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6日 08:01
叹自己多么无知,竟然连见经理要预约也不知道。更叹此路多艰,虽然看得不仔细,但我还是记住了经理那高扬的眉毛和色迷迷的眼睛。怪不得同事都说这笔业务不好谈,怪不得忌恨我的卢雪逸要派我来。
我没看见那子的脸,但他背影苗条,长发白衣,应该是那种很有色象的人。不然那个经理怎么会和他谈得兴致勃勃。估计他是某公司投其所好,派到天乐公司来的美业务员。
不用想,也知道他谈业务的技术高超,也知道他正和经理坐车急急的赶往某个地方业务去了。
我忽然好消极,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希望渺茫。我离开了天乐公司,我郁闷得发慌,在大街上随波逐流。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来到西山坡“玉屏公园”门口。问问管理员得知公园不收门票,我便进了这能消遣寂寞的场所。
谁知进了公园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那些快乐都属于身边的游人与我无关,尤其是那些卿卿我我的情侣,更让我大感孤独。
在谯周墓前,我呆呆的站了很久。经历过那么多波澜壮阔的生活的人,如今却只落得冷冷清清荒冢一座。他墓前此时还有我独自悲伤,可怜我母亲墓前此时竟连一个悲伤的人也没有!
我离开谯周墓,向他学生陈寿的万卷楼攀登时,再不忍回头。老师墓前如此冷清,学生读书楼前游人却络绎不绝。
当我登上万卷楼最高层时,依栏眺望,这哪里是什么万卷楼,分明不是三国,竟有水泊梁山之感,仿佛自己竟是一寨霸主,居高临下,陡峭的石梯路边锦旗翻飞,果城全貌尽收眼底,更有嘉陵江水滔滔东去,长河落日渐渐西沉。忽然豪情万丈,恨不能挣臂高呼: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一时兴起,好久不拿画笔的手痒得发慌。匆匆下楼买来纸笔重登高处,作起画来。
正画到酣处,忽然有人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听到银铃般的笑声,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调皮的对我道:“大,如此喜欢画画,何不把我画了进去,也给你的画增添几分颜色。”
他那么自信,自信自己美可入画,可我哪屑画他,我从来只画我的爸爸。我抱歉的对他笑笑,他也不生气,离开我向人群那边走去。
走到远处,又对我回过头来,他说:“记住,我叫幽幽,如若的若,浮萍的萍。”
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说得那么认真,难道他觉得他的名字重要得能关系我一生,难道他认定我们还会再见面?可我只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
他见我奇怪的望着他,忍不住又笑了,然后转过头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想,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回头一笑了,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笑,美丽得如春花一般的笑。那笑让我忘记了一切悲伤,那笑让我豪情万丈。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会紧抓不放,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谈成天乐公司这笔业务!
等我把画完成的时候,我就真觉得画上少了什么似的了,也许真该在上面添上幽幽的笑脸。可我再回头想在人群中找到幽幽,在他脸上捕捉那比朦娜丽莎还要美的微笑时,我却再也找不到他了。不仅是他,连其他游人也没了踪影。
我这才发觉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于是匆匆收拾好东西,踏着石梯独自下山去。
还没走完那长长的石梯,便听身后有匆匆的脚步跑下来,更远处好像还有人的喊声。
我回头一看,急急的跑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幽幽,他慌慌的对我说:“大,救救我,后面有个坏人要抓我!”
我不知道那个坏人为什么要抓幽幽,我想都没想就对幽幽指了指旁边的树丛。幽幽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一会儿,后面果然追上来个人,他没看我,我也没看他。只听他问:“你看见刚才跑下来那个孩了吗?”
我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他便顺着我指的方向朝谯周墓那边跑了。我看见他穿着高跟鞋的背影,特像我在天乐公司看到的那个经理身边的子。一样的苗条身材,一样的长发白衣。
幽幽对我笑着做个鬼脸,正要从树林里钻出来,那个人却忽然停下,向这边转过身来。
我替幽幽捏一把汗,虽然他已缩了回去,但我觉得那人一定看到了他,不然那人不会回头走过来。
那人越来越近,在离我不远处站住,不去看幽幽藏身的树丛,反仰头望着我,还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
我这才注意到,他那么似曾相识,虽然完全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但我还是认出了他。从他看我的眼神,从他耳垂那颗小红痣我认出了他!
我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和惊喜,我尽量表现得平静,我和他之间有太深的误会。
我想不到他会不计前嫌,他会颤抖着声音问:“是你吗?林黛玉,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