理，绝不会亏待他分毫。”

屋檐之上的华野山茶，此刻是惊地说不出话，这周良跟「莫玄清」究竟是什么关系？华野冲山茶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齐以疾风般的速度，回到了假山之上。

紫荆对华野的描述也很是不解，便寻思着，提议还是先回宅子再做打算。

“对了，海棠呢？”山茶到处也找不到海棠，便有些急了。

“他没在哪个小洞里休息着？”紫荆有些疑惑，自己自然是没有看到海棠出这假山的，否则自己怎会看不到？

山茶到处都找遍了，这会子却也只能道：“倒是在一处闻出了些海棠的香气，却不见六师弟。”

山茶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将华野紫荆带到了方才他寻到一片海棠花瓣的地方。

“在这儿等着吧，六师弟既然在此处留下花瓣，自然还是会回来的。”华野倒是也了解海棠的习性，如是说道。

而被三人等待的海棠，此刻却正在他们的脚下，发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