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24日 13:35
傲气,满眼的墨色凌乱。
慕容君涵被说得有些心虚,可这心虚只一闪,他便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冷面阎罗。
“七弟,现在由本宫监国,本宫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皇城上下,云震天手里有十万兵驻扎在西军营,严阵以待;外祖父官拜丞相,笼络群臣自不在话下,所以文臣武将已尽数在本宫掌控之下。”
慕容君弈早就知晓这些状况,随意的点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权力尽在你手,你同母后应当放心了。”
眼见他心不在焉,慕容君涵叹了口气,这个弟弟果真没想过这些事还是根本不想插手这些?
“心蓝妹妹的夫婿陈廷眼下控制九门,手中握着三万禁卫军。一旦兵变,最近州郡要调兵最少也需十日,所以父皇一去,先秘不发丧,本宫火速登基,天下也就定了。”
布置如此严密,还会有纰漏?
慕容君弈随手捡起地上一片黄叶,只盯着看。
“既然已经设计好了,三哥还何必忧心?”
声音很清雅,眸色却晃动了一下。
“父皇所有皇子都在皇城,本宫一直派人盯着他们。”
这些话就这样轻松出口,为了权力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监视自己的骨肉宗亲?
慕容君弈眼神中流露出点点哀伤。
慕容君涵却根本没细看。
“这些人中,慕容宇桓是最大的隐患,他掌管着户部,也就是国家财政命脉,他娘亲李贵妃的父亲与兄长皆是封疆大吏,可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要防范得当,应当不会是威胁,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他边说边看向慕容君弈,而他却恍若闲适的用衣角擦擦汗水,云淡风轻。
“本宫和母后都担心一个人。”
终于说到了重点。
慕容君弈眸光依然清幽,他早就知晓三哥的来意,但又一直没有点破,只希望不要把自己搅进去。
依然心不在焉的看向那些墨色莲花。
“那个人便是慕容浩轩。”
随即又加了一句,“他在北地长大,本宫同母后根本不知他的底细,看起来虽维诺迟笨,可总归现在手里有十万兵权,难免到时不生变故。”
“三哥不是试过他吗?”
慕容君弈淡淡开口,眸子里一片清明。
却原来他是在听的,其实,什么事逃过了他的眼呢?
慕容君涵有些咂舌,张了张口,却终没说刺杀那件事,而是继续说当下。
“他若真如同表现得那么羸弱呆愣,倒是省了我们很多事,可就怕他是真人不露相,所以,这次本宫来,是想让你去做西北总督,由你负责他的粮草调度。”
慕容君弈早就了然于胸。
“一来,你可以管束他的十万兵马,必要的时候断了他的粮草,他便不能生事;二来,本宫给你手里从临近城池调三万精兵,我们的兵力便增加了,真打起来也不会败给他;三来,你也可以替本宫监视他,一有消息就像本宫汇报。”
慕容君涵说的条条是道,随即还用手拍了拍慕容君弈的肩膀:“好弟弟,只是苦了你,要去西北苦寒之地。”
慕容君弈依旧悻悻的看着花草,目光仿佛黏在上边。
红日西斜,地面上昨夜留下的水渍早已干涸。
“国家蒙敌,十弟受父皇之命前去收回我天朝失土,我们却后院起火,不顾天下苍生,不念手足亲情,不顾父皇生死,这启是仁君所为?”
说的是心里话,可在慕容君涵听来却是愚蠢。
“七弟,失去个把个城池,死些百姓有什么,将来,本宫定是会收回那些失地的,现下最重要的是先得了天下再说。”说的斩钉截铁。
慕容君弈其实早就知晓母后同三哥被权力迷眼,可是如今听到这些却还是不免心痛,得天下者却不是为百姓,那这天下如何坐的稳?
心里叹了口气,这天下交给三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慕容君弈对着慕容君涵恭敬的一躬身:“太子殿下,臣弟不懂军事,恐怕难当大任。”
他推辞了。
慕容君涵其实料想过这种结果,可慕容君弈是他最信任之人,除了他,他实在想不出再能信任于谁,是以他还想要再开口劝说。
慕容君弈却不等他开口:“臣弟觉得有一人可用,”
慕容君涵听后眼里精光一闪:“快说。”
“云逸。”
听到这个名字,有如醍醐灌顶,心里几番琢磨,觉得云逸倒真是个可用的人。
将军出身,懂行军布阵,又是自己太子妃的哥哥。
云家人早就和他们绑在一起,分不开了。
“好,就听你的。”慕容君涵拍了拍慕容君弈的肩膀,转身欲走。
慕容君弈在他背后忽然语到:“天意不可违,凡事切莫强求。”
慕容君涵匆匆点头,也不知是否听懂,便远去了。
慕容君弈立在原地,忧心的看向天际,父皇的身体还能撑个把月,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天朝究竟会是谁家天下?