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30日 17:49
好的贵人的帮助,从此摆脱命运的连连打击,可是我,却总是碰到一些让人想象都无法面对,没有信心继续生存的可怕的挫折。
他们是一群年龄看上去比我小很多的小混混,却一个个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在胡同里绑架女人。我本想横了心,拿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去和他们拼了,可是,该死的我却服从了他们的摆弄。我被他们用绳子绑住双手,押着去了县城南边的山上。
在一个气味难闻的旧仓库里,空旷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女人。
带我回来的那个小混蛋看都不看我就把我丢了进去:“进去吧!”
我不情愿地走到那些躺着的女人中间去,内心不安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门“匡”一声被锁上。我站了三四分钟都没有人理我,只有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我。观察到她表情的麻木,我悄悄打消了刚刚才在脑海中升起的一起逃出去的念头,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她们似乎都很困乏,大多数女人都抱着头呼呼大睡,甚至不知道他们中间还多出了一个我。只有其中的一两个睁着眼睛,不时的看我一眼,然后转回去相互趴在耳朵上说几句话。
我沉浸在自己受到的一连串打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娘去世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家已经塌了一半,在心里最温暖的角落捅了一个大洞,风正呼呼地往里灌。于贵荣也成为一个我无法企及的梦境,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家的温暖,只能在梦境里回忆。
自从娘去世后,我的眼泪似乎没那么多了,我仿佛在刻意地让自己坚强起来,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以后,就算流着泪,也没有人会心疼自己,如果要活下去必须面对命运,擦干眼泪,看清眼前的路。怎奈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突然碰到意料中的挫折的时候,溃不成军,只是习惯性地不再流眼泪,却换成在心里默默流泪。
等我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思路理清楚的时候,一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仓库里的女人这才悠悠醒转,撒尿拉屎,放屁打嗝,窃窃私语。我很想融入到她们里面去,可是最终发现这根本是徒劳,她们似乎和我贴了完全不同的标签,在这个巨大的仓库里,明显地分成两个派别,两个不同的阶级。
自从我和她们在一起,就明显的感受到我和她们有着某种区别,不久以后,我明白了我们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随着屋外的天色逐渐暗沉,静悄悄的仓库外逐渐有了些人声,是那些色胆包天的小混混。
他们打着闹着一涌而进,不知谁“啪”的一声打开了屋里昏暗的灯,还有听起来让人有摇头欲望的吵闹音乐。房顶的中央甚至有一个彩色的摇头灯。
被刺耳的音乐吵着,刺眼的灯光晃着,脑髓都快从脑壳里涨出来了,一群不知男女的人一起跳着奇怪的舞蹈,疯狂地晃着脑袋,让人很是担心他们的脖子是否足够牢靠。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不适合正常人呆的环境,抽空子从那个难闻的大仓库里溜了出来,本以为那些人都沉浸在吵人的音乐里,没想到仓库外的黑暗里仍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我被他盯得不禁哆嗦,只好主动上前打招呼:我……我只想透口气……”
他不说话,黑暗中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他静静地站着,没有动的意思,我也只好静静地站着,紧张地“看”着他。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试探着开口:“我,我口渴的不行,去买瓶水喝,行,行吗?”他仍不说话,只点了根烟,一口一口地吸着,既不转身看我,也不开口说话。
我突然很懊恼,被这样的一群小弟弟给戏弄,也妄我活了这二十年!索性一转头,不顾一切地向山下奔去。当时只觉得血气冲得脑袋嗡嗡作响,并没有注意他是否跟了上来。直到我用仅剩的几毛钱买了瓶汽水拿在手上,一转头,才发现他正冷酷地盯着我。刚才的气仿佛被扎破的气球,“噗”一声消失的踪影全无。
“你,你喝吗?”我把一瓶水拿在手上,手稍微地抬了抬,既怕他不要,又怕他要走了我没的喝。不见动静,就又补了一句“我,我的钱只够买一瓶……”他没做声,寻味地看着我。我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灌下去一大半,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往回走。其实我在思量,如果这个时候逃跑,被他逮着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