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3日 16:24
依然停留在脸上,她知道都城里那些流言有多么不堪,在多数人眼中,她就是个卖高价的biao子。
现在,紫衣女郎凝注着肖世英的眼睛,多年的经历早已让她明白了男人这种眼神的含义。
她记得太后说过,要做大事就要狠得下心,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同样的,她现在若要拿到连璧玺,就要心狠一点,对自己狠一点。
“大人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连璧玺?”既然有人说她是biao子,那她就做一回biao子,诗雅此时露出了妖娆而蛊惑人心的媚笑。
许多人都觉得她这么笑能勾走男人的魂。
“连璧玺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我从来不信鬼神那一套。现在只要你能让我满意,连璧玺就可以是你的……”说第二句话的时候,肖世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这种低沉染上了一种危险的沙哑。
诗雅不动声色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媚然道,“我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赶走所有如花美眷,只拥有我一个。”
“可以。”肖世英的回答很爽快,他早就厌倦了宫里那群莺莺燕燕,正想找个将她们全部驱散,然后另结新欢。
“哦?您这么快就答应了?真是可惜啊……那些美人的富贵梦怕是要破灭了。”丽人掩嘴轻笑,横目流波,“难道大人真的以为那些姑娘们都死心塌地地爱着您?”
“不错,他们有的爱我的外表,有的爱我的钱财,也有的爱我的权力,”肖世英云淡风轻道,“外表也好,地位也罢,那些东西都属于我,所以她们等同于死心塌地地爱着我。”
闻罢此言,诗雅禁不住娇笑起来,“你说的虽然是歪理,但歪理也是种道理。”
“那么接下来……”肖世英当着她的面将连璧玺重新放入了暗格中,然后不紧不慢地向她走去,“你打算如何取悦我?”
诗雅立在原地没有动,但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了,她的目光转为幽暗,紫衣丽人忽然轻轻闭上眼,纤手笼于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了掌中。
她反复告诉自己,其实这没什么,全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反正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和心中的那个人长相厮守,所以有些东西也没有必要保留着。
半晌,诗雅重新睁开眼,她伸手慢慢解下了外披的大氅,任由它掉落在地。
轻盈飘逸的深紫色罗裙曳地,美人俏生生地站着。
她并不算高,但玲珑有致,她的腰很细,也很软,双腿亦是笔直修长,她全身上下,该瘦的地方绝无一丝赘肉,该胖的地方也绝不会让人失望。
肖世英的目光宛如触手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已经隔着纱裙看到了那付能埋葬无数男人的销魂胴体。
“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你应该很有经验。”说着,他向她靠近。
很快,这个绝色美人也将属于他,一种征服感油然而生,肖世英异常地喜悦。
随着那人的靠近,宫殿最深处,旖旎的风光即将展现。
可是,他一碰到她,她就开始后悔了,即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
诗雅紧紧闭上眼,仿佛在等待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反胃的感觉也伴随着心中的厌恶阵阵袭来,丽人握紧了双手,浑身颤抖。
肖世英的手慢慢滑过她纤细的腰肢,他一直以为她应该很善于迎合男人,可现在她却僵硬得像根木头。
俊美的贵族忽然冷笑起来,他的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捏,诗雅险些尖叫出来,只觉得耳畔一热,“听说……你是个天生的biao子,怎么现在却像个雏妓?”
“唔……”诗雅再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然后反手重重掴在了肖世英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肖世英也不由晃了神,在恍惚的刹那,诗雅奋不顾身地风一样冲出大殿,殿外的侍卫只觉得眼角闪过一道紫影,如幻觉般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诗雅一路飞掠,最终狂奔进密林,她踉踉跄跄地奔走着,最终跌倒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下。
罗裙淡薄,她走得匆忙又未拿大氅,冰天动地之中,淡薄的女子瑟瑟发抖,她紧紧抱着双肩阵阵干呕。
她还是做不到,除了上昊,任何男人碰她,她都觉得恶心到了家。
“二公主,您怎么了?”
一直守候在密林中的三人见她回来都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璇霓见状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公主可拿到了连璧玺?”羲长老一心系在国事上。
“……连璧玺?”轻轻喘息着,诗雅终于停止了干呕,她慢慢抬头,眼神空洞茫然,“差一点点……就能拿到了……”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又失手了?”长老似乎有些不耐,他为国为民,却总是忽略了当事人的感受。
“失手?”诗雅的眼神慢慢恢复了神采,她看着眼前的黑衣长老,忽然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好像要流出来了,“是啊,我怎么又失手了?我只要陪他睡觉就能得手了,我怎么这么笨,不肯陪他睡觉呢?哈哈……”
羲长老惊愕了片刻,然后流露出了一种嫌恶的神色,他此时嫌恶的并不是肖世英,而是诗雅,长老沉下脸道,“您是晔国的公主殿下,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啊……长老觉得我说话粗俗了?”诗雅慢慢停止了笑,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雪白长发,悠悠站起身道,“那如果换作是长老,您会怎么做?”
“……”羲长老沉默了片刻,“为了复国,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您是为国牺牲,并非水性杨花,不应该想太多。”
很明显,他的意思就是为了连璧玺无论做什么都行,诗雅不应该半途而废。
“长老,您——您这话不对。”同样身为女子的璇霓忍不住开口为公主辩驳了一句。
诗雅站稳了身子挥了挥手,璇霓不忍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长老的意思我懂了,既然如此,您以后也不用称我为公主了,”诗雅冷诮地一笑,转身独自走向密林深处,轻声喃喃道,“我今天才知道……其实公主和biao子,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