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月披星担惊怕，久立纱窗下。等候他，蓦听得门外地皮儿踏。则道是冤家，原来风动荼蘼架。月缺花残人憔悴，冷落了鸳鸯被。望天涯人未归，满目残霞景凄凄、、、”禁不住菊生的揶揄，我轻轻唱起了以前在桑家戏班的时候常听杏生唱过的一支曲子。

即将烤熟的羊肉兹拉兹拉地冒出了油，那油掉进柴火里，火苗子一下就窜得老高。

赵纶一边翻烤着羊肉，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生怕错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菊生眯缝着眼，他手拿着一根棍子，不时地击打着灶沿，为我伴奏。兴之所至，他也会哼上一两句。

一曲既完，赵纶的羊肉也烤好了。于是我们将羊肉也分成了三分，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菊生师兄，杏生现在怎样了？”我记得菊生曾经告诉过我，戏班子里大部分人都被发配到了边疆，也不知道当年那个腼腆羞涩的小男孩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很多苦。

菊生就着热乎乎的奶酪粥，吃了一口香喷喷的烤羊肉，然后对我道：“榆生不用担心，他们到了沙海城之后，都在军营里帮着做一些事情。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更好。”

我明白了菊生话里的意思，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以前虽然风光，但是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那，梅生师兄呢？”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那个面貌风流性格乖张的桑家三师兄。

菊生愣了愣，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很好！”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伴在皇帝的身边，能有什么好？”

赵纶皱眉斥了我一句：“榆生，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到了沙海城之后，休要提起！”

我刚想回他一句：你的父王眼下正在与当今皇帝交火，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呢！然而想到自己目前所处的时代，我还是悻悻地住了口，因为赵纶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菊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我和赵纶异口同声地问道。

“同道中人啊！”菊生笑了笑，然后又道：“小王爷还记不记得，右贤王大败浑谷之后，我们一起在玉楼春饮酒，小王爷醉后也曾说过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儿，事后菊生也是这么告诫小王爷的。”

赵纶在听到“玉楼春”三个字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一刻的不自然。我心下好奇，便忍不住问了一句：“菊生师兄，玉楼春是什么地方？”

赵纶的脸涨红了，他冲着菊生挤眉弄眼的时候却又被我给看到了，我更是起疑了。

菊生呵呵笑了：“榆生，你到底是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我呆了一下：“此话怎讲！”

“既然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玉楼春那种地方，你最好不要去打听。”菊生话一说完，瞟了赵纶一眼，然后怡然自得地吃起了羊肉。

我陡然间明白了过来，转头问赵纶：“你们在那里喝花酒！”

菊生“扑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